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大致將問題道了一遍。
鬼一愣了愣,無奈道,「主上您問我這些問題,我可沒法兒回答。」
「東域是千萬年前,上古大戰時分割出去的。」
「我是八百萬年前才從冥域來到這片正常天地的。」
「我可不知道你們這片天地之前發生的事。」
蕭逸皺眉,「以你當年的層次,能斬殺夜君那等本事,這些秘辛應該多少有听說過,了解過才對。」
鬼一點了點頭,「是有了解,但終歸不是親身經歷,所以無法確定。」
蕭逸皺眉道,「說說看。」
鬼一思索了一下,「我只知,當年劈開東域和中域接連的,是冰聖。」
「八百萬年前,我帶來冥域精銳進攻妖域時,也大概查過你們這邊的不少險地。」
「東邊大海,是其中之一。」
「那時,我在那邊發現了冰聖的氣息,還有氣息中遺留的冰道禁制。」
「沒猜錯的話,真正阻攔東域之外任何人進入東域的,便是冰聖。」
「原因我不太清楚。」
「那時大陸傳言,是上古之戰中,冰聖這位無冕之王一劍劈開大陸,生生給上古時期劃上落幕標致。」
「但我的猜測是,那一劍更像故意為之,似乎冰聖有意隔絕開東域範圍。」
「為什麼?」蕭逸追問道。
鬼一回答道,「主上您想,如果單單是為了結束上古大戰,那一劍劈便劈了。」
「可劈了之後,後面又特地給那里的空間亂流布下冰道禁制。」
「如果沒這份冰道禁制的話,東域那邊雖天地武道殘缺,但未必不能因中域這邊的完整天地武道而補全。」
「只要同在這片天地下,那麼這片大陸的所有地方除非有異常,否則都是一樣的天地武道。」
「就是因為這道禁制封存,方隔絕開了東域和中域的武道法則連系。」
「那顯而易見,根本是故意為之。」
蕭逸還未說話。
鬼一率先道,「如果主上您要問原因的話,我真不知道。」
「上古之時,我還沒來呢。」
蕭逸皺眉,思索著。
半晌。
蕭逸微微搖頭,「算了,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蕭逸看向六鬼妖,「本以為還需借我的森羅令牌,方能保你們在妖域安危。」
「如今有鬼一在,你們足可橫行妖域了,我倒也不必操心了。」
「走了。」
話音落下,蕭逸御空飛離。
「主上。」鬼二等人,喊了一聲,但蕭逸已然消失在遠方。
「喊什麼呢。」鬼一猥瑣一笑,「也不必舍不得主上。」
「你們等著,直覺告訴我,主上就不是個能閑得住的人。」
「看著吧,要不了多久,主上定會攪起更激烈的風雲,大陸震蕩。」
「屆時,自需我們繼續跟隨。」
「好好修煉吧。」鬼一看向五鬼妖,「否則,以後你們連跟著主上的資格都沒有。」
「是,大哥。」鬼二等人應答一聲。
……
遠方,蕭逸仍舊未離開妖域,而是直往祖龍禁地而去。
他的十八粒武道舍利還未收回。
不多時。
祖龍禁地外。
蕭逸的身影就此落下。
此刻,偌大個祖龍禁地,哪里還有當年那妖域禁地的景象與氣勢。
偌大個禁地,早在妖龍老祖隕落後,便大不如前。
變天一戰,銀獠一族,也幾乎死傷殆盡。
「森羅妖王。」這時,一道身影閃爍而來,躬身行了一禮。
「銀雷長老。」蕭逸微微點頭。
偌大個禁地,再無往日巨龍翱翔之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蕭瑟。
族地內,只剩寥寥十數銀獠一族。
「謝過森羅妖王。」銀雷長老忽然跪下,恭聲而言。
「謝什麼?」蕭逸輕笑,自顧而離。
銀雷長老沉聲道,「變天一戰,銀獠一族忽然倒戈,反殘殺妖族。」
「單此一條,就足夠天都和各大古老族系的怒火將我銀獠族地焚至虛無。」
「不過是看在森羅妖王的面子上,妖君和各位老妖尊才未趕盡殺絕罷了。」
「今日之森羅妖王,怕是一句話,便能讓我們剩余的這所有族人再無容身之地。」
蕭逸頓下腳步,眼眸輕淡,「變天一戰,你們沒有出現。」
「你們選擇不跟隨赤龍,那便是你們如今還活著的原因。」
「憑銀獠皇前輩的余蔭,以及銀獠皇前輩給予我之饋贈,自該保你們這十數族人。」
蕭逸轉過身,拍了拍銀雷長老的肩膀,「起來吧。」
「據我所知,銀獠一族,曾經是天地間最高傲的族系。」
「如今族人尚存,終有一日,未必不能恢復當年輝煌。」
「謝森羅妖王。」銀雷長老如蒙大赦,緩緩起身。
「難得森羅妖王還肯回來見我們…」
「打住。」蕭逸擺擺手,「可沒打算見你們。」
「只是剛好來此有事,順帶到登龍道看看銀獠皇前輩罷了。」
銀獠皇,已然徹底消散天地。
這條登龍道,便是它的標志,也等同它的長眠之地。
話音落下。
蕭逸大手一揮。
嘩…十八道光芒從禁地四面八方飛躍而來。
蕭逸大手一收,一一接過,重新放回乾坤戒。
「走了。」蕭逸道了一聲,御空飛離。
「恭送森羅妖王。」銀雷長老行了一禮,目送蕭逸離去。
……
遠方,蕭逸御空飛著,眉頭,卻微微一皺。
身影,猛然滯下。
「出來吧。」蕭逸眼眸一冷。
剛要放出感知,嗖…一道身影從下方飛躍而來。
那是道倩影,緩緩虛立于蕭逸身前。
蕭逸一愣,「無月司命?」
倩影,正是無月司命。
無月司命,不語,只直直凝視著蕭逸。
氣氛,就這般尷尬地沉默著。
無月司命,向來是個不喜言談,性格清冷的女子。
但,這個清冷、被所有妖族視為最冷漠、最可怕的司命,卻屢屢在他面前率先出言。
這一次,卻是個例外。
無月司命,竟是不言不語。
「嗯…有事嗎?」蕭逸按捺下尷尬,試探性地問了一聲。
無月司命搖了搖頭,驀地,又嘴唇蠕動了一下,吐出一句,「你…你很好看。」
「呵。」蕭逸訕笑,「你也是。」
無月司命清冷的美眸,霎時閃過一絲喜色。
「人族凶殘,以往我以為你是異妖,覺得你定在妖域外受無數人族追殺,日子過得極苦。」
「但我現今懂了。」
「你明明是人族,卻還是在外頭過得如此苦,飽經風霜,人族可以同族相殘,比我以往想象的還要凶狠。」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蕭逸想要解釋一聲。
無月司命自顧到,「隨我回無月族地吧。」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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