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城!
黑色的夜色漸漸褪去,黎明越來越近,隨著時間推移,天色漸亮,燈火通明的柏城一盞盞燈火相繼而滅。
「誰?」月仙客棧三樓,月龍猛然睜眼,古武四重的威壓浩蕩,朝著窗戶壓迫而去。
轟一聲!精致的木雕窗戶爆碎,一道白影裹挾著一道黑影一閃而入,剎那繞到月龍身後,月龍右手握拳,氣勢磅礡,拳未出,威壓便已經讓房間都在顫抖了。
毫無疑問,這一拳出去,整個客棧都能被震塌。
「等等!」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正要回身一拳的月龍頓時身形一僵,狐疑的轉身,待到看清的時候,右手那磅礡如海的玄氣剛才散開。
一共兩個青年,一個一襲白衣,一個黑衣,月龍看著白衣青年,隨即掃了一眼黑衣青年,方才對著白衣青年道︰「這麼快就搞定了?」
兩人正是白辰和鬼砌。
白辰點頭。
在白辰的注視下,月龍略微尷尬的笑了笑道︰「你太快了,我都還沒查到什麼……這不怪我。」
「床不錯吧?」
「還行!你別說,還挺軟!」月龍樂呵呵道,似乎听你懂白辰話的意思。
白辰看向床,的確很軟,床榻所用的木料的軟木,被褥都很厚實,枕頭看上去就很軟的樣子。
「看出來了。」白辰點頭,看著枕頭上一小片的潮濕,嘴角略微上揚,道。
他竟然笑了。
月龍只覺難得,循著白辰的目光看去,一瞬間,她臉色撲的一下紅了,趕忙上前一把將枕頭翻了個身。
「看什麼看?」月龍臉色醉得透紅,冷眼看向鬼砌,喝道。
「我什麼也沒看到。」鬼砌急忙搖頭,眼前這位女子看起來年輕,實力他也是見識的,太可怕了,比起鬼侍都不逞多讓。
月龍滿意點頭,目光轉向白辰。
「看也沒用,什麼都看到了。」白辰淡然道。
這混蛋!
看著白辰那一副無喜無悲厭世模樣,月龍一陣牙癢,心中暗罵︰這家伙就不會給她個台階下嘛!
這一幕被鬼砌盡收眼底,看向白辰的時候,眼中的敬畏更加濃烈了,這個女子的修為剛才動手的時候他看出來了,是古武境四重,但就算這樣的強者,面對這個白衣青年都是敢怒不敢言,青年的修為可見一斑。
當然,他這麼多的想法白辰和月龍就不知道了。
「喂!發什麼愣,說的就是你。」月龍瞪眼,指著鬼砌,嘀咕道「怎麼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
「啊……有什麼事嗎……」鬼砌心中暗罵反駁,臉上卻半點不敢表露半點不恭。
「你是什麼門派?叫什麼?」月龍問道。眼前這個黑衣青年的修為她一眼覽盡,古武二重天。
老實說,第一眼看到這個黑衣青年的時候她都吃了一驚,僅僅二十出頭就這個境界,絕對的天之驕子。
「鬼剎宗!」鬼砌恭敬回應,不僅僅是因為眼前女子的強大,更多的是對白衣青年的畏懼。
「鬼剎宗……听起來有點耳熟。」月龍沉吟,片刻,她抬頭,似乎懶得想了,正想繼續發問。
「沒時間了。」白辰打斷了月龍的話頭。
語罷,他掃向月龍和鬼砌,道︰「拉我衣袖,別踫我。」
鬼砌默不作聲走過來,規規矩矩的拉住了白辰的左衣袖,他知道要做什麼。
神通︰縮地成寸!
白辰從蒼幽大森林回柏城一路上都是用這個神通,他體驗過的。起初的時候他還被震驚到了呢。
眾所周知,縮地成寸是神通,一種作用于自身消耗極大的神通,可白辰的縮地成寸卻是可以帶著他人。
對于這一點,鬼砌了好久,跟著白辰隨著時間推移,他更震撼了,之後,他就麻木。
因為白辰的縮地成寸簡直就是變異了,匪夷所思到讓他懷疑人生。白辰帶著他,都不間斷的一口氣就把他帶到了柏城。
他都忍不住懷疑這縮地成寸到底是以前自己的所見所聞是真的,還是眼前這個白衣青年的是真的了。
月龍也走了過來,臉上寫著一點不情願,小聲吐槽了一句「真金貴,求我拉你我也不拉。」
不過想到自己之前一直都是拉白辰的手,她頓時就閉嘴了。
「哪個方向?」白辰問道。
白辰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也沒看向自己,但鬼砌知道說的是自己,連忙道︰「出了南門之後一路向西。」
之前說幫白辰指路追趕鬼侍的時候鬼砌還發虛,畢竟鬼侍真的很強,速度不慢,又提前了半日多走,就算抄他所謂近路他自己也沒底。
可在見識到白辰那變異的神通後,他一點兒也不擔心了,一步公里,一口氣就能踏出十多公里,有這神通,完全不擔心。
雖然他鬼砌並不知道白辰這一口氣消耗了多少玄氣,但就算已經是極限的消耗也足夠了。
玄氣充盈的時候用這招趕路,玄氣消耗完的時候便用代步工具恢復玄氣,如此往復,必定能追上鬼侍。
追上了鬼侍,救下了小女孩,那麼鬼砌自己也就不用死了。
第二天正午。
鬼砌與白辰月龍三人坐在一匹地龍獸背上。
地龍獸的背上,白辰閉眼調戲,鬼砌盤坐在最前方拉著韁繩,玄氣裹挾韁繩操縱著地龍獸,而月龍則是仰躺在後邊,看起來是睡著了。
白辰帶著兩人從柏城離開後,白辰不留余力,一口氣直接連踏十八步魂步,走了三十六里,魂力近乎消耗干淨。
之後,他們便乘坐了這頭地龍獸,地龍獸是月龍在荒林中抓來的,不算什麼高階妖獸,修為不過凡武九重。
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一個時辰也能奔上一百多里,和白辰幾個呼吸幾十里自然是不能比,不過好在耐力不錯,地龍獸已經行了三個多時辰,這才出現速度漸降的情況。
「鬼侍……」最前方,鬼砌自語,面色復雜,似乎在思索什麼。為了活命出賣鬼侍,他倒是沒覺得慚愧。
反正他和鬼侍那種家伙一直都不對付。
「嗯?」就在他思索間,白辰站了起來「公子這是……恢復了?」
鬼砌試探問道,白辰的修為,玄氣狀態這些他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一切只能猜。
「走吧。」白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