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坐在歸鄉祭祖的長途汽車上。
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著發黃月兌膠的玻璃窗。
汽車極有規律的顛簸很快就喚起了你的睡意。
你戴上耳機。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你閉上眼楮。
正打算小憩一會兒。
忽然間。
刺耳的電流麥在你的耳膜間炸響。
綿綿的睡意被驚走了少許。
你摘下耳機。
一邊調試插頭，一邊環顧四周——
鄰座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人在用手寫輸入法聊微信。
前座的小男孩好奇地看著你的背後。
走道隔壁的座位上。
兩個穿著高中生制服的女生正竊竊私語。
時不時地傳來低低的嬉笑聲。
過道中央的車載廣告仍然在喋喋不休。
「並沒有什麼異常。」
你這樣告訴自己。
然後重新戴上耳機。
「吱吱吱！」
電流麥炸的更嚴重了。
你開始意識到不對。
你用力地將右手按在了玻璃窗上，很快就按出了一個明顯的印子。
汽車駛入了隧道里。
一切都變得昏暗起來。
你緊張地扯掉了耳機。
到了這個時候你才注意到——
不知道從何時起。
車廂里的所有人都用一種幽幽的目光看著你！
小男孩沖你嘟嘴。
中年人一臉不耐煩。
就連那兩個女生的臉上都帶著嫌棄的表情。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眼神！
時而呆滯無光。
時而帶著濃濃的憎恨！
你知道這種癥狀。
你知道那個傳說。
你知道這些如行尸走肉般的乘客們被奪走了什麼！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不！」
你心里點亮了打開了手機屏幕。
可就在你的拇指觸踫到熒幕上那小紅點的前一刻。
一個如古神低語般的噩耗已然在你耳旁炸響︰
「十年一鍵今天不更新。」
你松開了手。
啪的一聲。
手機落在地上。
余光之中。
你忽然注意到書籍頁出現的那新章節——
……
「又是一年清明節」
……
你的心里燃起一絲火焰。
「這可能不是一張請假條。」
你點開了它。
然後你的目光開始變得時而呆滯。
時而帶著濃濃的憎恨。
……
……
……
這是一張請假條。
雖說月初請假有點過意不去。
但確實也沒辦法。
我和我老婆領證多年。
但因為疫情及其他原因。
婚禮遲遲未能舉辦。
今年疫情好轉總算是定下了。
今天是訂婚宴。
只能請假。
五月下旬還有個結婚宴。
介時還得請假一兩天的樣子。
在這期間。
我就盡量不請假了。
鞠躬。
磕頭。
腦漿。
胸毛。
這次應有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