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姬宮展子這輕描淡寫的話,星河童吾只感覺血壓急速上涌,頭暈目眩,有些站不住身子。
「不過一直鼓勵我要超越他的老師,居然沒發現東西是我偷的。以一個魔術師而言,他也確實該退休了。」姬宮展子說得戲謔,語氣中絲毫不見尊重。
她離開站立的地方往門口走,繼續道︰「反正,以後就由我將正影大師未發表的魔術展現給全世界看。」
「老師在某個角落也會為我感到高興的吧!」她站立在門口,張開雙手,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光彩的未來。
星河童吾只感覺眼前發黑,頭腦一片空白。一股憤怒的情緒無法控制的生起,化為一團熊熊烈火,要將他燒個干淨。
他不受控制地拿起旁邊的花瓶,走到姬宮展子身後。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一個平靜的聲音傳入耳中。
「你真的想好了要這麼做嗎?」
听著這陌生的聲音,星河童吾愣在原地。他的視野重新變回彩色,理智逐漸回籠。
「你你想干什麼?」听到聲音轉過頭的姬宮展子就看到星河童吾拎著一個花瓶舉起想要襲擊她,一個戴著眼鏡的少年握著他的手,平靜地站在旁邊。
她驚恐地後退,但身後不遠處就是牆壁,退無可退。
星河童吾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放下手中的花瓶。
他剛剛確實是被憤怒沖昏頭腦了,被人制住了之後雖然清醒了過來,但並不代表他會原諒她。
「你那麼大反應干什麼,星河先生只是覺得這花瓶好看,拿起來觀賞一下。」上川瞬瞎話張口就來,將謀殺未遂的事情輕輕松松換了個說辭。
什麼謀殺未遂?他只是覺得這個花瓶很好看,拿起來參觀一下,有問題嗎?
星河童吾的情緒一下子被上川瞬的這話打散,這少年當真是有趣。冷靜下來之後他也有點後怕,差一點他就犯下了殺人的罪行。
「是啊,我只是欣賞一下花瓶而已,你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反應。」他順著上川瞬的話往下說,將自己撇得干干淨淨。
「還是說你心里有鬼,所以心虛呢?」
星河童吾的目光帶上了一股冷意,雖然不至于殺了她,但這事絕不可能就這麼過去。
「你…你們……」姬宮展子簡直要吐血,剛剛星河童吾那樣子哪里是看花瓶,分明是想用花瓶砸她!
這兩個居然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我要報警!」
「你報唄,即便警察來了我也是這副說辭。」上川瞬拋了一下手中的錄音筆,「況且,你剛剛那番欺師滅祖忘恩負義的話我已經錄下來了。」
那番話要是泄露出去,姬宮展子是不想在魔術圈混了。對于姬宮展子這種想在魔術上做出成績的人來說,這怕是最可怕的懲罰。
「!!!」
姬宮展子懵了,不說這個少年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里的,錄音筆什麼的明顯就是早有準備。要不是星河童吾剛剛是真的想殺她,她都要以為這是特意為她做的局了!
上川瞬十分有禮地笑笑,將錄音筆放回兜里,「不是刻意針對你,我只是習慣身上帶一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姬宮展子︰「」
誰會在身上帶錄音筆啊!
大概是看出了姬宮展子的無語,上川瞬又添了一句,「就像你們魔術師不是也會在身上帶很多東西嗎?」
姬宮展子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少年看上去溫文爾雅,說起來話來簡直要氣死人。
星河童吾剛剛想殺她,被人阻止了,自然不可能再繼續動手。雖然可能是一時在氣頭上,才做出了這種行為,但並不能保證對方以後不會再對他下手,再跟他們爭論下去毫無意義。
「你們想做什麼?」
「我並不想做什麼,只是原本在參觀這間屋子,然後看了場好戲罷了。」
星河童吾愣了一下,他當時來到時候並沒有發現屋子里有人,完全不知道上川瞬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他視線在屋子里環視,書桌後頭、窗簾後頭/書架後頭、倒都是可以藏人的地方,他藏在那後面倒也有可能。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正影大師這麼多年都沒消息,真的只是失蹤了嗎?」
「難道你想說他被我殺了嗎?」姬宮展子嗤笑一聲,「一個魔術師不想被人找到,那真是再容易不過了。」
「是啊,正影大師覺得自己遭受了背叛,所以離開自己的妻子、離開自己的學生、離開自己所熱愛的魔術、離開所有與魔術有關的一切。你覺得是這樣?」
上川瞬可不相信這樣的說法,一個魔術師甘願離開自己熱愛的魔術事業,就像魚離開水一樣,怎麼看都不可信。
在上川瞬看來,正影大師十年前離開的時候,不是因為神情恍惚發生了意外,就是被殺了,然後偽造成失蹤的假象。
不過調查這些東西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他今天只是跟來看熱鬧的。
上川瞬打開門,果然,快斗、柯南、服部都站在門口。
上川瞬挑眉看向快斗,用眼神詢問著兩個家伙為什麼會跟上來。
快斗聳肩,這兩個家伙太敏銳了,發現他離開廚房之後非要跟上來,他也沒辦法。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星河童吾是真的沒想到門口還站在三個人,上川瞬在屋子里已經夠讓人意外的了,結果門口還有三個。
所以他們是都听到了嗎?
「剛來。」柯南揣兜垂著死魚眼。
一直覺得上川瞬和快斗這兩個家伙神神秘秘的,果然在搞事情。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從姬宮展子和星河童吾的表情來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上川瞬笑嘻嘻地揉柯南腦袋,又拍拍服部的肩膀︰「你們來的正好,就麻煩你們調查一下十年前正影大師失蹤的事情了。」
「你們是」星河童吾覺得事情開始走了一條魔幻的發展道路。難道說這幾個被隨口邀請過來的少年都不是普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