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蕭逸收回了紫電,看了眼一眾總殿主與依依,示意不必擔心。
他確實昏迷了。
從與炎燚一戰開始,他強用神火脈時,已然引爆冰鸞劍的反噬之傷。
傷勢未復,又傷上加傷。
戰斗中,又將自身魔體消損殆盡,自身虛弱無比。
本就嚴重的傷勢,壓在這虛弱之軀上,自然便變成了殘軀。
與炎燚一戰後,他能支撐到深入地心,得地心機緣,已是極限。
只是身在險境,他始終強撐著罷了。
至離開地心,回到火族族地,他已然再難支撐。
至回住所,松下心神來,便也傷勢徹底爆發,甚至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便兩眼一黑昏厥過去。
他會昏厥過去,是因為總殿主們在,他信任著總殿主們。
而今瞬間醒來,則是因為這里陌生的氣息,陌生的環境。
即便他仍舊傷勢極重,可卻還是身體本能地強行醒來。
這,便是他蕭逸。
「我家夫人,何事這般臉若寒霜?」蕭逸看向依依,輕笑一聲。
自之前火君與一眾火族長老前來阻撓,依依雖一直未有言語,但卻早已臉若冰霜,面露殺意。
直至而今蕭逸醒來,依依方才臉上冷意盡消,恢復了正常。
恰在此時。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蕭逸殿主既已醒來,想來也不用本藥君出手相救了。」
「諸位總殿主,便也離去我這藥君殿吧。」
蕭逸聞言,看向藥君。
這是他第一次見這位藥君,這位傳聞中的大陸煉藥第一人。
單憑第一眼氣息判斷,蕭逸便可知此人絕對是君境巔峰之上,比之東方太上之流還要強。
也就是說,此人乃是無敵君境,媲美天君之實力。
「什麼叫不用救治?」天機總殿主連忙道。
「這小子渾身氣息虛弱,又兼紊亂不堪。」
「分明是仍舊傷勢極重,不過是在強撐罷了。」
「老夫都能看出來,藥君乃大陸煉藥第一人,會看不出來?」
藥君早已停下了走來的腳步,只緩緩坐倒在席位上,輕笑一聲。
「素聞蕭逸殿主也是當世有數的煉藥師,他既醒來,想來也自有把握自救。」
「否則而今醒來,怎會半句未言讓老夫幫忙救治。」
蕭逸眯著眼,看向藥君。
這藥君,看似輕笑,看似語氣輕淡,但話語中明顯帶著不悅與半分敵意。
蕭逸看著藥君,藥君同樣看著蕭逸。
「老夫自然能看出蕭逸殿主而今傷勢極重,可,好歹自己醒了過來。」
「但蕭逸殿主可還記得盛事比拼時,那位連參加比拼的資格都直接失去了的空族少族長,空凌皓?」
「一拳重傷,、經脈被毀九成,直接重傷瀕危。」
「至他被送到老夫這藥君殿時,已然氣若游絲,若遲上數分,恐怕已傷重而亡。」
「即便老夫已傾力為他療傷,他卻也只是穩下傷勢,至今,未有蘇醒過來。」
「對比這位空族少族長,蕭逸殿主可是幸運多了。」
「當然。」藥君輕笑一聲,「想來蕭逸殿主的情況也遠比空族少族長好得多。」
炎殿總殿主臉色一冷,「蕭逸小子這等傷勢叫差遠了?」
「以他的實力和本事,連他都不支暈厥,那是何等嚴重地步?」
「空族那個小王八蛋自己無用,也能相比?」
「好了,就到這吧。」藥君略有幾分不耐煩。
「蕭逸殿主這般出手狠辣,也該自己嘗嘗個中滋味了。」
「盛事之上,蕭逸殿主可是揚言,你轟的傷,本藥君能救卻也棘手。」
「你更保空族少族長無緣盛事。」
「確如你所料,空族少族長重傷瀕死之傷內,還留了諸多世間強悍火焰,且盡皆棘手,盡皆沾附,讓老夫都棘手無比。」
「故而蕭逸殿主這般本事超凡,自救應當也不難。」
「你…」炎殿總殿主想說些什麼。
「藥君…」依依終歸忍不住出言。
「這位便是聖女閣下了吧。」藥君卻是率先看向依依,同樣臉色不悅。
「老夫剛才若沒看錯的話,自我火族長老現身欲要阻撓時,你可是面露殺意。」
「就因此,聖女閣下便想要殺人?便要這麼蠻橫?」
「據老夫所知,以往聖女閣下在八宗天驕中的名聲極為不錯。」
「而今,竟也…」
「若沒看錯?」這時,一記戲謔笑聲打斷了藥君的話語。
蕭逸直視藥君,「這般說來,藥君是一直都看個真切,承認自己是故意不現身了?」
藥君眯了眯眼。
蕭逸輕笑,「當然,藥君不愧是藥君,大陸第一煉藥師,果然名不虛傳,眼光毒辣如斯。」
「倒被你看了出來,本殿主身段高超,足可自救,而不必勞你藥君相助。」
話音剛落下。
…一股金色火焰猛然在蕭逸身上爆發。
一頭火焰金鶴,在蕭逸肩膀上凌立著。
蕭逸再不言語。
渾身火焰沸騰,仿佛沐浴其中。
蕭逸的身影,緩緩動了,腳步微移,雙手輕動,竟擺出了一個奇怪姿態。
這是鶴形。
他而今傷勢,嚴重得可怕。
他甚至相信,自己若松一口氣,馬上便又會不支倒地。
他正在借金鶴聖焱療傷,配以自身鶴形,增加療傷效果。
一旁,眾人皺眉。
依依面露疑惑,蕭逸這般奇怪的姿勢,她不是第一次見了。
每每看之,只覺尋常無比,不過是隨意揮揮手,動動身罷了,可那揮手間、挪腳間卻又舉手投足間都自然無比,似契合某種莫名的武道。
奇怪歸奇怪,卻又讓人看著極為舒服。
自手腳皆停,姿勢停下,一切卻又渾然天成,似契合天地玄妙。
「這是什麼武道?」風剎總殿主面露疑惑。
「金鶴聖焱的療傷效果,飆升了一大截不止。」
金鶴聖焱,他不是第一次見蕭逸施展,但蕭逸重傷之下擺出這般姿勢,他卻是第一次見。
眾人皆面露疑惑。
唯獨洛前輩和藥君,同時眼眸一凝。
當然,他們眼中同樣泛著疑惑,但更多的乃是驚駭。
「轉死為生…」洛前輩只眯眼吐出四個字,哪怕是他,竟也認不出這是何種武道。
在他漫長歲月的武道修煉中,閱人無數,接觸過的勢力無數,知曉的武道亦是無數。
可卻連他,都未見過這種武道。
藥君不語,只臉色略帶幾分莫名,而後眉頭緊皺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