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手遮天

這幾天時間內,雲千疊已經逐漸減少接觸雲氏集團的內務,幾乎大部分的事物全部轉移到雲瀾的身上,幾乎給了他幾近總裁的職權。

可是盡管如此,雲瀾卻沒有半點要奪權的意思,甚至從不在外人面前說大權在握的事情,低調的和雲景等人的舉動完全不一樣。

今天,雲千疊突然來了興致,準備去了一趟雲氏集團。

可是就在女人走到大廈的時候,突然被一人攔在客廳正中央。

雲千疊皺了皺眉,下意識倒退兩步,清澈明亮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容察覺的厭惡。

來者正是雲景,不僅僅是雲景,他的身後甚至還有三兩名記者,如果是宋渝玲,雲千疊或許還能找借口把人趕出去,可是此刻卻不能,因為這個人佔了一個她父親的稱呼。

縱使她不止一次的在媒體的面前說過,她和雲景已經徹底斷絕父女之情,可是所有人心中的觀念都是血濃于水,她若是表現的太過于絕情反而得不償失。

一想到這里,雲千疊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

「雲先生,請問你今天到這里所謂何事?雲氏集團不招待不相關之人。」

女人臉上帶著客氣乖巧的笑容,可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卻表達的分明,就是在趕他離開。

雲景臉色難看,「雲千疊,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雲家已經被你打壓的一文不值,你妹妹訂婚受到你百般阻撓,難不成你以為這個寧城就是你一手遮天的存在了?」

面對男人尖銳的質問,雲千疊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

沒有想到一來就听到這一段勁爆性的對話,身後的數位記者紛紛忍不住面面相覷,幾乎是本能的拿出了手中的攝像機。

雲千疊對不遠處的保安使了一個眼色,隨後數名身著勁裝的保安紛紛沖了上來。

雲千疊勾唇,「麻煩幾位記者先回去吧。」

听到這一句話,雲景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之所以能夠這麼底氣十足的過來質問,就是因為篤定有這些記者在,雲千疊不會把自己趕出去。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就听到了雲千疊的聲音傳來,「雲先生,我想我們之間,你可以單獨留下來跟我交談。」

听到這一句話,雲景自然也不顧及身後的記者了,格外果斷的隨同雲千疊一起進去。

從事發至今不過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可是整個頂樓已經煥然一新,肯定是雲千疊回來之後重新裝修過了。

雲千疊坐在了主座,最後就用機靈的秘書立刻上來送茶,擺在了雲景的面前。

「如今這里也沒有記者在了,想說什麼你就盡管說吧。」雲千疊也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冷聲問道。

對于這個所謂的父親,雲千疊從未有過什麼惻隱之心,更沒有過什麼所謂的為人子女的義務。

「千疊啊,爸之前被奸人糊了眼,所以才誤會了你,你骨子里流動著的畢竟是我雲家的血脈,從你堅持經營老爺子留下來的產業,我就知道你還是認可雲家的。」

雲千疊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動作優雅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卻遲遲沒有說話。

想到今天來的時候那伙人給自己提的意見,雲景死死的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臉上的表情也越發誠懇。

「千疊,你終究還是一個女孩子,將來就算想要嫁給蕭家,還是需要來自家族的支持,雲家百年基業,這一層關系又豈是你想斷就能斷的?」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雲景的語氣中儼然帶了一抹威脅。

恐怕只要是個人都應該知道怎麼選擇。

就算雲家鬧出之前那樣的丑聞,就算如今雲氏集團已經被雲千疊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不可撼動,可畢竟曾經也是一個代代流傳的家族。

「千疊,血緣親情永遠不是你想阻斷就能阻斷的,我永遠都是你的父親。」

必要的時候,只要能夠奪取雲千疊手中的權勢,他不介意偶爾偽裝一下慈父這個角色。

一想到這里,雲景臉上的笑容越發慈祥和藹。

可是看到這一幕,雲千疊絲毫不為所動,最終忍不住笑出聲,甚至就連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

「雲先生,如果此刻我是個一無是處的小丫頭,沒有蕭容諶,也沒有雲氏集團,你還認我這個女兒嗎?」

「沒有這個假設,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雲景一臉嚴肅的說道,和當初跟她斷絕關系時的果斷簡直判若兩人。

雲千疊笑著搖了搖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他虛與委蛇下去,而是直白的問道。

「我只問你一件事情,如果你如實回答我,我或許還有可能考慮考慮讓你在雲氏集團謀求一個職務。」

對于女人這種高人一等的態度,雲景臉色變了變,可是不得不說,雲千疊確實拿捏住了他的籌碼。

「你說,為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母親林雅致,和蕭父當初到底是什麼關系,她後來是怎麼出事的?又是怎麼嫁給你的?」

「你怎麼……?」雲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

男人此刻的態度分別說明了問題,雲千疊臉色徹底冷了下去,「若是你回答我的話里有一句是假的,我保證一定會讓你一無所有!」

這句話並不是故作威嚴的威脅,而是冷漠的通知。

從始至終,雲景對雲千疊沒有什麼所謂的父女之情,雲千疊又怎麼可能對他有什麼感情?

雲景咬牙,「這些話你都听誰說的,壓根就是沒有的事情!」

「雲先生,你的態度已經暴露了一切,既然我母親當初和蕭父有瓜葛,實不相瞞,只要是個人都應該知道如何抉擇吧。」

雲千疊的目光忍不住上下掃視一圈雲景,眸中毫不掩飾的嘲諷。

從踏進這一間辦公室的那一刻,雲景一直都隱忍著,可是對于女人赤果果的挑釁和鄙夷的目光,他卻再也忍不下去了。

二十多年前,那個女人也是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骨子里透著一股高傲,仿佛在一遍又一遍的嘲諷她。

多年前的回憶和此刻交接在一起,那個女人和此刻雲千疊的面孔重疊,雲景的眸中一片猩紅,猛的揮手一巴掌打在了雲千疊的臉上。

「啪嗒!」巴掌聲響徹整個辦公室。

雲景厲聲說道,「你是那個賤人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生出來的小雜種,竟然也有資格這樣對我?當初我就應該一巴掌把你掐死!」

雲千疊本想反抗,可是听到這一句話卻頓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雲景。

他說什麼?

二十多年前,那個女人剛生產完正是最虛弱的狀態,可是慘白著臉色,一臉冷漠的威脅,「雲景,你若是敢傷害我孩子半分,我多的是辦法拉著你同歸于盡!」

盡管到了這個份上,明明已經是甕中之鱉,任人揉捏的存在,竟然還有膽量威脅他?

想到當初的那一段往事,雲景的一雙眸子猩紅,他自認為榮譽半生,可是前半生全部都毀在了一個叫林雅致的女人身上。

好不容易那個女人死了,他總算能夠拿回原本屬于自己的一切,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小雜種毀了自己的後半生。

「我這一輩子都栽在你們母女倆手中,當初我就不應該讓老爺子接你回來!」

說著,雲景怒火上涌,越發想到了當初那段往事,整個人撲了過來,雙手死死的掐住雲千疊的脖子。

出乎意料的,雲千疊這一次並沒有掙扎,而是冷聲說道,「所以……咳咳,當年你費盡心機手段,讓我母親死于非命?」

雲景一雙眸子猩紅,咬牙切齒的說道,「別想把這個罪名栽贓陷害到我身上,我利用她得到了雲家,怎麼讓手上多一條人命?」

听到這一句話,雲千疊的心情突然變得格外復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難過還是慶幸。

母親的死竟然跟他沒有半點關系,那又能是誰?

雲景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呼進來的空氣卻越來越少,雲千疊的眸中閃過一絲狠意,剛想出手廢了雲景的這一雙手。

可是就在此刻,男人被一股大力一把拉扯走,雲景一時猝不及防整個人有些狼狽的摔倒在地。

「咳咳……」

雲千疊下意識模了模自己的脖子,過了好半晌才逐漸恢復過來。

女人抬起頭,一雙清冷的眸子落在了對面的人身上,是雲瀾將雲景一把拉扯開。

此刻,雲瀾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父親,雲氏集團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請你趕緊離開!」

素來溫和的男人此刻周身涌動著強硬冰冷的氣息,帶著讓人不容置喙的威嚴。

雲千疊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雲景,最終還是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沒有說話,難得願意給雲瀾一個面子。

別看雲瀾此刻態度強硬,完全一副不給雲景半點面子的模樣,實則卻是在換個法子維護雲景。

否則按照雲千疊的性格,雲瀾今天定然不能安然無恙地走出這一間大廈。

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內氣氛突然變得格外詭異,安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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