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南部範圍。
南火地域附近,某片地域之內。
一座巨大府邸之中。
一襲黑衣的中年人,正襟危坐著,面容上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中年人的面容,事實上很是邪魅、妖異,乃至俊美異常。
冷峭的眉宇下,是一雙星目,泛著睥睨天下般的自信。
那股上位者的氣息,舉手投足間,如若能震顫天地。
這就是當代邪君,邪君府之主,當世邪修第一人。
嗖…嗖…嗖…嗖…
府邸之外,一道道強猛滔天的氣息,疾速而來。
轉瞬間,已達數十。
正是三護法、四護法等人。
「恭迎君上。」三護法等一眾強者,躬身行禮。
邪君,淡漠地點了點頭。
三護法等人,看向左右兩席的老者,再次齊齊拱手,「大長老,大護法,二長老,二護法。」
邪如海等人,點了點頭。
「如何了。」邪君嘴中,吐出三個冰冷大字。
三護法等人,身軀一顫,惶聲道,「稟君上,我等無用。」
「至今數天,並未能拿下那蕭尋。」
邪君不語,但臉上那抹陰沉如水之色,卻讓得三護法等眾人連連單膝跪下,不敢抬頭半分。
「君上息怒。」一旁,大長老邪如海踏出一步,躬身拱手。
「蕭尋此子,老夫親自追殺過,與他打過交道,知道此子何等難纏,難以對付。」
「此子身上不知有著什麼手段,亦或重寶,掩了一身氣息,連老夫都感知不得分毫。」
「上次追殺時,若非老夫早早便以氣機鎖定了他,根本追不上此人。」
「而此子,亦一身手段層出不窮,往往出人意料。」
「三護法等人,未與他打過交道,自是吃了大虧。」
大長老看向三護法等人,沉聲道,「這些天,你們未能奈何此子,反倒是被他耍得團團轉吧?」
「是。」三護法臉色難看,咬了咬牙,道,「蕭尋此子,狡猾異常。」
「我們未能追上他的蹤跡,反倒在眼皮子底下被他剿滅了過百分部。」
「當真囂張至極,張狂至極,亦可恨之極。」
「若本護法有朝一日捉到他,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方能解心頭之恨。」
邪君那雙星目,未再理會單膝跪下的三護法等人,而是看向邪如海。
「都布置好了嗎?」邪君淡漠問道。
邪如海凝重地點了點頭,「稟君上,一如之前君上所料,蕭尋此子,必定走不遠,也必定還會現身。」
「這數日時間,老夫已將中域各大分部的力量調遣至此。」
「以禁靈聖山為中心,方圓過百地域為距離,合計八百地域範圍,已悉數封鎖。」
「此番,待得蕭尋此子反應過來時,任他狡猾,任他手段,也休想再有機會逃離。」
「此次,他必是插翅難逃。」
「很好。」邪君滿意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早在數日前,整個邪君府,就已傾巢而出。
包括這位邪君,亦已迫不及待要取蕭逸性命。
但,這位一代邪君,自然非泛泛之輩。
即便心頭怒火滔天,為小邪君身上之事而怒不可遏,但他還是強行忍著。
直至今日,中域一萬三千地域之內的各地邪修,已悉數趕往這片八百地域範圍,他才真正現身。
于此同時,邪君府內悉數強者,跟隨而至。
邪君府,要麼不動,一動,便必要蕭尋這位黑魔三殿接班人,再無逃命之可能,再無翻生之機會。
嘩…
此時,空氣中,一道黑氣涌現。
一個老者,憑空而現。
「嗯?」
幾乎是老者出現的瞬間,周遭邪修,頃刻臉色大變。
包括大長老邪如海以及大護法等人,無不身軀一顫。
全場,唯邪君,仍舊正襟危坐,臉色威嚴。
嗖…嗖…嗖…嗖…
同一時間,巨大府邸之內,一道道身影不斷閃現。
轉瞬間,一群黑衣武者,充斥了整個府邸,密密麻麻,卻整齊劃一。
也是這一瞬間,整個府邸之內,溫度驟降。
除卻大長老、大護法二人,其余人等,三護法等人,無不瞳孔一縮。
這群黑衣武者,如此密集,人數怕是在過萬之上。
而這過萬武者,眼眸中無不泛著一抹幽冷之光。
那種幽冷,冷到了極點。
仿佛在他們眼中,一切,皆如死物。
與其說是這是一群武者,倒不如是從深淵中爬出的惡魔。
這群武者,即便看向大長老邪如海等人時,目光,僅有冰冷與死寂。
唯獨看向那剛剛現身的老者以及邪君時,眼中才會泛起一抹敬畏。
而那老者,與一般邪修的身材干枯,以及面容人不同;老者,身材魁梧,就這般站著,宛若一座筆直的巍峨高山。
「獨孤太上。」邪如海等人,齊齊對著老者行了一禮。
老者不語,亦未有半分動作。
「額,這…」邪如海等人,看了眼府邸中那密密麻麻的黑衣武者,臉上寫滿了驚駭,隨即又看向邪君。
那種驚駭,顯然不是因為這群黑衣武者的存在。
而是這群黑衣武者,竟會出現在此。
邪君臉色冷漠,「我說了,不惜一切。」
「大長老、大護法。」邪君看向邪如海等人。
「總府之內的一眾長老、護法,皆由你調派。」
「不必再追殺那蕭尋,只需坐守八百地域範圍的各處邊緣即可。」
「是。」邪如海恭聲領命。
邪君轉而看向老者,「至于八百地域範圍內,追殺蕭尋,便交由獨孤你去辦。」
「是,君上。」老者點了點頭,未見行禮,但眼中看向邪君的目光,同樣帶著敬畏。
邪君就此起身,負手而立,「此次,我要蕭尋此子沒命走出八百地域範圍。」
「是。」周遭邪修,恭聲領命。
嗖嗖嗖…
一個個邪修,閃身而離。
轉瞬間,偌大個府邸之內,陡然一空。
……
另一邊。
「呼。」蕭逸深呼吸一口氣,擦了擦額間冷汗,就此起身。
不過他的眼眸中,除了驚駭之外,還帶著一抹無比的凝重。
剛才那股死亡意味,此刻仍舊在他心頭久久纏繞。
能給他這般濃郁死亡意味的人事物,並不多;但每一次,他有這種感覺時,便都代表著他歷練生涯中,有數的幾次極致危機。
每一次,都幾乎九死無生。
「一代邪君。」蕭逸眯了眯眼。
剛才那雙冰冷眼眸凝視的主人,必然便是邪君府之主,那位傳說中的邪君。
他被邪如海追殺過,大概知道邪如海的深淺。
即便是上次被邪如海追殺,都不曾讓他產生如此濃郁的極致危機感。
自然的,邪君府內,能比這位邪君府大長老更強的,只有那位當世邪修第一人,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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