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妖總殿主以及其余兩位總殿主的臉色,幾乎在一瞬間變得復雜無比。
那種復雜,夾著傷感、悲傷,還有許多道不明的情愫。
蕭逸沉默著,不語。
半晌,獵妖總殿主嘆了口氣,率先道,「蕭逸小子,那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恩怨。」
「老東西嘛,終歸有莫名其妙的恩怨。」
「且,也過去了極其漫長的歲月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不必再理會。」
「哦對了。」一旁,藥尊總殿主沉聲道,「虧得今日你是向我們問及此事。」
「若是你問的是風剎他們,怕是要炸毛。」
「我提醒你,可別在他們面前問及。」
「嗯,小子曉得。」蕭逸點了點頭。
有些事,便不再追問下去了吧。
他來此的目的,本也並非是為了此事。
「對了。」獵妖總殿主忽然問道,「你剛才說,來此是要問我們些事,問些什麼?」
「哦。」蕭逸笑笑,「倒也沒什麼,只是些武道上的疑惑。」
「不過剛剛小子若有所思,明悟了不少,便不問了,還是自己去解決吧。」
「嗯。」獵妖總殿主點點頭,「武道之疑,自己親自去解決,自是更好。」
蕭逸拱拱手,道,「小子本打算去歷練,只是恰好經過獵妖地域,便過來一趟。」
「只是來打個招呼罷了。」
「小子告辭了。」
「嗯。」獵妖總殿主輕嗯一聲,「武道修煉更為重要,便離去吧。」
「不過承襲之事,你還是要多加考慮。」
「嗯。」蕭逸應答一聲,就此告辭而離。
離開獵妖地域。
高空。
蕭逸邊御空飛行,邊嘆了口氣,「唉。」
他來獵妖地域,真正想問的自然不是什麼武道疑惑。
他要問的,其實是‘沃’這個家族的秘辛。
無論如何,他總感覺聖傀儡之事不尋常,故他還是決定問個清楚。
洛前輩既不肯告訴他,又說或許其他總殿主會告訴他,他便來獵妖總殿這里問問。
畢竟獵妖總殿主相較于其他總殿主,更加有大局觀。
對,大局觀。
這是蕭逸在各位總殿主身上所看到的不同之處。
不過獵妖總殿主念及當年恩怨之事,變得莫名難過,蕭逸自然便也不追問了。
事實上,現在的蕭逸,心頭滿肚子的疑惑。
原本,他便是因為這滿腦袋的疑惑,所以才結束游歷,去黑魔殿總殿問洛前輩。
沒想到,問完洛前輩,他反倒疑惑得更厲害。
聖傀儡,沃家族,凌煙閣,聖君取走古帝卷宗的目的,冰皇宮之事,六尊者勢力之事,還有接下來的妖域一行等等。
這些事,莫名帶著關聯,但又明顯看起來毫無相連點。
蕭逸實在想不明白問題所在。
但他又清楚知道,洛前輩絕不會無的放矢,洛前輩既與他說了那麼多,偏偏又屢屢欲言又止,絕對有其用意。
「嘖。」蕭逸一拍額頭,苦惱地嘖了一聲。
一旁依依一驚,連忙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蕭逸點了點頭,「思緒有些亂。」
蕭逸臉色一凝,「不過不要緊,還有人可以為我解答。」
……
一個時辰後。
修羅地域。
修羅總殿之內。
總殿主房間內,蕭逸對著桌案前那老人,行了一禮。
老人,還是一如以往,目光深邃,仿佛蘊著無窮的智慧,亦如那深厚大地,巍峨如山。
老人,自然便是修羅總殿主。
每次見著修羅總殿主,不知為何,蕭逸總會有一種莫名心安之感。
這是別的任何一位總殿主都不曾給過他的感覺。
仿佛,站在這位老人身後,便無懼天崩地裂。
這個老人,智慮過人,是個了不起的智者,也是蕭逸相當敬重著的前輩。
修羅總殿主慈祥一笑,「你小子,可算肯回來了。」
「可是想通了?要知道,你本就是我們修羅、風剎兩殿的接班人,故率先承襲也是理所應當。」
蕭逸心頭苦笑一聲。
搖了搖頭,蕭逸說道,「小子來,是想問些事。」
「直說。」修羅總殿主輕笑道。
蕭逸點點頭,手中指尖一動,光芒閃爍。
蕭逸凌空揮劃,想劃出些什麼。
但,手中光芒每每剛成型,便又忽然消散。
「怎麼可能,無法凝聚成形?」蕭逸臉色一驚,隨後眉頭緊皺。
修羅總殿主見狀,若有所思,「小子,你在做什麼?」
蕭逸不語,眉頭緊皺。
蕭逸腦海中驀地想起了之前洛前輩的動作。
疑惑下,也只能上前到桌案前,「總殿主,借茶水一用。」
桌案上一角,是修羅總殿主的水杯,內有清茶。
蕭逸倒出些許,指尖夾雜茶水,方在桌案上劃出了這個‘沃’字。
「沃?」修羅總殿主眼眸一眯,暗道一聲果然。
剛才蕭逸在空氣中比劃之時,他已略有猜測。
如今當真看到這個字,他不由得臉色一驚。
「是誰告訴你這個字的?」空氣中,一聲冷喝,一道身影憑空而現。
正是風剎總殿主。
「來了。」修羅總殿主看向風剎總殿主,點頭一笑。
「那是。」風剎總殿主笑笑,「這小子既回來了,我當然也來看看,哦對了,是想好了承襲之事了嗎?」
「不是。」蕭逸搖了搖頭。
「先說會此事。」修羅總殿主臉色認真地看向蕭逸,「誰告訴你這個字的?」
「這個字有什麼問題嗎?」蕭逸疑惑問道,但還是如實道,「洛前輩告之。」
說著,蕭逸大致將他在外游歷,踫到邪修以及聖傀儡之事道出。
「果然是聖傀儡。」修羅總殿主眼眸一眯。
「這個字有什麼問題嗎?」蕭逸再度追問,「這個字,我在書籍上也見過。」
「可為何剛才我打算以劍氣和元力凝聚,卻無法凝聚成形?」
「很簡單。」修羅總殿主凝聲道,「這個字,不該存在。」
「任何與武道有關的東西,都無法凝聚出這個字,劍氣也罷、元力也罷、火焰、飄雪、清風,一切都不可能。」
「唯有那些尋常的東西,如紙張等等記載,可以書寫出此字。」
修羅總殿主的意思很簡單,換句話說便是,普通人可以書寫出此字。
但一切與元力和武道有關的東西,都無法刻畫此字。
「為什麼?」蕭逸皺眉問道。
修羅總殿主沉聲道,「我說了,這個字,不該存在。」
「這個字,違逆了天地規則。」
「這片天,摒棄了它,故它無法凝聚。」
第四更。(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