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在看到人大部分走了之後,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氣,她實在是不能保證到底有沒有用,一旦露餡,那場面可收不住啊。
「這位夫人,你還不走嗎?」李四喜緩步走上前,一字一句問。
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可在婦人看來,就像是魔鬼一樣,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人給剝皮拆骨吃的掉。
李四喜輕輕抬起左手,手上頂多就是有點紅,卻並未出血,可見力氣之大,讓人望而生畏。
「你別過來,我定會好好管教我兒子的。」婦人抗拒大喊,卻又說著最慫的話。
「那麼希望夫人能夠說到做到。」李四喜聞言,滿意地笑了。
婦人趕緊帶著她的孩子離開學堂,步伐之快,就像是背後有凶猛野獸跟著她似的。
「姑姑,你的手沒事吧?」小豆子注意到了李四喜的手,連忙走過去,著急的問。
剛才的動靜他都听到了,除了震驚之外,他當然是不希望人出事。
「沒事,我們先回去吧,再晚一點就不好了。」李四喜搖搖頭,用另一只手牽著小豆子走。
「好。」小豆子點頭應下。
在兩人走了之後,學堂便再次恢復了寧靜。
李四喜還沒有走多遠,就感覺手一陣痛,仿佛是剛才打石塊的痛感延遲了。
「系統,怎麼一回事?」她趕緊呼喚系統,為的是將事情給弄清楚。
「宿主,效果只是在規定時間內生效,力氣增大十倍,失效後才會傳達痛感,就相當于宿主是徒手劈的。」
系統解釋很清楚,這讓李四喜有點懊悔,當時應該再考慮一下的。
可現在沒有後悔藥,也只能先這樣忍著。
「姑姑,你看起來好像不舒服。」小豆子見李四喜停下來,他抬起頭看向李四喜,自然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有點著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再走一段路就到家了,先回家要緊。」李四喜強忍著痛意,朝著小豆子笑了笑。
「你過來。」忽然一好听又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
而且這聲音還很熟悉,讓李四喜停頓了下來。
李四喜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間和地點見到秦若寒,她甚至聯想到之前也是因為狼狽的事被撞見。
估計在他的印象中,她就是一個特別容易受傷的人!
「我……」李四喜正要說些什麼拒絕的話,誰知秦若寒已經朝著她走了過來。
「得罪了。」秦若寒的目光看向了李四喜的手,淡淡說了句。
在李四喜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時,卻依舊沒有什麼大的舉動,興許潛意識里認為他不會對她做什麼。
秦若寒是拿著一塊干淨的手帕給李四喜的左手包扎好,動作很輕,還打了一個很整齊的結。
這一刻的李四喜簡直受寵若驚,難道是她最近的所作所為打動了他?所以他就開始關心她了嗎?
也不能怪她在胡思亂想,實在是一個平時對她都不怎麼搭理的人,突然做出這等舉動,不亂想都很難。
「多謝。」李四喜收回手,笑著道謝。
她發自內心的笑,秦若寒看著都有那麼一刻的恍惚。
他不過是想出來走走,卻看到了李四喜受傷的手,平時摔一跤都疼得不行,這次都見血了,還不得疼哭?
他鬼使神差般就走了過去,就連貼身帶的手帕也給她用來包扎了。
「舉手之勞。」他回過神來,神情恢復平靜,淡淡道。
盡管如此,可李四喜心里還是很欣喜,起碼他們之間也算是有點進展了。
「我還想去看看種植的土豆如何了。」她見秦若寒就要走,下意識就說了句。
「已經長苗了。」秦若寒頓了一下,看向李四喜說。
「那就好。」李四喜愣了下,很快就明白過來他是在告訴她狀況,莫名松口氣。
秦若寒輕了嗯了一聲,便徑直走了。
而他都沒有問李四喜的手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只是行動上說明他的舉動。
可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不重要,看到的結果再去解決,那才是秦若寒所關注的事。
「姑姑,痛嗎?我給你呼呼。」小豆子看著李四喜被包扎好的左手,他睜大眼楮望著她,下一秒就真湊近她的左手邊一邊呼呼。
「乖,不痛了,先回家。」李四喜伸出右手揉了揉小豆子的小腦袋,對他的舉動有點想笑,可一想到他是為自己好,心里又感覺到了暖意。
「好。」小豆子連連點頭。
劉婆子一眼就看到了李四喜包扎好的手,簡直就急得不行。
「閨女啊,你的手是怎麼回事?有誰欺負你嗎?快告訴我,我幫你去教訓那個人。」劉婆子上來就是一陣關心,並恨不得將欺負自己閨女的人給滅了。
李四喜對于劉婆子的反應給愣了下,但明白她這是在擔心自己。
她笑著搖頭,認真解釋︰「娘,是我自己想在幾個人面前展示我的力氣,當中劈石塊,為了讓他們不敢再欺負人。」
「劈石塊?那不行,必須得請大夫,以後要是有了後遺癥,那你的手就再也提不起重物了。」劉婆子的重點顯然是在李四喜劈石塊這里,更是心疼不已,說著就去請大夫。
「娘,真的不用。」李四喜喊住劉婆子。
可劉婆子卻沒听,人都已經跑遠了。
「四喜,到底是什麼情況?那些人找麻煩了嗎?」柳氏剛從廚房里出來,就趕緊去問李四喜。
尤其是劉婆子說的話,她是都听到了的。
「嗯,不過以後應該不會再來搗亂了吧。」李四喜點頭,說的很含糊。
她當時真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著能夠嚇到她們也算成功了。
「真是對不起你,害你受傷了。」柳氏一臉的愧疚。
「無大礙的。」李四喜搖頭,對此並不覺得有什麼。
劉婆子很快就將大夫給帶來了,就連她自己停下來時都還有些氣喘。
「大夫,快給我閨女看看。」劉婆子催促著。
「馬上。」大夫應下。
李四喜進到了屋子里坐下,大夫也跟著走進屋子里。
她先是將包扎好的給拆下來,便先用干淨的帕子清潔一下周圍的血,再將藥給涂上,重新用紗布給包扎好。
「幸好有提前包扎,不然容易發炎,到時候要恢復也會很慢。」大夫包扎完了以後,便對李四喜說。
李四喜一听這話,神情都有些恍惚,原來秦若寒早就已經想到了,難怪會直接一來就給他包扎了。
「大夫,大概要多久會好啊?」劉婆子也不由得慶幸,接著問。
弄清楚一點總歸是不會有壞處的,至少她只希望自己閨女能夠盡快好起來。
「大概三四天就會好,只不過這幾天左手不能踫水,還要堅持涂藥。」大夫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解釋。
他拿著一瓶藥就放在桌子上。
「好,多謝大夫,一定謹記。」劉婆子付了診費,並連連道謝。
「應該的,我先告辭了。」大夫笑了笑,說完就走了。
李四喜感覺涂藥以後,手就沒有那麼痛了,可她卻知道接下來還要面臨劉婆子的各種追問。
「閨女,你仔細說清楚前因後果。」劉婆子將藥給收好,放在抽屜里,她才坐在李四喜的旁邊,一副嚴肅的模樣。
「其實是因為我……」小豆子怯怯的聲音傳來。
「娘,我只是不想讓別人欺負小豆子而已,而且要是我們自家的人都不管,指不定讓人家看笑話。」
「要知道我們是一家人,每一個人都代表著家人的臉面。」李四喜在劉婆子即將要發火時打斷小豆子的話,並義正言辭的解釋道。
一旁的柳氏听得都愣了一下,可仔細一想,這麼說倒是沒有一點錯。
就連劉婆子都有了動容。
「雖然知道你是為了家人好,但你這次是劈石塊,下次豈不是會踫刀子了?答應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好嗎?」劉婆子握住李四喜的右手,說話都放低了姿態。
李四喜點點頭,「娘,我一定會注意的。」
她實在是無法拒絕一個如此關心她的人,而且劉婆子也只是在擔心她的安危。
劉婆子神色漸緩。
可劉婆子在面對柳氏時,態度就驟然變了。
她指著柳氏就一頓劈頭蓋臉的罵︰「你也是的,作為小豆子的娘也不多去看看,就連孩子受欺負了都不知道,還要讓我閨女去出頭,真不知道你怎麼當娘的?」
柳氏低著頭,顯然是覺得有愧,並沒有反駁。
可就是柳氏這個樣子,更加讓劉婆子有點生氣。
李四喜卻是有點看不下去了。
「娘,四嫂平時在家里太忙了,也顧及不上,而且她也不想看著自己兒子受欺負,再說了這事情已經解決了不是嗎?」李四喜在一旁幫著說話。
柳氏抬頭看向李四喜,眼中滿是感激。
劉婆子冷哼一聲,顯然是沒有那麼生氣了。
要是換做之前的李四喜,估計是根本不會管這種事的。
到了晚上,李四喜自己涂藥,可她想到的是明天再去學堂看看,畢竟她也不確定這次到底有沒有起到作用。
「四喜,睡了嗎?」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听著聲音便知道是柳氏。
「進來吧,四嫂。」李四喜朝著門外喊。
「我來幫你包扎吧。」柳氏主動提議。
李四喜想著自己也不太方便,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