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不了?怎麼可能。」
古帝臉色一變,亦是眉頭緊皺,「魂帝之位,乃天地認可,無人能更改個中的絕對法則,也絕不會出意外。」
「小子。」古帝皺眉看著蕭逸,「據我所知,是你自己沒興趣覺醒罷了。」
蕭逸苦笑一聲,「那我就還是那句話了。」
「即便我覺醒了魂帝身份,又能有什麼好處呢?多掌一個時間法則?」
古帝皺眉道,「時間法則,無盡生靈為之覬覦。」
「你掌控後,細加參悟,終能知里頭無盡奧妙,無數妙用。」
蕭逸不語,看向那位。
那位微微搖頭,「如果你要拿來戰斗,于你而今,確實無用。」
「你這一身本事,幾乎全為戰斗而生。」
「你不可能再有半分進寸了,除非修為增長。」
「入帝嗎?」蕭逸問了一聲。
那位點了點頭,「你自己有打算了?」
「嗯。」蕭逸點了點頭。
「那就行。」那位點了點頭。
「前輩?」古帝皺眉道,「魂帝之位,當真不管了?」
「漫長歲月以前我听您說過,魂帝之位,才是我們炎龍域的最大底牌。」
那位輕笑,「可他覺醒不了,亦無可奈何。」
蕭逸看向那位,「您早就知道了?」
那位點了點頭,直視蕭逸,「你在東域時,我沒有理會。」
「你也沒資格讓我注意。」
「但你踏足中域後,你的一切軌跡,命運接連,都在我注視之下。」
「當然,也僅此而已了。」
「你只是成為了大浪淘沙中的一份子。」
蕭逸苦笑,「原來你是猜到的。」
那位點了點頭,「你確實心高氣傲,有著屬于自己的傲氣。」
「但在你所在乎的東西面前,那不值一提。」
「你比誰都看得明白,又怎會做這種傻事呢。」
「屢屢遇危,堪懸一線,你卻始終沒有覺醒這個身份,那只有一個可能。」
「你根本覺醒不了。」
蕭逸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無奈,「前輩既然也是猜到的,看來,是沒辦法幫我吧。」
他注意到,之前他問可有辦法救那位時,古帝是說‘有’,而那位是直接說‘沒有’。
那位點了點頭。
蕭逸問道,「以前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那位搖了搖頭,「沒有。」
蕭逸苦笑一聲,「那前輩知曉我怎麼回事嗎?」
那位搖著頭,「不知。」
「上次你來炎龍洞,我與你說過,我並非是無所不知。」
「能絕對無所不知的,只有我的主人,武神。」
那位凝視著蕭逸,「但我能看到你身上的有所不妥。」
「什麼?」蕭逸問道。
那位回答道,「天地確實認可著你,這別無錯假。」
「你確實就是這一代魂帝,擁有著這片歲月里的最強武魂。」
「但天地的贈予,始終沒有落到你身上。」
蕭逸皺眉道,「我試過牽引,認可下,如同從天地中吸納完整武道一般。」
「但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牽引下。」
「不是無力,是我似乎根本就無法觸模到。」
那位點了點頭,「那就是了。」
「問題,不在于天地,天地一直認可著你。」
「問題,在你自己身上。」
「恐怕…」那位眯著眼,凝視著蕭逸,「你需要想清楚自己是誰。」
「什麼?」蕭逸身軀一顫。
「我不明白。」蕭逸搖了搖頭。
他猛然想起來,當日在無盡虛空立,虛空源獸神火不滅龜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那位搖了搖頭,「我也無法與你明說。」
「恐怕,你是發生了某些你自己也不知曉的事。」
「不可能。」蕭逸語氣斬釘截鐵,「凡我所歷,點點滴滴,盡在心頭。」
那位嗤笑,「可這就是事實,如果你的理智想不到,不妨試試信自己的感覺。」
蕭逸皺著眉,「我的感覺…」
蕭逸看著那位,「那我便直說了。」
「當年我感受到的,是一種我無法道明的危機感。」
「不在于何方,卻是仿佛在時間之內,遙遠的未來。」
「當年,我曾經想過,這是銀獠皇前輩與我說過的話,那位冥帝,終會來尋我。」
「但後來我知曉了前輩你的存在,知曉了我的控火獸武魂是怎麼回事後,我自然知曉這個答案是錯的。」
當年那場驚天大戰,銀獠皇雖作為參戰者之一,但並沒有撐到最後一刻。
故而,真正知曉大戰結果,知曉冥帝靈識化作無窮無盡的控火獸的,只有面前這位,以及已隕的第一代魂帝。
「我一直在疑惑。」蕭逸皺眉,「如果這份危機感,不是來自于冥帝,那又是來自于誰。」
那位搖了搖頭,「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我只能告訴你,你的感覺,不會出錯。」
古帝皺眉看著蕭逸,「原來這才是你不覺醒魂帝的緣由嗎?不,你無法覺醒魂帝的緣由。」
蕭逸不語,皺眉思索著。
那位,認真地凝視著蕭逸,「生靈的一生,會遇到無數的抉擇。」
「這其中的每一個抉擇,都有可能影響這道生靈的一生。」
「生靈,便是在這無數抉擇里,一次次做了正確的選擇,方而一次次成長、進步,直至超月兌,乃至超越天地。」
「你,也會有著自己的抉擇。」
蕭逸皺著眉。
那位輕笑,「恐怕你心頭已有答案了。」
「我不確定那是否就是真正的答案,但,一定會是答案的一部分。」
蕭逸皺著眉,「如果那是我不願的呢?」
那位搖了搖頭,「那是你自己的事。」
「抉擇的決定權,當然是在自己手中的。」
「呵。」蕭逸苦笑一聲,「可我至今…還沒想明白。」
那位微微搖頭,「或許以後會明白的。」
蕭逸看著那位,「你能等到以後嗎?」
「我看你這副模樣,怕是…」
「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或者,輪回法則如何?」
那位搖了搖頭。
「別把法則想得太無所不能了。」
「若你夠強,可以駕馭法則,那自然無比強大。」
「若你本身不夠強,你掌控再強的法則,也是無用。」
蕭逸點了點頭,「我懂。」
蕭逸還要說些什麼。
那位沉聲道,「我這副模樣,也是我自己的抉擇。」
「你記清楚你我的交易和你的承諾即可。」
「好吧。」蕭逸點了點頭,行了一禮,「那我便先告辭了。」
真正壓在那位身上的,是沉重得難以想象的時間力量,歲月痕跡。
如果這只有時間法則可以去奈何的話,那麼蕭逸也確實沒有辦法。
或許,他連而今那位的意思,以及數月前神火不滅龜的話,都還沒懂,不,應該說,根本不知是何意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