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當地幫派很有禮貌

對方人很多,全都穿著黑衣服,一副專業人士的樣子。

沈賦不奢望對方只是路過,因為他們已經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這邊,準確講是看向了曉蝶。

沈賦湊到曉蝶耳邊,「一會兒看情況不對就往回跑,賭場應該會庇護我們。」

芊芊道,「要不還是現在就往回跑吧,感覺怪嚇人的,我可還沒結婚呢。」

曉蝶︰「就是不知道高瑾的飛牌再加上男姐頂不頂得住。」

對方人很多,幾乎把面前的道路堵上了,為首的人臉上紋著一個「鬼」字,顯得殺氣騰騰。

沈賦輕聲道,「我們直接走過去,不要繞,不要顯的我們膽怯。」

曉蝶點點頭,三人直接走到了對方的面前,如果對方不讓開,沈賦就準備和他們大眼瞪小眼,反正自己戴著墨鏡。

然而就在他們走近對方的時候,鬼臉男人身後的小弟直接從中間分開,讓出一條路,同時,他們深深鞠躬,仿佛面對的不是待宰的肥羊,而是一群貴賓。

包括那個有些影響市容市貌的鬼臉男人,也對著曉蝶深深鞠了一躬,並保持著撅起的狀態,似乎沒有起身的意思。

沈賦墨鏡後面的眼楮不自然地跳了跳,當地幫派這麼有禮貌的嗎,這是打算先禮後兵?

曉蝶就這麼呆愣愣地看著他們,她不說話,對方就一直鞠躬,那個鬼臉男子甚至額頭開始冒汗,從他的表情中,似乎藏著什麼大恐懼。

還是沈賦首先想到了什麼,他踫了踫曉蝶,沒說話,但曉蝶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曉蝶想了想道,「不用多禮。」

听到這句話,這伙人的老大「鬼哥」這才輕輕松了口氣,他直起身,身後的小弟也挺直了腰板。

鬼哥讓出道路,做了個請的手勢,「白小姐,車子已經準備好了,您打算去哪兒?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阿鬼,承蒙柒(qi)爺看得起,讓我協助白小姐收拾那個姓羅的。」

沈賦三人大眼瞪小眼,柒爺是誰?不認識啊!

還有「他」為什麼要讓這個阿鬼協助收拾姓羅的,阿鬼在里面起到了什麼作用呢?

但這種時候肯定不能說不認識,萬一對方翻臉呢。

曉蝶道,「去香江吧。」

說著四人上了同一輛加長林肯,車里方便說話。

沈賦問,「那個姓羅的現在怎麼樣了?」

阿鬼得意道,「那家伙還想害白小姐,呵呵,白小姐可是柒爺的人,他是真不想活了,所以我成全了他,放心,應該很快就會有他因為欠下大額賭債,跳海自盡的新聞傳出。」

死了?!

沈賦幾人極度震驚,本以為那家伙還能掀起一些風浪呢,結果就這麼死了。

曉蝶雖然心中有很多問題,卻沒有問出來,或許,問她的副人格知道的會更清楚一些。

她自己肯定是不認識什麼「柒爺」的,但可能她就是「柒爺」,這里面的水深的很。

因為曉蝶是「柒爺」關照過的人,所以曉蝶要故作高深,她不說話就不會露餡,于是在這段有些漫長的路途中,沈賦負責跟「阿鬼」聊天。

「辛苦阿鬼你了,你是做什麼的?」

「哦,我是放貸的,白小姐是知道的……」

听到這,曉蝶知道,晚上他們可能見過,應該就是他把錢借給了羅亨,難道所謂的配合就是這個,羅亨舉債賭博是高瑾和阿鬼的謀劃?

阿鬼繼續道,「在奧門像我這樣的人很多,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為柒爺做事,我能有今天也都要承蒙柒爺看得起。」

說起這個柒爺,阿鬼嘴上非常恭敬,這恭敬里似乎還透著一些懼意。

沈賦不能直接問「柒爺」的事,但他可以旁敲側擊,「像鬼哥你這樣給柒爺辦事,而且特別麻利的人,奧門應該不止一個吧。」

「那當然,只要柒爺開口,何先生在世的時候也要給他面子的。」鬼哥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對柒爺的崇敬。

好家伙,連何先生都要給面子,真的只是一個副人格嗎?

經過這一路旁敲側擊的交談,沈賦可以確定幾件事。

一,阿鬼在奧門其實不算小人物,擁有私人放貸排名前幾的公司,是幾大賭場的座上賓。

二,阿鬼其實並沒有真的見過柒爺,這個柒爺似乎很神秘,他擁有超然的地位和神秘的力量,可以讓很多人為他所用。

三,阿鬼是前天接到的柒爺的指令,並提前找到並看住了羅亨,等夜里在賭場見到「白曉蝶(高瑾)」,又服從她的安排,設計了羅亨,而羅亨卻毫無察覺。

四,就是羅亨真的死透了,做這種事阿鬼的團隊是專業的,而且他也不是一無所得,他手上有羅亨在泰陽集團的股份,不是全部,但價值也絕對不止15億,哪怕因為公司動蕩造成貶值,也肯定是一筆賺錢的買賣。

這件事還有一個大贏家,那就是金玉蓮,羅亨一死,她起碼還能落幾十億,後半輩子跟小情人可以混吃等死了。

車子駛上宏偉的港珠澳大橋,行駛在這座海上大工程上,沈賦最大的感受就是車真少,不堵車的感覺真好!

最後車子停在香江的四季酒店,沈賦三人暫時在這里落腳,阿鬼和他的專業團隊把人安頓好這才離開。

他最後終于徹底松了口氣,把柒爺交代給自己的重要人物送到了另一個地盤,自己的任務算是徹底完成了,就是不知道柒爺在香江安排了什麼人物。

答案是沒有。

入住四季酒店後沒有人來找他們,沈賦三人在一個總統包間里,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討論了良久。

芊芊,「我覺得柒爺就是曉蝶你的某個副人格,有點太牛叉了!」

曉蝶皺眉,「柒爺柒爺?難道是個老頭?」

沈賦︰「也不盡然,那個阿鬼明顯沒見過柒爺,估計柒爺只是通過網絡發號施令。」

「難道柒爺就是那個黑客人格?」曉蝶又道。

沈賦模著下巴,「只能說有可能,動不動就一條命一百萬的那位也有一些嫌疑。」

討論了一會兒,三人熱情不減,假設了好多情況,曉蝶被兩位大作家安排了好幾個身份,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听了,太羞恥了。

「好了,都12點了,吃飯了。」曉蝶打斷兩人不切實際的幻想。

沈賦嗯嗯兩聲,「快點吃吧,吃完快點睡覺,早就累了。」

曉蝶臉一紅,總覺得他這不是累了的表情。

果不其然,大中午的沈賦也沒讓她閑著,神醫的藥就是強,昨晚剛剛跟白總折騰的死去活來,才過了半天又是一條好漢。

等兩人抱在一起睡了一覺後,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飛機訂的明天的票,晚上似乎還能轉轉,不過他們三個都對在這里旅游購物沒太大興趣,頂多吃一些香江特色美食就好。

為了這個目的,三人這才走出了酒店,結果剛出來就被一個帶著黑眼圈的小年輕盯上了。

「那個女的,眼熟啊~」小年輕看著換了身休閑裝的白曉蝶,突然眼楮瞪圓,「是她!」

~

從旅游攻略上找到一家據說很不錯的港式茶餐廳,沈賦一邊吃一邊回復手機上的微信消息。

「這個陳老漢,還挺關心我們,問咱們在奧門有沒有遇到麻煩。」沈賦笑道。

芊芊也笑,「不知道贏了二十多億算不算麻煩。」

沈賦回復道︰「我們已經到香江了。」

「啊,你們也在香江啊!」

陳老漢回了一句,不過馬上就撤回了,改成一句,「湘江挺好的」但還是被沈賦看到了。

「什麼叫也,還有誰在香江嗎?」

「哦,郝麗萊也在。」陳老漢只能硬著頭皮說了實話,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家回趟老家怎麼了。

沈賦對曉蝶道,「那個倪家的郝老太太也在香江。」

曉蝶想到兔兔還收了人家特別珍貴的翡翠手鐲,嘆道,「早知道應該去拜訪一下的,不過現在有些晚了,明天也來不及了。」

沈賦拉著她的手,「沒關系,等紙畫把她要的翡翠戒面做出來再拜訪不遲。」

沈賦三人飽餐了一頓準備去買單,結果服務員告訴他們,「已經有人買單了。」

然後就見那個黑眼圈的年輕人揮手沖他們笑了笑。

芊芊對沈賦道,「老哥,那人該不會是想泡你老婆吧。」

沈賦看看對方單薄的身材,感覺自己一個能打仨,正當他起身準備問清楚的時候,對方沖了過來,一個滑鏟跪在曉蝶面前。

曉蝶有被嚇到,「你,你干什麼?」

年輕人激動道,「請您收我為徒!」

沈賦納悶兒,「你想學什麼啊?」

「當然是師父的賭術!」

曉蝶明白了,「晚上的時候你也在奧門?」

「我是剛回來的,有幸目睹師父的高超技藝,簡直嘆為觀止啊!」對方眼里流露出崇拜的神情。

曉蝶當然不可能收這個徒弟,畢竟她啥也不會,斗地主都贏不了沈賦。

她搖搖頭,「抱歉,我不收徒,而且你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學不來我的本事。」

她這話說的很難听了,主要是不想沾惹這樣的麻煩,但對方並沒有放棄。

「我知道我不聰明,在賭場輸了幾百萬,老爸也罵我,但我不甘心,我只是想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只要師父你收我為徒,以後我郝鑒就給您做牛做馬!」

郝鑒?這名字還真是賤啊,不過曉蝶卻眼楮一眯,「你姓郝?認識一個叫郝麗萊的老太太嗎?」

「郝麗萊,那是我姑女乃女乃啊!」郝鑒激動道,「師父你認識我姑女乃女乃?!」

「親姑女乃女乃?」沈賦也詫異。

「當然了,那是我爺爺的親妹妹!」郝鑒笑道,「原來大家都是熟人啊,那就算咱們不認師徒,教我點本事總是可以的吧。」

沈賦又問,「那倪焰是你什麼人?」

「她是我表姐~」說起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表姐,郝鑒縮了縮脖子,又想到了他堂哥被打斷腿的恐怖畫面。

明明是表姐把他們帶壞了,最後背鍋的卻是堂哥,而且還非背不可,畢竟他們郝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靠的姑女乃女乃。

沈賦「哦」了一聲,「其實我跟你姑女乃女乃不算很熟,只不過你表姐撞了我老婆的車,而且還出言不遜,所以才認識的。」

「啥!?」

郝鑒的表情瞬間逆轉,他急忙道,「其實我跟這個表姐也不熟,我們關系非常一般,她就是個外室生的,小時候也不經常住在香江,我們家族都不怎麼認她呢。」

「哦,難道你還有別的姓倪的表姐?」沈賦意味深長道。

「有啊,那個表姐也是姑女乃女乃的孫女,不過已經死了好多年了,據說小時候我們兩個經常一起玩。」

雖然自己不是那個女孩,不過曉蝶還是很好奇,「能跟我聊聊你那個過世的表姐嗎。」

「這有什麼好聊的啊,那會兒我也就四歲吧,都不記事呢,還是家里大人提醒才知道有這麼一個小表姐呢。」

說著郝鑒打量了白曉蝶一眼,「哎呀,說起來你跟我表姐長得還有點像呢,咱們這就是緣分啊,你一定要教我啊!」

萬紫芊嗤之以鼻,「你都快記不得有這個表姐了,現在又說長得像,我看就是故意套近乎吧。」

「是,那會兒我還小,確實記不清了,不過我有表姐的照片啊!」

沈賦不信,「你姑女乃女乃都沒你表姐的照片,你能有~」

「啊,我姑女乃女乃沒有嗎?不會吧,不過我真的有啊,大哥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相信,好,我這就去找!」

郝鑒起身就要走,「你等著,我現在就回家把照片找出來,你們長得真的很像。」

沈賦笑了,「我們可沒空在這里等你,老婆,芊芊,走啦。」

「沒關系,你們回酒店等我也一樣,到時候看在您跟我表姐長得這麼像的份上,教我一招半式不過分吧,嘿嘿!」說完,郝鑒下樓,開走了自己的跑車。

沈賦和芊芊都沒當回事兒,只有曉蝶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一個小時,沒動靜,兩個小時,還是沒動靜,沈賦和曉蝶都洗漱完畢準備睡覺了。

三個小時後,突然有人來敲門。

郝鑒灰頭土臉地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張有些舊的老照片,上面是一個大一些的小女孩腳上踩著一個小一點的小男孩。

小男孩就是郝鑒,小女孩就是倪墨,背景是一座中式風格的別墅。

「總算找到了,放在雜物間了。」郝鑒咳咳兩聲,顯然吃了不少灰。

沈賦接過照片,和芊芊看了起來,「別說,跟芊芊還真有幾分相似,怪不得郝老太太那種反應呢。」

他看過曉蝶初中時候的照片,還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曉蝶接過之後,臉上古井無波,內心卻波濤洶涌,她抬手把這張照片拍了下來,「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明天早上過來找我們。」

郝鑒以為這是白曉蝶答應了,開心的像個孩子,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等人一走,芊芊詫異道,「曉蝶,難道你還真打算教他賭術啊?你又不會。」

曉蝶搖搖頭,沉默良久,眼圈有些發紅,「照片上的小女孩,應該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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