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帝?
在叫他嗎?不,應當不是。
應當只是邪帝感受到他身上殘余的弒神劍氣息罷了。
至于老家伙?
能讓邪帝這等渾身充斥著無盡古老氣息的古老存在,稱一聲老家伙?
會是何人?
在意識昏厥前的最後一秒,蕭逸心頭涌現了些許疑惑。
不過,未等他想,意識已徹底失去。
但他並不擔心,邪帝已退,邪域空間裂縫已消失。
他的火焰大陣,也會隨著失去他的控制而就此潰散。
一切,便到這里結束吧。
蕭逸一直冷著的臉,終于在這一刻,微微松了下來,露出了些許笑容。
下方,只傳來一聲聲驚呼。
「蕭逸小子。」
「蕭尋小子。」
「易霄小子。」
「蕭逸兄弟。」
「蕭逸師弟。」
「……」
一聲聲驚呼,一道道身影面露擔憂。
但,只八位老人,速度最快,頃刻御空而起。
「滾開。」
「該滾開的是你。」
「給老夫放手。」
「……」
八位老人,齊齊飛向蕭逸,幾乎是同一時間來到蕭逸那無力跌落且已然失去意識的身體之旁。
八人,同時接下了蕭逸,但又同時怒目相視,口中怒喝。
啪…啪…啪…啪…
八只手掌,頃刻互相交鋒。
「這…」下方,一位位強者,面容怪異地看著這高空爭奪。
一位位強者,面帶咂舌之色,卻又無人敢出言半句。
「公子…」下方,唯依依面露憂色,緊張地看著高空。
她知道,她家公子此刻,必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恰在此時,裂天劍姬衣袖一揮,看向一旁的長天酒魔,「喂,小子,先幫我護著這小丫頭。」
邊說著,裂天劍姬又看向無心居主等人,「你們幾個小子也一樣。」
「我看你們跟蕭逸小子都關系不錯吧。」
「小子?」長天酒魔愣了愣,下意識地點點頭,「額…好。」
嗖…一道白衣身影瞬間御空而起。
「都讓開。」人未至,一聲暴喝,一道沖天劍鳴凌空而出。
那沖天劍鳴之下,乃是一道極致的冰冷劍氣,威勢無比。
恐怕,等閑的老牌強者都接不下這一劍。
但,在這八位老人面前,這道劍氣,卻幾若無物。
「哼。」
僅一聲蒼老冷哼,劍氣瞬間潰散,且潰散得無聲無息、毫無征兆,仿佛從未出現。
「冰聖傳人?」除卻修羅總殿主與風剎總殿主外,另外六位老人無不皺眉看了裂天劍姬一眼。
隨後,又是面露輕淡,再不理會。
「喂,一群老東西,還不放手?」劍姬前輩呵斥一聲,看著八人爭奪中的蕭逸。
天機總殿主臉色一冷,「何時輪到你一個小丫頭在此多言?」
「可是要老夫轟你下去?」
一旁,修羅總殿主冷笑一聲,「你轟試試看。」
「這小丫頭,可是蕭逸小子最尊敬的家中長輩之一。」
「她傷半根汗毛,等蕭逸小子醒了,以這小子的倔強,你看他如何與你計較。」
「這…」天機總殿主臉龐一抽。
但他毫不懷疑修羅總殿主的話,他也深知自家接班人蕭尋是什麼性子。
一旁,獵妖總殿主、炎殿總殿主與藥尊總殿主,齊齊皺眉看向劍姬前輩。
「大半年前,易霄小子便是為了你,大鬧天藏學宮,攪了個天翻地覆?」
劍姬前輩並未回答,只面容冰冷,「哼,都給老娘撒手。」
「這是我裂天劍宗的接班人。」
話音落下,劍姬前輩雙手齊出。
那縴縴素手,強行震開八只蒼老手掌,一把接過已然昏厥的蕭逸。
八人,撇撇嘴,卻未計較。
「這臭丫頭。」天機總殿主憤憤地說了一聲。
洛前輩面容霸道,眼眸冷漠,卻也只臉龐抽了抽。
他們同樣記得,之前聖月大長老意圖對這女子下殺手時,蕭逸嘴中那句她傷半根汗毛便要整個聖月宗陪葬的冰冷之言。
下方,一道道驚駭目光,一道道身影側目。
「這女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八位總殿主手中搶人?」
當世,能寥寥幾句便喝退八位總殿主,恐怕,也就只此一人了。
一道道驚駭的目光,看向那白衣身影。
而那白衣身影,則帶著聖女,手中抱著那位劍道妖孽,飄然而離。
……
某古色古香的閨房之內。
溫軟高床之上。
蕭逸的從昏厥中,緩緩醒來。
「額。」蕭逸悶哼一聲,面容有些蒼白。
緩緩睜開了有些沉重的眼皮,略帶些許苦澀。
剛剛動彈些許,便已渾身劇痛。
睜開眼眸,率先看到的,是床叫坐著的依依。
不遠處,床邊桌案上,是一單手托腮,慵懶假寐的白衣女子,正是劍姬前輩。
「公子。」
幾乎是蕭逸睜開眼眸的一瞬,床角處依依已瞬間反應過來。
很顯然,蕭逸昏迷的這段時間內,依依一直在守候著,片刻未眠。
而桌案處假寐的女子,也睜開了眼楮,瞥了眼蕭逸,又瞥了眼依依,「丫頭,我早跟你說了,這變態小子死不了的。」
「他總愛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說也說不听,罵也白罵。」
「你也少給他操心。」
「依依。」蕭逸睜開眼眸之後,目光,幾乎完全定格在面前佳人身上。
蕭逸忍著劇痛,強行掙扎著坐起。
這才發現,自己上身赤果著,渾身包裹著白紗。
「公子,你還有傷在身,躺著就好。」依依急切地攙扶著蕭逸。
劍姬前輩起身走來,笑罵道,「你小子,才剛醒來就一心顧著美人兒了,連傷勢都不顧了?」
「呵,我沒事。」蕭逸聳聳肩,笑笑。
只是,聳肩的一瞬,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肩膀上的傷口,白紗之下,宛若裂開了一般。
「還逞強。」劍姬前輩美眸一瞪,走到床角坐下,搭了搭蕭逸的手臂。
半晌,點點頭。
「嗯,傷勢都穩下了,倒是渾身外傷不少,還需修養。」
「你小子,你可知道你的傷勢有多嚴重?」
「渾身傷勢,劍痕八道、匕痕12道、胸膛凹陷的掌印33道,每一處傷勢,幾乎入肉見骨,每一處傷勢都不輕。」
「體內五髒六腑、四肢百骸,受損過半,破損五成以上,斷裂之處大堆。」
「虧得藥尊殿那老東西一身煉藥師本事過人,否則你怕是現今都醒不來。」
「這樣嚴重嗎?」蕭逸笑笑,問道,「我昏睡多久了?」
「整整七天七夜了。」一旁依依回答道。
第二更。
第三更,放到凌晨吧,今晚回家太晚了,超出了我之前的預估,沒來得及碼完兩更,抱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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