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換？」赤龍冷笑著，語氣戲謔到極點。
「我…」東方麒麟語氣一滯，扭曲的面龐上，帶著掙扎，亦帶著無比的復雜。
麒麟目，是祥瑞之目，目中所滴淚水，便是萬物生機之靈。
麒麟目，蘊著麒麟瑞獸中最重要的能力，也是幾乎最龐大的力量。
若麒麟無目，這麒麟武魂，恐怕便廢了一半。
赤龍冷笑一聲，伸向東方舞眼眸的手微微收回，「不急，我給你時間慢慢想。」
「眼楮，我先不挖。」
「你便就這般看著著小姑娘受盡黑焰折磨，、靈魂盡皆如萬蟻噬咬，炙熱難受。」
「我也不會閑著，她身上一根根骨頭，我便耐著心思一根根敲碎。」
「你慢慢想，何時有答案了，我何時停下。」
東方麒麟臉色大變，卻也只仍舊臉龐上帶著劇烈的掙扎。
「哥哥不必管我。」東方舞咬緊了牙，略帶虛弱地道了一聲。
她只是個普通人，在赤龍手中根本反抗不了分毫。
她能做的，只是被動地默默承受著萬分疼痛。
蕭逸負手看著，眼眸冷漠，眼中無半分波瀾，只是暗暗思索著。
靈木之祖在赤龍手中，他早就猜到了。
當初，靈木之祖是被紫宸妖尊麾下的三大妖主搶去的。
觀紫宸一族、青月一族和伽羅一族與祖龍禁地那般沆瀣一氣，會幫赤龍搶這東西倒也不奇怪。
前些天，這三族的小輩，迪羅、鳳青月、呼延紫宸三人，可以直接來祖龍禁地修習，已經可以看出這一點了。
雙方，必有交易。
最重要的是，之前狂獅老妖尊說過，那紫牙妖主，是無聲無息死去的，連半分痕跡都沒留下。
狂獅老妖尊不過慢了一步，這紫牙妖主幾乎是在他眼皮子底死的。
全妖域，有這本事的，只有老妖尊層次。
而狂獅老妖尊，又確定殺紫牙妖主的，絕不會是紫宸老妖祖和青月老妖尊。
原本蕭逸還感到疑惑，但後來便明了了。
殺紫牙妖主的，絕對是妖龍老祖那忽然出現的武道化身。
線索連成一線後，一切，輕松便想明白了。
當初在聖櫻族地，聖櫻老妖尊還有巨象老妖尊的明示都說，他頂多數月之內，便會自己遇回靈木之祖。
顯然，兩位老妖尊，早就猜到了靈木之祖便在赤龍手上。
所謂明示，不過是精準得完美的推測罷了。
不是他們比蕭逸更聰明，只是他們知曉的事物和秘辛，遠多于蕭逸。
他們非不明說，反打了個啞謎，不過是想讓蕭逸自己做下決定罷了。
有些抉擇，終歸需要自己去做。
蕭逸已心頭恍然，暗暗一笑。
… … …
此時，一根根骨頭清脆而碎的聲音，不斷響起。
「赤龍，你給我住手。」東方麒麟在黑焰空間內劇烈掙扎著，早已錙銖欲裂。
赤龍冷笑，不為所動。
時間，一分分過去。
東方舞身上骨頭，早已斷了近半。
若非她被赤龍束縛著，恐怕如今早已癱軟在地。
但即便如此，東方舞也已氣息虛弱到極點，氣若游絲，連哀嚎痛呼的聲音都低弱得微不可聞。
「赤龍，啊…」東方麒麟狀若瘋狂。
眼睜睜看著自己無比疼愛的妹妹不斷遭受折磨，那種感覺，那般滋味，可想而知。
「要不。」赤龍玩味一笑，「你可以試著求我。」
東方麒麟眼眸通紅，「算我求你，放了我妹妹。」
「還不夠。」赤龍冷笑，猛地一拳轟出。
拳頭，直直洞穿了東方舞的肩胛。
猙獰的龍手，穿身而過，隨後一震。
東方舞的肩胛骨頭，頃刻震碎。
血霧，溢散而出，夾著骨頭粉末，觸目驚心。
「舞兒…」東方麒麟渾身顫抖。
「嘖嘖。」赤龍冷笑，拳頭狠狠抽回。
又是一拳。
東方舞另一邊肩胛，下場一模一樣。
飛灑的血霧，染紅了東方舞的面龐。
絲絲骨頭粉末，灑了些許在那面龐上。
「舞兒…赤龍，終有一日我會殺了你…」東方麒麟通紅的眼眸中，夾著劇烈痛苦，終于無法抑制地滴下一滴滴眼淚。
那是痛苦的淚水，亦是仇恨的淚水。
眼淚從那張堅毅、高傲的面龐上低落，滑落至空氣，卻凝聚成珠，晶瑩剔透，完美無瑕。
赤龍眼疾手快，大手一揮，數滴凝結成珠的麒麟淚吸攝至手中。
赤龍看著掌心上的數滴麒麟淚，滿意一笑，「只有真心實意滴落的眼淚，方能成麒麟淚。」
「赤龍。」東方麒麟怒喝道，「你要的不過是麒麟淚罷了，快放了舞兒。」
「不，還不夠。」赤龍獰笑。
「你還要怎樣？」東方麒麟渾身顫抖，「你想要我的眼楮罷了，好，我給你。」
「不。」赤龍笑笑，「接下來的事，和你們倆兄妹無關了。」
… …
赤龍手掌一握，再度握碎了東方舞數根骨頭。
蕭逸微微皺眉，「麒麟淚你已到手，他們倆兄妹的命，你要了也無用。」
「哦呵。」赤龍玩味一笑，「我還以為離你能一直心硬，一直忍下去呢。」
「接下來的事，確實和他們沒關系了，但不代表我會放過他們。」
「東方麒麟。」赤龍看向東方麒麟，「接下來，你們兩兄妹的命，可就都交到蕭逸殿主手上了。」
「我手上？」蕭逸眉頭一皺。
赤龍笑笑，「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轟…
祖龍禁地上空，猛地一陣劇烈轟鳴。
偌大個祖龍禁地，三億里範圍，瞬間地動山搖。
六股法則力量，仿佛六條大江大河，從天傾瀉而下。
「六衡法則？」蕭逸一驚，抬頭看了眼。
嗖…
遠方，祖龍洞內，妖龍老祖的身影瞬間躍出。
「淨空…」一聲威嚴冷喝，響徹整個祖龍禁地。
一股帶著極致毀滅氣息的力量，霎時彌漫整個祖龍禁地，充斥整片天地。
「六衡妖君，慢著。」赤龍陡然高聲大喝。
天際上，只傳來一聲威嚴之音。
「放人，或者祖龍禁地夷為平地。」
「好大的口氣。」妖龍老祖凌空虛立，冷笑一聲。
天際上，並未傳來回答。
但妖龍老祖身上，卻六則力量加身。
妖龍老祖的面龐，頭一次有了一絲動容與難看。
「哼。」遠方，陡然傳來一聲冷哼。
「妖君是要引發妖域內戰不成？」
一頭巨大紫狼，從虛空中疾速躍出。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