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無盡黑海之上。
大眼楮虛影漂浮在蕭逸身旁，凝視著腳下翻滾的黑色海浪。
蕭逸皺著眉，「這片無盡之海，絕對曾經是東邊大海的一部分。」
「只不過當年冰聖劈開東邊一角後，將這一部分海域和東域都分離出去罷了。」
「而按你之前說的。」蕭逸看向大眼楮，「東邊大海，可是你們魔道之地。」
大眼楮疑惑一聲，「冰聖？本帝不認識。」
「這片黑海，確實是東邊大海一部分，可本帝也確實沒見過。」
「咱們東邊大海，雖波濤洶涌，水路難行、御空南飛，氣息極其凶猛。」
「但海水向來蔚藍清澈。」
「我們魔道之地，可是個好地方。」
「可你看這片黑海，漆黑一片，劇毒彌漫，哪里會是正常的海域？」
「本帝的判斷是，這片黑海被人做過手腳。」
「做過手腳？」蕭逸臉色一變，「能看出來時間嗎？或者出手之人的層次。」
大眼楮回答道，「時間不好說，但肯定很久了。」
蕭逸點了點頭，「據我所知，這片無盡黑海存在有千萬年之久了。」
自東域被分割出來，這片無盡黑海便存在了。
這些東域秘辛，神武王和炎武殿主他們所說，不會有錯。
「千萬年？」大眼楮沉聲道，「就這麼一片長寬不過十數萬里的海域，千萬年時間足夠改變許多了。」
「本帝一身修為力量不在，也不好判斷。」
「倒是出手之人，應該並不強。」
「這片海域，並不大，讓這里化作一片洶涌毒海，也並不難。」
「到帝境嗎？」蕭逸追問道。
大眼楮回答道，「不會，頂天了君境巔峰。」
「君境巔峰。」蕭逸點了點頭，「不是帝境就好。」
他就怕下面還有什麼帝境老怪物被封印其中。
這大眼楮一身修為力量不在，根本靠不住。
如果是君境巔峰的話，他蕭逸打是打不過，但跑應該沒問題。
「對了。」蕭逸想起來什麼，再次看向大眼楮，「我听你以往所說，東邊大海是你魔道之地，但也還有水族以及其它種族。」
大眼楮回答道，「自然是的，我與你說過，天地生靈，不一而足，多了去了。」
「我們雖是魔門，但其實也是由不同的生靈組成，有你們人族，有妖族，也有其它別的種族。」
蕭逸點了點頭，當年洛前輩與他說過，那個遠古歲月里，天地精彩無比，無數強悍生靈各自盤踞一方。
大眼楮繼續道，「東邊大海，我們魔門自是霸主；而除此之外，便屬水族最強，偏安一隅。」
「而整個東邊大海中，還有諸如海獸，島族等等，不過這些族系都比不過強大的水族。」
「如果按勢力劃分的話，龐大的東邊大海中，便是我們魔門、水族、以及強大的海獸三足鼎立。」
「其它的，便是些弱小族系了。」
蕭逸恍然。
魔門、水族、海獸，三足鼎立。
蕭逸手掌虛攝，海底百米之下，一道黑色身影被猛地吸攝而出。
那是頭人面海妖，比人類武者略高大些。
「滋呀…」人面海妖在蕭逸的禁錮下劇烈掙扎，嘶吼不停。
那刺耳之音穿透力驚人，甚至將周遭海水層層洞穿。
這人面海妖在海底下窺視蕭逸許久了，蕭逸也早有所覺，不過未動它罷了。
「這種妖獸你見過嗎？」蕭逸看向大眼楮問道。
大眼楮眼眸皺了皺，「這是什麼鬼東西？長得這般丑。」
「人面妖身，這和未完全化形的妖獸有什麼區別？」
蕭逸皺眉問道，「你以往在東邊大海沒見過？」
那個遠古歲月里，可是生靈族系完整。
蕭逸再度伸手虛攝。
…一頭百米之巨的黑影被吸攝而出。
那是頭黑海幽蟒，算得上無盡黑海中的強大妖獸了，足有地極一二重的實力。
大眼楮看了眼，道，「這不是深海幽蟒嗎？」
「不過是海獸蟒類的一個普通族系，很弱。」
「深海幽蟒？」蕭逸皺眉，「可在東域獵妖殿的卷宗記載里，這是黑海幽蟒。」
大眼楮嗤笑一聲，「本帝活了無數歲月，什麼海獸沒見過？本帝還能認錯？」
「不過…」大眼楮頓了頓，驀地直視這頭黑海幽蟒，「這頭海獸的氣息，不太對勁。」
「小子，你感知試試看。」
蕭逸點了點頭，他其實早就感知過了。
「身上有三股氣息，一股是妖氣，一股是…魔道氣息。」
「還有一股…」蕭逸皺了皺眉，「我無法辨別。」
大眼楮沉聲道，「本帝好像以往在哪里見到過這種氣息。」
「什麼氣息？」蕭逸追問道。
大眼楮回答道，「不知道，太久遠了，暫時想不起來。」
「但這種氣息，讓人相當厭惡。」
厭惡？
蕭逸眯了眯眼，他也有這種感覺。
當年還在東域時，自己不過區區地極境修為，他那時也探查過，親身對付過這些深淵妖獸。
可那時他畢竟見識有限，修為太低，故他只能辨別出這些深淵妖獸身上的氣息，確定這些都是妖獸。
但魔道氣息，他此次特地再來查探，方才認出來。
而第三股奇怪的氣息，卻是他聞所未聞。
大眼楮沉聲道，「如果本帝沒有猜錯的話，這里的海獸，變異了。」
蕭逸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猜測。」
大眼楮繼續道，「這片黑海範圍，絕對是曾經的東邊大海一部分。」
「這里的妖獸，也絕對曾經是正常的東海妖獸。」
「你看這頭深海幽蟒，除了它自己的妖獸氣息外，它還吸納了魔道氣息。」
「真正讓它們變異的，應當是第三股讓人厭惡的氣息。」
蕭逸點了點頭，「看來要想知道答案的話，只能親自潛下去看看。」
…
蕭逸眼眸凝視，掃視而過，這頭百米之巨的黑海幽蟒頃刻化作灰燼。
蕭逸看向那頭人面海妖，手掌再度虛攝，「你看起來靈智高些。」
「穢土拘靈。」
嘩…人面海妖的靈識被拘役而出。
「可惡的人類…」海妖靈識，口吐人言，猙獰地看著蕭逸。
「好個張狂孽畜。」蕭逸冷笑。
絲絲絲…
一條繩索，瞬間落到了人面海妖咽喉上。
蕭逸腳步一踏，輕松踏到了人面海妖身上。
「不想吃苦頭的話，便乖乖帶我下潛。」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