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簡直不敢相信。
她在縣城里賣的最豪華火鍋才要一兩銀子,羊肉鍋子只是普普通通的羊肉而已,居然能要二十兩。
這到底是縣城不比京城物價高,還是那樣發明了羊肉鍋子的人故意哄抬價格,將鍋子變成只有人上人才可以吃的東西呢?
看著他們不敢相信的樣子,追雲忍不住笑了,「鍋子細細炖出來的羊肉最是可口軟女敕,是京城貴族們公認的最佳吃食,因此才會這麼貴。」
「那你來猜猜,我賣的火鍋會多少銀子一份?猜你能接受的最低價格。」李四喜期待地望著她。
追雲認真想了想,遲疑道︰「計算上成本,再算上夫人想要男女老少和貧富人家都能吃得上的心思,五兩銀子應當就差不離了。」
「五兩銀子?」李四喜睜大眼楮,沒想到她還是說出了更高的價格。
每份火鍋要真是賣五兩銀子,恐怕她就可以淨賺三兩了,到時候定然可以生意火爆,分分鐘賺大錢!
追雲點點頭,理直氣壯道︰「這已經是最良心的價格了,夫人做的火鍋比鍋子還好吃,若是加上牛肉羊肉能賣更多,京城里的人從未吃過火鍋,夫人發明的火鍋定會大受歡迎。」
听到她這麼說,李四喜的眼里一下子亮起光芒。
她知道,要是真把火鍋做起來了,說不定她在整個京城也就出名了。
李四喜只是想想就覺得激動,連忙拉住秦若寒的手,「若寒,明日咱們就去看鋪子,我一定要盡快把火鍋店開起來。」
「好。」秦若寒二話沒說答應下來,也很是期待火鍋在京城里被人接受的程度。
這夜,兩人睡得很是香甜,紛紛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第二天大早,李四喜就趕緊起來準備去京城逛一逛了。
飛魚特地給兩人做了陽春面,味道也挺好,吃了之後身上都暖暖的。
李四喜跟著秦若寒去京城最熱鬧的街道,這才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繁華皇城。
各種小吃攤滿街飄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女子們個個爭奇斗艷,公子們更是儒雅端正,看著就移不開眼。
而一些胭脂水粉和京城里最時興的布料,更是李四喜以前從來沒見過的。
她挑花了眼,沖動之下買了足足二百兩的東西讓人送回家。
直到快晌午的時候,秦若寒才出言提醒︰「咱們今日出來還打算去看鋪子的,你不會忘了吧?」
听他這麼一說,李四喜才想起來自己要做的事,頓時尷尬道︰「我一直買買買,幸虧你提醒,不然什麼都忘記了,咱們趕緊去挑鋪子。」
京城里的鋪子很多,隨便選一個出來都可以做不賠本的生意。
但既然是做吃食的鋪子,就不能和人家的鋪子緊挨著,否則會影響別人的生意。
是以李四喜挑來挑去,還是看中了一家原本是酒樓,現在已經閑置起來的三層竹樓。
「掌櫃的,在嗎?」
外面傳來叫喊聲,掌櫃的猛地一磕頭,差點狠狠磕在桌子上。
他揉著眼楮,困頓地走出去,就見兩個看起來有些身份的男女站在門外,且容貌都很是不同尋常。
掌櫃的眼珠一轉,立刻上前行禮,「兩位貴客,我們這兒的酒樓不開了,現下正在轉售,還請你們到別處去瞧瞧吧。」
「我們就是來買你的酒樓的,多少銀子?說個最低價吧。」李四喜挑眉,漫不經心地看著他。
她能看得出來,這個掌櫃的頗有些看人下菜碟,因此對這種人也不用多客氣。
掌櫃的一愣,連忙伸手請他們進去,「兩位可以看看我們的酒樓,並非是生意不好,而是酒樓真正的老板去別處開了品香居,生意很好,因此不想打理這家酒樓了,你們要是買下來,無論做什麼生意肯定賺銀子。」
聞言,李四喜頗為滿意地點點頭。
她好歹也做了那麼多生意,當然知道這家酒樓是可以賺銀子的,且周圍並沒有什麼做吃食的鋪子,在這兒開火鍋店正合適。
秦若寒看了一圈,覺著沒有什麼大問題,「你說個價吧,我們還看了許多地方,總要貨比三家。」
「那這麼說來,我也不跟兩位繞彎子,這家酒樓老板開出的最低價是五千兩,且不接受還價。」
掌櫃的說到此處,頓了頓接著道︰「我也只是個做工的,對這種事做不了主,因此你們願意要就付銀子,不願意要就去看看其他地方吧。」
說完,他也沒有跟在身後試圖說服,轉身就去了櫃台上繼續睡覺。
李四喜和秦若寒面面相覷,都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
他們著實沒有想到,這家酒樓的老板要價居然這麼狠。
李四喜開火鍋店和其他鋪子是賺了銀子,可里里外外花了那麼多,現在手里頂多也就能湊出一千多兩銀子。
這些銀子不僅僅包括買鋪子的,還有她做生意的本金。
只是她十分喜歡這家酒樓,不僅寬敞明亮還有三層,完全可以按照她的想法任意裝點,要是就這麼錯過了怪可惜的。
思及此,李四喜緩緩走到掌櫃的身邊,伸手模了模桌邊,模到一指尖的灰塵之後,心里頓時就有數了。
她低聲道︰「掌櫃的,你看你都歇業這麼久了,也沒有人買下酒樓,肯定是因為要價太高,再怎樣也不能有五千多兩啊,這樣吧,你幫我把酒樓老板叫出來,我親自跟他談談。」
「酒樓老板可不是咱們想見就能見的,人家可大有來頭呢,我也知道這價錢不合適,可上頭是這麼吩咐的,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掌櫃的攤攤手,一副幫不到他們的樣子。
看出他是懶得去通知酒樓老板,李四喜直接拿出五十兩銀錢和一錠銀子,「這錠銀子是定金,你要是能夠把老板給我叫過來,我定會把剩下的五十兩給你,何況我看這老板也是想賣出去酒樓的,說不定他真願意跟我們商量商量。」
听完這番話,掌櫃的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思考什麼,一雙眼楮緊緊盯著面前的銀錢,目光很是熾熱。
看出他的異樣,李四喜勾了勾唇,就知道這件事已經穩了,「怎麼樣?你考慮考慮,不過你要是實在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
她說完之後,就要伸手把銀錢拿回來。
掌櫃的連忙捂住那錠銀子,賠笑道︰「兩位貴客稍安勿躁,我去幫你們通稟一聲,定會想盡辦法讓老板過來看看再做定奪。」
他捧起銀子,一邊放在牙里咬,一邊忙不迭跑出了酒樓。
秦若寒無奈嘆氣,「果然走到哪里都是一樣的,人都很貪財。」
「這麼說,這樣一來也把你自己帶進去了,我比任何人都明白的,你一點都不貪財,並且因為目標在不斷努力著,我很佩服這樣的你。」
李四喜握緊他的手,神色很是篤定。
听了這話,秦若寒跟著露出幾分笑容,「你這麼夸獎我,我都快……」
「來了來了!酒樓老板來了!」
掌櫃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李四喜轉過頭,看到來人時瞬間愣住。
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尋常,秦若寒不由好奇道︰「怎麼了?」
「他就是昨日登門拜訪的太子。」李四喜附在他耳邊低聲提醒,繼而看向太子身邊的那個女子。
女子看著約模十五六歲的年紀,卻和飛魚追雲完全不同,渾身穿金戴銀,華麗貴氣,一看就出自皇室。
只是他們剛來到京城,對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自然也不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是什麼。
「還真是巧,沒想到昨日剛登門拜訪秦夫人,今日就在這里踫到了,如果本太子猜得沒錯,這位應該就是你夫君秦大人了?」
太子笑吟吟地走進來,手上不斷搖著折扇。
「正是,太子殿下怎會在這里?難道您就是酒樓老板?」李四喜好奇反問。
旁邊的秦若寒則對太子拱了拱手,模樣謙虛恭敬,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太子連連看他兩眼,這才笑著把身邊的華貴少女推出來,「本太子並不是老板,這位主兒才是真正的老板。」
「這是當今皇後的親妹妹,青梅郡主。」掌櫃的連忙介紹身份,生怕兩人怠慢了郡主。
李四喜和秦若寒對視一眼,只好恭恭敬敬行禮。
「起來吧。」
徐青梅開口,聲音像百靈鳥一樣好听。
她緊緊盯著秦若寒,眼里滿是驚艷之色,「秦大人,你是真心想要本郡主的這個酒樓嗎?」
李四喜皺皺眉。
她看得出,徐青梅的心思都在秦若寒身上。
秦若寒頓了一下,徑直將李四喜拉到自己身邊,「我夫人才是真正要買酒樓做生意的人,郡主跟她談就好。」
聞言,徐青梅驚訝挑眉,「你已經成親啦?」
「正是。」秦若寒爽快承認,仿佛沒有看出她對此有些失望。
徐青梅撇撇嘴,這才認真打量李四喜,半晌才道︰「本郡主覺著她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嘛,京城中美女如雲,她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言語之中,看輕的意思很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