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伏激的詢問，謝文不由得愣住了。
假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會如何，這個問題他也沒想過。
于是為了得到答案，謝文開始嘗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然而接下來的嘗試中謝文發現，他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就像是開關，只有關閉與開啟，沒有中間這個選項。
所以謝文根本無法做到睜開眼楮的同時，再閉上一只眼楮。
甚至謝文發現自己連眨眼都不需要了，可以一直維持睜眼，或是閉眼的狀態。
也好在是這般，否則謝文無法想象，準備女乃一口隊友的時候下意識眨了下眼楮，變成了惡形態，原本的治愈技能變成了殺隊友技能。
看到謝文一會渾身白光籠罩，一會被黑霧包裹，就這麼來回切換了數次形態後，伏激算是看明白了，意識到謝文似乎無法做到他提出的假設。
與此同時，看到謝文融合了兩種不同的力量，伏激內心對于復仇多了幾分期待。
他覺得以謝文的天賦，只要能繼續成長下去，且中途不夭折，就有機會為自己復仇，哪怕自己已經等不到那一天的到來了。
這一刻，伏激有了將畢生所學都傳給謝文的想法，想要死前再助謝文一臂之力。
想到這里，伏激當即望向謝文開口道︰
「小子，接下來幾天，你就留在這里跟著我學習吧。」
謝文听聞，鄭重點頭。
通過伏激的講述，謝文知道他現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能活多久完全是未知數，有可能明天就會死去。
而他將絕望神通贈予自己，就相當于是與自己展開了一筆交易。
他為伏激向暗顱復仇，而伏激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傳授給他。
所以本質上，這是一場交易，謝文接受得心安理得。
「小子，由于我體內已經能量耗盡，只有意識可用，所以傳授術法的過程我只能口述，你盡可能地記下來，具體實踐待出去後再慢慢嘗試，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記下來，能記多少記多少。」
听到伏激的話語，謝文當即點頭，順便打開功能面板中的「錄像」功能。
能記多少對于謝文來說，實在不好保證。
但是打開攝像功能後就不一樣了，遇到不理解的可以反復觀看，甚至可以在圖書館邊查閱相關資料，邊翻看錄像。
所以相比較死記硬背的方式，顯然直接「開掛」更好用些，相當于是過目不忘了。
……
後續幾天，謝文開始跟隨伏激學習力魔一脈的各類體修秘法。
但在學習的過程中，謝文卻是听得一頭霧水。
雖然玩全神已經有一年多了，但他與那些整日在論壇研究修煉技巧，探討修煉學奧義的玩家不同，他的日常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各大礦區采礦。
已經是骨灰級老玩家的他，身上最珍貴的裝備，就是花費了430神力請鍛造師打造的特制礦鏟。
至今修煉的功法還是最初玩家們從無相族帶回的「初級無相心法」。
而當初修煉這門功法，他也只是為了增強力量，為更好的挖礦服務。
所以他對修煉學的理解非常有限，至于體修類術法，更是從未接觸過。
面對伏激的授課，謝文的狀態就像是小學生直接上大學的課程，完全雲里霧里，不明白伏激在講什麼。
而且謝文覺得，伏激授課的內容，貌似並不適合自己。
雖然是力魔族珍貴的各類秘法，但這些秘法普遍適合體修，連基礎修煉內容都不怎接觸的他，更是從未接觸過體修方面的內容。
況且他的兩種戰斗形態，善形態以輔助、治療為主，惡形態則以各類戰斗術法為主，與體修的契合度並不高。
唯一的好處就是，體修秘法能增強體魄，也就是玩家口中的防御力。
所以謝文學習的過程全程懵逼，但好在他將伏激所講述的內容全部用錄像記錄了下來，哪怕現在不懂，等回到暗煞主城後，也可以配合查閱圖書館學習。
就這般，謝文在浸血礦區內待了三天，也跟著伏激學了三天。
這天，謝文听完了伏激的講述後，伏激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隨即開口道︰
「小子，血祭日即將結束，待礦區內的血液全部消失後，盡快離去吧，否則你的安全無法保證，至于我教你的，你能學多少就看你造化了。」
听到這番話，謝文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伏激的想法，顯然是他的安全角度出發來思考的，覺得血祭日結束後魔人軍隊就會出現在浸血礦區內，到時候發現了他，必然會引來麻煩。
如果後續讓暗顱得知他獲得了「絕望神通」，那更是會引來殺身之禍。
但這些問題都是伏激基于「他會死」的角度來考慮的。
然而真實的情況就是，死亡對于他來說只是三小時的復活冷卻等待罷了，根本無需擔心和害怕。
但謝文並沒有向伏激解釋什麼。
因為玩家不得向無量界NPC透露與玩家相關的信息，這也是寫在《玩家條例》上的內容，如果觸犯，系統就會自動屏蔽接下來玩家想要透露的內容，還會引來一系列系統懲罰，嚴重甚至會封號。
驚奇工作室給出的解釋是，為了加深玩家的代入感，以及保證游戲中智能NPC能正常處理信息，所以此類與玩家有關的內容，嚴禁玩家透露。
這些條例限制了玩家，但玩家們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甚至論壇還有許多玩家分析過相關原因。
他們覺得，全神中被打造出來的NPC實際上已經是能夠完全獨立思考的人工智能了，甚至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人工智能，以為自己真實的生活在無量界內，所以玩家如果胡亂透露相關信息，就會導致NPC懷疑自己的真實性，最終使得無法再處理相關信息。
根本不需要唐宇給出合理解釋，玩家們就已經為唐宇想好了解釋的內容。
所以此刻謝文也沒有向伏激再解釋什麼。
「這礦區內到底有什麼？」謝文好奇的望向伏激詢問道。
伏激听聞，搖了搖頭︰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這座礦區內埋藏著遠古神明的殘骸，所以這座礦區內的靈礦質量都特別高，而礦區內的岩壁非常堅硬也與遠古神明的力量輻射有關，至于為什麼會時不時出現恐怖事件，我也不得而知。」
說完，伏激轉頭看了眼正在緩緩浸入岩壁的血液，隨即開口道︰
「小子，你差不多可以離開了，繼續留在這里會很不安全，未來的路你自己走，是死是活，是強是弱，一切都看你自己造化了。」
「好！」謝文沒有猶豫，當即點頭答應。
「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若，假如有一天你獲得了比暗顱更強的實力，替我復仇。」伏激說著，臉上浮現獰笑。
對于暗顱的恨意，在被折磨、囚禁的日子中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來愈重。
但他知道憑借自己半殘之軀，哪怕逃出去，也絕無戰勝暗顱的可能。
他與暗顱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因為暗顱是邪祟之靈，成長有著無限可能，相比較當初，現在的暗顱已經強大太多了，即便是全盛時期的他都不一定是現在暗顱的對手，就更別提以後了。
對于謝文能否為自己復仇，伏激也無法保證。
雖然謝文非常有天賦，掌握了非常契合自己的高成長性天賦，但天才在成長路上夭折也屬實正常，未來能否崛起，完全是個未知數。
但伏激清楚一點，既然謝文答應了，那麼只要他獲得了比暗顱更強的力量，他會為自己復仇的。
他的心眼，不會看錯一個人。
……
伴隨著血潮結束，礦區內的血液逐漸被岩壁吸收，謝文也按照伏激的提示，離開了浸血礦區。
礦區外，正有數隊魔人戰士在巡邏。
原本按照伏激的意思，他要等待巡邏間隙再逃出去。
但謝文卻不想那麼麻煩。
畢竟他現在所處的地域是絕望大域，距離暗煞主城有著極為遙遠的距離，想要回去最簡單直接的辦法，還是死亡。
所以謝文睜開眼後，邁步走向了魔人戰士們。
突然出現的謝文果斷引起了魔人戰士們的注意，當即朝他蜂擁而來。
這一刻，謝文決定順帶詳細了解一番自己的能力。
白光籠罩下的謝文，主動撲向了魔人戰士。
面對突然從礦區中走出的謝文，魔人巡邏戰士也是無比詫異，意識到此人有問題，他們當即決定出手擒拿謝文。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他們吐血的心情都有了。
因為謝文根本就不防守，任憑他們的攻擊打在自己身上，可每當他顯得十分虛弱之際，抬手就是一道白光籠罩自身，轉眼間又活蹦亂跳了。
如同一個打不死的小強，自我恢復能力加上各類治愈類技能，謝文雖然沒有強悍的戰斗技巧，卻也讓魔人巡邏戰士們奈何不了。
不斷自我治愈中，謝文完全立于不敗之地。
現在由于謝文等級較低，且修煉的功法品質較低，所以無論是身體強度，還是治愈類術法效果都無法真正顯露出威力來。
但即便如此，這一隊魔人戰士就已經奈何不了他了。
善惡成長體系的強大，謝文終于有了清晰的認識，越階戰斗實在輕松。
戰斗持續片刻後，越來越多的魔人巡邏隊伍到來，對謝文展開了圍攻。
謝文的自我恢復速度也終于跟不上掉血的速度了，這一刻他果斷閉上了雙眼，惡形態與絕望領域驟然開啟。
這一刻的謝文，好似地獄爬出的惡魔，渾身散逸著令人恐懼的氣息。
在絕望領域的籠罩下，魔人戰士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各種負面情緒不斷上涌，在氣勢上就已經弱了一籌。
可就在魔人戰士們戰戰兢兢之際，絕望領域陡然消散，隨後他們就看到謝文尷尬地撓了撓頭︰
「戰斗方面還是太不熟練了，靈氣耗盡了呢。」
魔人巡邏戰士︰……
接下來，謝文關閉痛覺，迎來了魔人戰士們的圍攻毒打。
雖然可以在商城購買恢復靈氣的藥劑，但謝文沒有這麼做，過習慣了苦日子，哪怕現在得到了10萬神力的獎勵，他也沒打算大手大腳的在全神中花錢。
最終，謝文的身軀被打散成黑霧，原地消散。
……
論壇對于謝文的討論，還在繼續。
現在玩家們對于創造成長體系，充滿了興趣。
可就在玩家們為此議論不止之際，一則新帖的出現，瞬間成為論壇熱點，因為發帖人正是他們期待已久的︰堅持到底。
本想上論壇共享一些東西給大家，結果嚇了一跳，貌似大家都知道我的事情了。
樓主︰堅持到底
內容︰
關于我如何創造成長體系這個問題，我暫不回答了，不是我不想告訴大家，而是我創造善惡成長體系完全是機緣巧合，不像圖靈那般是可以查閱資料，並進行復制的。
關于善惡成長體系的事情，等我研究透徹了，我會發帖跟大家詳細來講，接下來分享一下，我最近得到的幾門體修秘法。
本人是個修煉學方面的白痴，覺得自己鑽研還不如分享給大家，讓大家集思廣益來研究修煉這些秘法的竅門。
更重要的是，我覺得論壇這麼多攻略黨玩家在，修煉中遇到難題也可以迅速想出辦法解決。
接下來上干貨，都是口述錄像視頻。
（視頻1、2、3、4、5）
……
謝文發布的帖子，頓時吸引了大量玩家的關注。
當發現謝文共享的內容中有修煉秘法的時候，論壇玩家們頓時迎來了一波高潮。
「臥槽，修煉秘法直接共享出來，樓主這也太客氣了吧（打賞︰10神力）」
「樓主好久不直播了啊，以前特別喜歡在你直播間听你講故事，但自從散人聯盟解散後你就再也沒有開直播了，我喜歡你的各種正能量小故事（打賞︰10神力）」
「是論壇風雲榜骨灰級人物堅持到底本人嗎？確實和那些老玩家描述的一樣，這次竟然直接共享修煉秘法，太客氣了（跪謝.jpg）」
「體修秘法，愛了愛了，坐等攻略黨大佬出詳細修煉教程，我這種伸手黨就坐等大佬們發帖了（滑稽.jpg）」
「好家伙，簡略看了下視頻，大概能有好幾門體修秘法，我貢獻一份力，將視頻中講述的內容制作成文本，這樣方便閱讀，這就開干，各位等我好消息（嘿咻嘿咻.jpg）」
「坐等大佬們的教程，萌新在這里給你們吶喊助威，另外感謝樓主的無私付出。」
……
三小時復活冷卻時間，謝文下線後登錄了全神論壇。
然後將伏激傳授體修秘法的視頻，全部共享在了論壇。
這個舉動，頓時引來了論壇玩家們的嘩然，隨後也迎來了論壇玩家們的各種贊美。
事實證明謝文這麼做沒有錯。
有論壇玩家幫忙集思廣益，並且還有各類修煉學派研究員的幫助，這幾門體修秘法被多層面剖析，並有大量攻略黨玩家制作了相關教學視頻。
身為修煉白痴的謝文，現在無需詳細解讀，就可以通過論壇來輕松學習這幾門體修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