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狂獅老妖尊點了點頭。
「天水法則,有著百戰無傷,九絕不死之名。」
「你若習得,保命能力足可比現今數倍以上。」
「不過。」狂獅老妖尊頓了頓,「老夫今日來,不是要與你說這些。」
「老夫是想問問,如今妖君的意思,你可都懂了?」
蕭逸微微皺眉,「老妖尊的意思是?」
狂獅老妖尊輕笑,「以你的心智,想必不用老夫明說妖君對你的屬意了吧?」
蕭逸苦笑一聲。
狂獅老妖尊道,「妖君今日特地讓你坐到下首位,便是想讓你感受在那個位置的感覺。」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職。」
「你如今在其位,便能看得清楚。」
蕭逸點了點頭,「我懂。」
「雖說實力為尊,但有些時候,所謂地位,所謂權柄,能讓人看清許多東西,看到許多人的嘴臉。」
狂獅老妖尊笑笑,「所以,即便妖君高高在上,但其實他將他君位之下的所有人都看得很清。」
「這是實力帶來的感知,卻也是權柄地位帶來的好處。」
「妖君,今日讓你大概感受了一番。」
蕭逸不語。
狂獅老妖尊繼續道,「妖君既讓你去烈豪族地,希望你能掌控天水法則。」
「那便證明,妖君想讓你真正掌控六衡。」
「又是讓你體會一番那個地位上的感受,又希望你掌控六衡,妖君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幾乎已經確定了,是他唯一的接班人。」
「數月後。」狂獅老妖尊霎時臉色凝重,「這天都,這片妖域,將盡由你掌控。」
蕭逸深呼吸一口氣,仍舊不語。
狂獅老妖尊凝視著蕭逸,「還記得當初你被星羅滅神錐所傷,老夫與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蕭逸疑惑問道。
「代價。」狂獅老妖尊月兌口而出。
蕭逸眉頭皺得緊了些。
那時的事,他自然記得。
那時,他體內兩股法則力量抗衡沖撞,幾乎沒別的辦法可以救他。
狂獅老妖尊那時所說,乃是妖君定有辦法救他,只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而同時,他異妖離,自己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蕭逸皺眉道,「一直以來,狂獅老妖尊無論是欲言又止的話,還是故作深沉的話,我都懂。」
「但唯獨此事,我現今都還未想明白。」
「那代價,到底是什麼?」
狂獅老妖尊微微點頭,思索了一下,方才張口,「那時,其實你大可不必冒險去取鬼道果。」
「先不說其危險,且說途中或有諸多變故。」
「任何一分意外,都可能置你于死地。」
「所以,你本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狂獅老妖尊沉聲道,「如果你那時願意的話,完全接受森羅妖王這個身份,以妖君接班人的身份前往天都,妖君只要付出一定反噬的代價,便能扭轉法則對抗,救你性命。」
「但,這前提是值得妖君付出這個代價。」
「能讓妖君反噬,你可想而知這個代價並不輕,天地法則的反噬,相當恐怖。」
「你那時,幾乎是妖君唯一的接班人,只要你願意認可這個身份,妖君也定然願意付出這個代價。」
蕭逸眉頭緊皺,「狂獅老妖尊的話,怎地听起來有些奇怪?」
狂獅老妖尊沉聲道,「因為我還未說你的代價。」
「我的代價?」蕭逸疑惑皺眉。
狂獅老妖尊點了點頭,「如果你願意認可這個接班人的身份,你的代價,將是…」
狂獅老妖尊眯起了眼「將是動輒身死。」
「你,將會面對上一個極度可怕的人物。」
「誰?」蕭逸一驚。
狂獅老妖尊冷聲道,「一個必會殺你,必要取你性命的人。」
「誰?」蕭逸再度追問一聲。
狂獅老妖尊凝聲道,「一個你必然會遇到,曾經將妖域鬧得天翻地覆的瘋子。」
蕭逸心頭一突,陡然想起來什麼。
狂獅老妖尊已然眼含殺意,「當今獵妖殿…總殿主!」
「果然。」蕭逸心頭暗道一聲,但還是驚呼出言,「什麼?」
「很強嗎?」蕭逸還是問了一聲。
狂獅老妖尊眼中,透漏出一抹回味,「那段歲月里的那段日子,現今任何一位老妖尊,任何一位妖尊,包括妖君在內,都不會忘記。」
「那段歲月里,妖君稱霸妖域的雄心,險些生生毀在這個瘋子手中。」
「一身黑色勁裝,生擒八大妖王,斬了妖君麾下八百萬勁旅凶獸。」
蕭逸眯起眼,「妖君,還有老妖尊您,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狂獅老妖尊搖了搖頭,「他只是足夠瘋狂,似個不要命、不惜代價的瘋子。」
「那時的五位妖尊,還是年輕家伙,不過初入妖尊之境。」
「我們五位老妖尊,也不過堪堪踏入老妖尊層次。」
「而這個瘋子,實力、境界,與我們不相伯仲罷了。」
「那…?」蕭逸皺緊了眉頭。
「可他偏偏做到了。」狂獅老妖尊驀地咬了咬牙,「八大妖王,那時是妖君麾下的最強者,個個皆已成長,皆是妖尊層次,隨著妖君橫掃妖域。」
「可卻被他殺了個絕。」
「包括那位妖龍老祖之子,曾經掌控天水法則,號稱百戰無傷的天水妖王;黑龍身軀,滔天之力,卻血染當場。」
當年的妖龍老祖之子,便是妖君座下上一任的天水妖王。
「這個瘋子,殺了個天昏地暗,整個大地,染滿了我妖族強者的鮮血。」
「那一身勁裝,踏著我妖族強者的血,最後拖著染血殘軀離開妖域。」
「何等仇怨?」蕭逸沉聲問道。
狂獅老妖尊搖了搖頭,「算不得生死大仇。」
「你只需知道,這個瘋子,定會來找你的。」
「而你,需要做的便是先殺了他。」
蕭逸一愣,「我這般實力?」
狂獅老妖尊冷聲道,「所以你需要更快地成長,成長得更強。」
「數月之後,我和妖君,定會解決他。」
「而你,只要成長得足夠強,我和妖君會給你親手了結他的機會。」
「那時,這天都,這片妖域,你便能名正言順掌控。」
「這,便是你的代價。」
「我…」蕭逸想說些什麼。
狂獅老妖尊冷聲道,「你不找他,他也會找你,你沒得選擇。」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