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你也听到蘇荷說什麼了,你就帶著我去吧。」
沈寧煙伸出手,近乎渴求的晃了晃姜凌寒,生怕他不會答應。
從現在開始,任何變故都能讓局勢瞬間扭轉,因此她必須確保自己時時刻刻和姜凌寒在一起想辦法。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著她執著的樣子,姜凌寒無奈嘆氣,「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明日就帶上你,不過你要記得,一旦發現不對勁,我讓你離開你就立刻離開。」
「不會發生任何危險的,我相信我們可以好好跟他談判。」沈寧煙頓時笑了起來,徹底放下心。
她只希望和姜凌寒沖鋒陷陣,永遠不要躲在後面畏畏縮縮,任何危險都讓別人承受。
姜凌寒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看著她義無反顧的眼神,突然覺得愧疚,「這些年你跟我風里來雨里去,從來沒過什麼安心日子,每當一個敵人倒下的時候,就會有新的敵人出現,我很對不住你。」
「別這麼說,人心難測,當初我們不是也覺得解決了姜近安,咱們就可以實現心願了嗎?誰也沒想後面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沈寧煙頓了一下,輕輕靠在他懷里,「不管怎樣,我都心甘情願跟著你的,我想跟你一起面對危險,哪怕為此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
「我會保護好你的,明日不論遇到任何危險,我拼死也會保護你安全離開。」姜凌寒眯起雙眸,目光漸漸堅定。
他對于沈寧煙來說,並不是什麼合格的夫君,因此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有拼死護著沈寧煙的周全,不讓她被任何人迫害。
不知為何,沈寧煙听到他的話只覺得很是溫馨,「放心吧,陸天策也沒有多大的能耐,我相信只要他肯談判,就已經定了敗局。」
如果陸天策真的什麼都不怕,只需要等著約定的時間見到陸問景,如果見不到就毀滅一切。
而一旦他選擇談判,就相當于告訴所有人,他其實是害怕的。
陸家就陸問景這麼一個獨苗,其他人賭得起,他陸天策賭不起。
兩人各懷心思,第二天一早就商量著去和陸天策見面。
姜凌寒叫來余新,吩咐他趕緊去通風報信,約個合適的地方和時辰好好談判。
然而余新听了他的吩咐之後,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屬下還沒來得及告訴您,現在京城里已經是議論紛紛。」
「他們在議論什麼?」沈寧煙听到這話,一下子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定定看著他。
余新撓撓頭,只好如實說道︰「不知是誰說的,王爺要把陸問景送給陸天策帶回江南,現在百姓們已經在王府附近的街巷開始等著,只要陸問景出來,他們就打算用石頭把人砸死。」
听完這話,沈寧煙和姜凌寒對視一眼,心里既驚訝也不驚訝。
他們驚訝于百姓們居然如此堅決要殺了陸問景,不驚訝是因為陸問景身上背負著那麼多條人命,百姓們確實不會放過他。
總之不論如何,從大局來看他們都不能放過陸問景,否則會讓百姓們失望。
姜凌寒沉默片刻,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外面又一個管家走了進來。
「王爺,榮王殿下要見您。」
「去吧。」沈寧煙拍了拍姜凌寒的手,起身先去了正廳。
現在她就是想要看看,所有人都是怎樣的看法,都想怎麼對付陸問景。
不過多時,兩人來到正廳,就見榮王正坐立不安喝著茶,臉色很是凝重。
「出事了?」姜凌寒走過去,挑眉看著他。
榮王立刻放下茶盞,「今日陸天策派人給我送了封信,要我跟他一起聯手對付你們永樂王府,還說我必須把王府的地形圖給他,否則就殺了我。」
「你怕什麼?你身邊那麼多武功高強的護衛,再調派禁衛軍看守,就算陸家本事通天也不可能殺了你。」沈寧煙隨即給了個主意,不由微微蹙眉。
她覺著榮王實在太膽小了,連被人威脅都拿不定主意,非要跑過來跟他們商量。
榮王苦笑道︰「要真是那麼簡單可以解決這件事,我也不至于過來找你們了,陸天策還說了,他已經勾結北疆,如果我不听令行事,不僅我們會遭殃,北疆也會全力進攻。」
听完這番話,沈寧煙和姜凌寒俱都沉默。
雖然姜凌寒和榮王是爭奪皇位的人,但是整個上燁算是群龍無首。
五個將軍手握兵符,恐怕是誰也不服誰,如果真的遭受北疆進攻,恐怕不足以應對,單單是派人平定戰亂都會掰扯上三天三夜,誰都不願意沖鋒陷陣。
再說了,就算有人自願上戰場,也免不得內憂外患,北疆那幫人本就難纏,沒有朝廷齊心協力做出作戰計劃,根本不足以把他們打敗。
而如今不需靠任何人就能應對北疆的只有姜凌寒,他還要對付陸天策,根本不可能離開京城。
想到這里,沈寧煙不由抿了抿唇,「陸天策就是看準了朝廷群龍無首,才會用這個威脅,再說他是上燁人,這麼多年走南闖北見識不少,有他幫北疆出謀劃策,北疆這回肯定會所向披靡。」
怪不得陸天策一個沒有兵力的商人,就敢這樣進京城跟他們作對,原來是和外敵勾結到了一起。
實在奸詐。
姜凌寒閉了閉眼,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王崢手上有兵力,他對付北疆也有一套,可以讓他帶著五萬大軍秘密前往邊關防守。」
「那我怎麼辦?我不幫他拿到你們王府的地形圖,恐怕他會暗殺我的!」榮王急急問出這話,嚇得額頭冷汗直冒。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現下還能突然生出這件事。
要是他真的被陸天策盯上了,恐怕只會一命嗚呼,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沈寧煙嫌棄他被威脅了就開始六神無主,卻也知道他沒有照著做,而是跑來跟他們商量對策,就已經很難得了。
思及此,她剛想要上前安撫兩句,就听到了姜凌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無妨,給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