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3.畫上的人是...

看著那雙眼楮,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跟豐源清司第一次踫面時,他說的那句話。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她有一雙和你一樣的眼楮。」

他下意識地伸手撫上了自己臉,突然很想知道豐源清司口中的那個跟他很像的人是誰。

是畫上這個人嗎?

「咦,這幅畫好像掛了很久了。」見他一直盯著這幅畫,上川瞬湊了過來。

「這幅畫啊……」正在跟柯南說話的豐源清司轉過頭來,看到那副畫,他的目光有些渙散,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中。

良久,他繼續道︰

「這是我很久以前畫的了……」

太久了,久到相框都已經發黃變舊。唯有那依舊潔淨沒有灰塵的外層玻璃,昭示著主人對這幅畫的愛惜。

「畫上的人是?」上川瞬問道。

他覺得這畫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豐源清司的妻子,畢竟掛在常用的書房,還是自己畫的,書都不擦,但經常擦拭畫,除了愛人外,上川瞬想不讓還有哪種人能有這待遇了。

豐源清司搖搖頭,並沒有告訴他們畫上的人是誰的意思。

宮羽輕辰站在畫前,他並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去問。

只是沉默地看著畫上的那雙眼楮。

良久,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羽遮擋下,沒有一絲情緒暴露在外。

三人在別墅中待了一個下午,幾乎把整個別墅都逛了一遍,直到太陽快要落山,這才提出告辭。

按照正常情況,豐源清是會留客人吃飯的,但他這里沒有佣人,要準備四個人的晚餐需要耗費很多時間,上川瞬幾人自然沒有麻煩一個「老人家」的打算。

三人走過一個路口,宮羽輕辰跟上川瞬他們就此分別。

看著宮羽輕辰的背影,柯南跟上川瞬小聲議論。

「你覺得,他這次來拜訪的目的是什麼?」

「估計是想在這別墅里搞事情吧」上川瞬雙手揣在兜里,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上次炸車沒成功,這次他估計是打算在對方屋子里搞事情。

這一個下午,整棟別墅的地形他都已了然于胸,更何況宮羽輕辰呢?

「我覺得那個老爺子的態度很奇怪。」柯南托著下巴,完全模不清豐源清司在想什麼。

雖然是他提議在別墅里參觀吧,但一般隨便參觀一下就行,豐源清司卻幾乎帶他們把整個別墅都逛了一圈,實在讓人模不透他在想什麼。

「我大概猜到了一點」

上川瞬說著,但卻沒有解釋的打算。

「走吧,我要回家吃飯了。」

夕陽將天邊染成紅色,豐源清司抱著貓站在窗邊,看著夕陽緩緩下落。

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貓背上撫模,心中的思緒太多太雜,以至于浮現在臉上時什麼都沒有。

直到夕陽落山,天空開始昏暗下來,他的身形才消失在窗邊。

驗DNA並不需要很久,在鈔能力之下,豐源清司晚上送去的材料,在清早的時候就拿到了報告。

清早的光線並不明亮,尤其是在房間拉著厚厚的窗簾的情況下,更使屋內顯得昏暗。

豐源清司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面前的桌面上擺著一個密封的資料袋。

他沉默地看著桌上的報告,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打開它。

一直調查了這麼久,他心里其實已經有一個答案了。

但即便是以他的心理素質,面對最終的結果時,依舊有些猶豫不決,或者說有些不敢去面對那個結果。

他不知道宮羽輕辰這二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那從那本日記窺得的只言片語中,他也能了解一個大概。

他從小就生活在基地里,作為一個組織的試驗品,自然是不可能擁有正常人的生活的。

他有幸見過組織的試驗品,知道試驗品過的是什麼日子。

他們就如同人形的小白鼠,被圈養著,被馴化著,失去自己的思想,成為一具行尸走肉。

他們活著,其實跟死了沒有區別。

但宮羽輕辰是特殊的,他並沒有失去自己的思想,他是優秀的,十八歲的時候就在無人幫助的情況下,從基地里逃了出來。

只是長久的生活在基地里,他對外界所知的一切都是通過書本,這也就決定了他被抓回來的結局。

那時候的少年還沒有現在的城府,不懂得隱藏,離開了,也不知去往何處。

這些記憶原本應該是已經淡去了的,但伴隨著他這段日子的調查,那些久遠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如同就在昨日。

他記得那是個冬天,漫天的雪花從天空飄落,將山林鋪成綿延無盡的白色。接了個任務的他和琴酒開車使進深山之中。

他們直接就在基地中找到了那個逃走然後被送回來的少年。

少年身體瘦弱而單薄,終年不見陽光的皮膚比外面的雪還要更白幾分。

他當時並不知道少年的年紀,看著像十四五歲,他便以為他是十四五歲。

他當時記得很清楚,少年縮在角落里,低頭抱著自己的腿。

碩大的基地慘白的燈光,給不了他絲毫的安全感。

那孩子沒有抬頭看他們,或者說,在被他的那位父親送回來之後,他就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他按照組織的一貫方式,將他帶到了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那個院子,或許就是他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

但這個寄存著快樂和回憶的地方,被他給毀了。

他以一股冷漠無情的姿態,在那個月圓的夜晚,讓那棟別墅沾滿了紅色的血。

那時,他看到了少年猩紅的眸子,在他那張瘦弱又慘白的臉上,似怨似鬼。

他本以為少年會發狂,會歇斯底里的上前來想要報復他們,卻不想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熄滅了眼底最後一點光。

當時的少年自知敵不過,所以不做徒勞的事情。

但現在,已經離開組織的他,不比當時。

仇恨從來不會消失,只會時間的發酵越發濃厚,並刻骨銘心。

他想殺他,從在追思會上見面時他就知道了。

那種殺意,那種仇恨,即便他竭力在壓制,也不可避免地有些許泄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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