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蕭逸微微吸了口涼氣。
他在虛空行走時，早就听聞二十二星耀家族無比古老。
而今看來，顯然比他想象的更加古老。
那位，繼續道，「虛空天地的演化，在這個時候，大概開始停歇了。」
「而在這之後，其實才開始誕生十大天道。」
「于是乎，生靈才開始有了修煉。」
「而在這些古老生靈的漫長歲月模索中，才又開始慢慢完善所謂的武道體系。」
蕭逸聞言，盡數恍然。
如果說，當年神閑道祖給他描繪了炎龍大陸的誕生、完善以及發展畫卷。
那麼，而今這位，則是給他描繪了無盡虛空的誕生及其繁衍畫卷。
虛空初生，九大法則以及一些同樣維持著虛空架構的古老法則，在整個無盡虛空流轉著。
那時，還未有正常星辰，未有力量的區分。
而在這之後，無盡虛空大概分為三個時期。
第一個時期，是七大法則的歸屬，誕生了七大天域。
第二個時期，是諸天的誕生，以及那些古老法則中誕生的生靈，如二十二星耀。
第三個時期，才是十大天道的誕生，生靈開始修煉，開始追尋、探索武道。
久而久之，整個無盡虛空越來越繁盛，生靈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
一直，至今。
那位，輕聲道，「所以，你現今懂了？」
「你真以為，這些所謂排名第三的冰冥劍道、第二的無上劍道，甚至是排名第一的大自在劍道，這些生靈自己融合出的武道；能比得過，那些流轉整個無盡虛空的先天法則？」
是的，先天法則，姑且這般稱之吧。
九大法則也罷，二十二星耀法則等古老復雜也罷，都是天地而生，在整個無盡虛空如若一條條肉眼看不到的長河流轉著。
十大天道之上，是二十二星耀法則、巨象法則等等古老的先天法則。
而再之上，則是整個無盡虛空的根基所在，九大法則！
蕭逸疑惑問道，「十大天道，不如那些古老的先天法則，我能理解。」
「可我總感覺，二十二星耀法則本身並不多強大。」
那位搖了搖頭，「不是二十二星耀法則不強大，而是二十二星耀族系生靈太過弱小罷了。」
「它們只是法則中誕生的生靈，它們只能驅使、調動這些法則，而無法反過來掌控。」
「它們生于法則，準確來說，這二十二種先天法則，就是它們的先祖，它們只是驅使、借用力量。」
「同時，也是法則的效果所在因素；這二十二種古老法則，是幫助虛空的流轉，如開陽法則，是陽光在虛空中的流轉。」
「而巨象法則，在同一層次，同屬古老的先天法則，但它們至剛至靜，單一而純淨。」
「如果你要以戰斗威力來判斷它們的強弱，那自然是巨象法則更強。」
蕭逸盤膝坐著。
微微苦笑一聲，「前輩，你讓我消化一陣子。」
那位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蕭逸暗暗思索著，消化著。
虛空的初生，虛空的演化。
法則的流轉，天域的誕生。
諸天的誕生，古老法則中的生靈。
以及，十大天道的出現，生靈的修煉伊始。
半個時辰後。
蕭逸點了點頭，「好了，我消化了。」
「可前輩還沒告訴我，這和我修煉大自在劍道有什麼關系？」
「既然大自在劍道不強，前輩為何而今又特地需要我修煉呢？」
「很簡單。」那位回答道，「生靈之屏障所在，極限所在。」
「十大天道的排名第一者，能打破這個極限屏障。」
蕭逸皺眉，「生靈極限嗎？巔峰帝主，圓滿帝主？」
「呵。」那位嗤笑一聲，「那都是笑話罷了。」
「巔峰帝主，區區的帝境四重，螻蟻。」
「圓滿帝主，區區的帝境五重，螻蟻。」
「那是某種意義上的生靈極限，但算不了什麼。」
那位沉聲道，「而今與你說的，是生靈本身存在的極限。」
「生靈，有所族系之別，而族系之別，真正的不同在于血脈。」
「如你人族，區別于妖族的最本質，是人族血脈和妖族血脈。」
「人族天賦，區別于妖族天賦，其本質，同樣是血脈天賦。」
「所以，你可以理解為，這是血脈的極限。」
蕭逸眯了眯眼。
那位沉聲道，「生靈的血脈所限，造就了這道生靈一生盡頭的所限。」
「任憑這道生靈如何修煉，如何獲得力量，都不可能跨過這個極限。」
「曾經的巨象王，明王，全盛之時，就在這個極限之中。」
「這也是所有生靈的絕對極限，任憑這道生靈如何天賦可怕，如何出色，耗費如何龐大的時間，跨不過去，就是跨不過去。」
「古老如巨象王，看著諸天誕生，看著歲月流轉，它只能在這個極限里原地踏步。」
「天賦可怕如明王，也一樣如此，直至隕落，都還在這個極限里。」
不等蕭逸追問。
那位沉聲道，「跨過這個極限，便能位列天帝之境，走到那所謂的武道盡頭之前。」
「生靈，永遠無法突破這個極限。」
「唯有九大天帝血脈，生而沒有這種極限。」
蕭逸臉色大驚，「那豈不是說，但凡是九大天帝血脈者，生來，天賦就已然比全盛的巨象王以及明王這等諸天傳說，天賦還要可怕？」
「不。」那位搖了搖頭，「天賦歸天賦，血脈歸血脈。」
「天帝血脈者，可以天賦低弱，可以連諸天妖孽都比不上，可以一生武道成就止步于區區巔峰帝主，或者更弱。」
「但他們確確實實有機會通往極限之外，也就是天帝之境。」
「而妖孽如明王，任憑如何費盡心機，確實沒辦法通往天帝之境。」
「明王，可以殺九大天帝血脈者如殺雞。」
「但明王就是無法擁有這份血脈眷顧。」
「懂了嗎？」
蕭逸點了點頭，「明白了。」
「生靈極限，唯九大天帝血脈可突破。」
那位，加了一句，「以及十大天道中的第一。」
「十大天道，確實威力不強，起碼在我眼中是不強的。」
「但它們作為先天法則之後誕生的天道，它們能溝通到九大法則之中。」
「如果說十大天道，是十條長河，那麼十種排名第一的武道，就是這十條長河的盡頭。」
「如大自在劍道，位列劍道第一，便是劍道長河的盡頭。」
「如大地體道，位列體道第一，便是體道長河的盡頭。」
「如長生藥道，位列藥道第一，便是藥道長河的盡頭。」
「如夢幻一道，位列幻道第一，便是幻道長河的盡頭。」
「……」
「這十條武道長河的盡頭，自然就是溝通這片無盡虛空的最深層次秘密所在，血脈極限之外。」
蕭逸恍然，「也所以，十大天道中，這十種排名第一，可打破這份極限屏障。」
那位點了點頭，「你是天帝長孫，本有天帝血脈，本沒有這份生靈極限屏障。」
「但而今你的天帝血脈已然全無。」
「我不否認你的武道天賦之出色，但任憑你如何努力，你都只能達到這份極限所在。」
「唯有大自在劍道，能助你斬破這份極限，他日位列天帝！」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