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怎麼說,或許是咱們想多了,這位姑娘只是借住幾日而已,咱們就好好對待吧。」飛魚撓撓頭,想不通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聞言,李四喜也只好點點頭,示意她趕快安排住處。
傍晚,秦宓就帶著一個姑娘來到了此處。
姑娘名叫繡芸,長得很是水靈,尤其是一雙大眼楮含情帶水的,看著就惹人憐愛。
是京城公子哥們最喜歡的類型。
李四喜在心里默默評價,熱情地打招呼,「是叫繡芸吧?我帶你去看看你住的屋子,從今日開始你就安生住著,缺什麼想要什麼就和羞花說,她和閉月負責照顧你。」
「多謝秦夫人,繡芸給你們添麻煩了。」繡芸愧疚道謝,看著就很是不安。
她這小模樣又是惹得秦宓一陣心疼憐愛。
秦宓輕輕攬住她的肩,低聲安撫道︰「不要多想,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安生住著就好,我會時常來看你的,我也會盡量說服父親把你迎娶為世子妃。」
听了這話,李四喜抬眸和飛魚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微微變了。
繡芸害羞地笑笑,緊緊攥住秦宓的衣袖不肯放開,「那繡芸就等著世子爺的好消息,世子爺千萬不要忘了繡芸才好。」
「不會,我會常常來看你。」
秦宓拍了拍她的手,依依不舍道︰「我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
「我送送你吧。」
李四喜突然開口,笑吟吟的看不出任何異樣。
知道她還有話要說,秦宓點頭答應,帶著她離開了偏院。
剛來到外面,李四喜就迫不及待問道︰「你沒在開玩笑吧?你要迎娶她為世子妃?」
她想她終于知道為何秦王不同意了,這門親事暫且不提門不當戶不對,就說這個南疆姑娘繡芸,表面上看起來父母雙亡,清白無辜,可背地里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秦王府的世子放著京城那麼多名貴小姐不娶,偏偏去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南疆女子,傳出去秦王只會顏面盡失。
「我對她一見鐘情,必須要讓她做世子妃,否則我寧願不娶。秦宓鄭重地說出這話。
李四喜頓時蹙眉,良久才道︰「你這樣實在是太過偏執了,要知道你們才認識六天,或許這幾天你們感情正濃,但真正的感情需要通過日久天長的考驗和磨合,否則以後後悔也來不及。」
「難道你不支持我?」
秦宓也跟著皺眉,臉色漸漸難看,「我從小到大都在听從父親安排,唯獨這次不行,我確信繡芸就是我一輩子要攜手並進的女子,不論認識幾天還是幾年都是這樣。」
「成親的事情暫且不提,你有事就去辦,把她放在我這兒安頓兩天,要是她沒有露出什麼端倪的話,我幫你們想辦法讓秦王答應這門親事。」李四喜無奈保證,語氣卻很是鄭重。
她把秦若寒的家人當家人,自然是想為秦宓好的。
如果秦宓真的要娶,那她能做的不是反對和阻攔,而是徹底看清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好姑娘,如果不是,不管誰同意她都不同意,如果是好的,哪怕所有人不同意,她也會竭盡全力幫著秦宓兩人。
听完這番話,秦宓認真想了想,最終點頭答應了,「好,就听你的。」
「你先回去吧。」李四喜沖他笑笑,目送他離開秦府,眼里漸漸沒有了笑意。
她出神片刻,立刻轉身前往偏院。
到了以後,李四喜立刻對正堂里的繡芸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這樣貌美,怪不得秦宓心心念念都是你,跟我說說吧,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和世子爺在街上偶然相遇,世子爺解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便芳心暗許,特地去秦王府等待他想要再見一面,卻沒想到他心心念念也是我,我們二人心意相通便在一起了。」
繡芸越說越羞澀,最後紅了臉不敢抬頭看人。
看著她這副看起來單純的樣子,李四喜不由皺了皺眉。
她覺著秦宓不是一個完全沉溺于美色之中的人,否則京城里那麼多的貌美女子,也沒見秦宓有多喜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才讓秦宓義無反顧也要娶了繡芸?
李四喜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問道︰「你想做秦宓的世子妃嗎?」
「正是,我想和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繡芸毫不猶豫點點頭。
李四喜沉吟道︰「秦王恐怕不會同意的,雖說我們不覺得有什麼,但老一輩的人都講究門當戶對,所以……」
「所以秦王不願讓我做世子妃,這個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世子爺可以想辦法的,我們必須長相廝守。」繡芸打斷她的話,語氣很是堅定。
李四喜愣了一下,繼而笑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不做世子妃也可以和他長相廝守,以你的身份做側室,秦王是不會反對的,你也不用擔心秦宓因為親事和他父親反目了。」
聞言,繡芸的臉色漸漸變了。
看出她的古怪,飛魚連忙在旁邊幫腔,「是啊,兩情相悅最重要,只要你們能在一起,還在乎什麼位份呢?」
「可,可我喜歡世子爺,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成為他名正言順的正室夫人。」繡芸咬著唇,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她這副模樣在其他人看來或許很可憐,可李四喜沒有任何感覺,反而覺著可笑。
「你既然愛他,就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和自己的父親反目,眼睜睜看著他傷心難過?只是個側室之位,哪怕他以後娶了正室,你們仍舊是相愛的,怕什麼。」
她挑挑眉,不依不饒的追問。
李四喜根本不覺得這個女子是真和秦宓相愛,否則不會明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還要妄想正室之位。
哪怕繡芸願意做個側室,相信秦王也不會和自家兒子鬧到這個份上。
思及此,李四喜看著繡芸的目光越發不善。
察覺到她在想什麼,繡芸眸光微閃,「誰都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也不例外,我只想做世子爺的正室夫人,這樣一來就不會整日擔驚受怕和吃醋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事,在皇室和勛貴家族中並不存在,你這是痴心妄想,還有正室之位並不代表什麼,哪怕你做了正室,秦宓若是喜歡別人還是會變心,你既然和他感情深厚,就應該不怕這個。」
李四喜抱著胳膊,依舊不緊不慢的反駁。
她就是要看看,繡芸到底在想什麼。
繡芸眼神微閃,半晌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懟。
在她怔愣時,飛魚輕咳兩聲道︰「這種事誰說的清,夫人咱們都是局外人,繡芸姑娘想做正室夫人是她的事,咱們就不要管了。」
「那繡芸你在這兒好好歇息,我不過是多嘴兩句,不想看到秦宓和他父親反目,說到底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確實管不著。」
李四喜理了理衣袖,起身道︰「我先走了。」
「多謝秦夫人,你的話我也會好好考慮,若是真到了不能嫁給他的那日,做個側室也不是不可。」繡芸也跟著笑笑,只是這番話說得有些違心。
李四喜也不想管這些事了,輕輕一笑轉身就走。
等她們走出側院的時候,繡芸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帶著幾分讓人害怕的寒意。
「夫人可不要再說了,你看繡芸姑娘的臉色都不好看了,她喜歡世子爺,想做世子妃也是情理之中,哪怕有些痴心妄想也可以理解嘛。」飛魚笑著勸慰,不想讓她和繡芸的關系僵化。
李四喜不由嘆氣,「我只是看不得秦宓為了這個女人和自己的父親生疏,你也看得出來,繡芸並不是老實的姑娘,她有野心,更有幾分我看不透的心思,我總覺得她不是什麼好人,當然這也許是我的錯覺。」
「誰不是好人?」
秦若寒從府外回來,正巧听到這番話。
見他回來了,李四喜便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秦若寒听得直皺眉,「秦宓現在在哪里?」
「當然是回秦王府了,還不知道要怎麼鬧下去……」李四喜還沒說完,就見他轉身往府外去了。
她愣了愣,急忙追上去,「你要去哪里?」
「去找秦宓,問問他是不是眼瞎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喜歡。」秦若寒板著臉,語氣更加厲然。
李四喜哭笑不得,忙拽住他的手,「不許你去,如今他已經對這個姑娘入迷了,誰勸誰都會被他厭煩,你還是別管了。」
「南疆姑娘善用蠱術迷惑人心,北疆姑娘巫術盛行,這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秦宓什麼樣的姑娘沒見過?不可能對這樣的女子一見鐘情,我必須見見他,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若寒低聲解釋,眼底滿是擔憂。
听完這番話,李四喜才恍然大悟,「所以你不是看不起那個南疆姑娘,是覺著她用了不可告人的蠱術來迷惑秦宓?」
「南疆不太平,她或許真是來京城避難的,但也有可能是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尋找可以下手的目標,以便以後過上好日子。」
秦若寒眯起雙眸,語氣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