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將不動之人橫放,意味著以及死亡。
楊雲心中已然明了發生何事,走近看見,百人橫放在地上,七竅流血,表情痛苦,身體扭曲,死狀甚是淒慘。
低著頭的宋青衫垂頭喪氣,左手緊緊的捏著喂藥的瓷碗,右手邊放著短匕,右手腕上纏著布帶,原本白色的布帶已經被鮮血染紅。
李淵,李建國,李世民面色凝重。
太醫們見楊雲走來,臉上則帶著譏諷之色,嘲弄意味深重。
兩皇子連忙走到楊雲身邊說道。
「武安君,昨日宋青衫按照你的藥方喂藥,可今天一早百人身隕,猜測是藥方所致,您看……」
皇子還沒說完,鄧懸壺打斷了他們的話。
「兩位皇子,如今證據確鑿,楊雲不懂醫術,隨意用藥,害了百人性命,你們卻還想幫忙袒護,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徇私枉法,有失人心啊。」
李建國和李世民閉口不言,楊雲也默不作聲,走到宋青衫身前,把他扶起來,輕聲問道。
「為何受傷?」
宋青衫愣愣出神,沒有答話,盯著身前百人的目光愧疚不已。
李淵看場面僵持,硬著頭皮說道。
「宋青衫見百人身死,說自己煎藥方法出錯,願以死賠罪,故而短匕斷脈,以尋一死,被太醫院救回。」
楊雲面無表情的盯著鄧懸壺。
「好一個救回,好一個救回啊,太醫院的人心思陰沉細膩,不做官,真是可惜。」
救了宋青衫這個頂罪之人,就能把罪名加在楊雲身上,畢竟藥方是楊雲給的,楊雲才是罪魁禍首。
鄧懸壺帶著虛偽的笑容,咧嘴笑道。
「楊雲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太醫院職責,哪怕是罪人,當救還得救,免得白白成了別人的替罪羊。」
楊雲拿起宋青衫手中沾血短匕,隨手舞了個刀花,看著鄧懸壺說道。
「是啊,免得白白成了別人的替罪羊。」
眼見矛盾激化,楊雲隨時有動武的可能,李淵連忙打圓場。
「武安君,事發突然,其中定有隱情,不如你給我們個解釋,待到徹查清楚,再做他論。」
李淵雖明說,但話中意思便是要袒護楊雲,只要楊雲隨便找個理由,先穩定住場面就行,至于徹查結果,還不是由李淵說了算。
文武百官都听出了李淵話中的意思,都不敢言語。
如今楊雲勢大功高,李淵百般袒護,百官雖不喜,但不得不服,區區數百平民性命而已,賤農死了便是死了。
楊雲也听出了李淵話中的意思。
「陛下, 看看天時,如今幾點?」
「還未到我上班時間,有關之事,一切暫議,上班之後,我會親自徹查,若百人真因我而死,我楊雲以死賠命,若另有原因,宋青衫,不能白白當了替罪羊!」
李淵輕嘆一口氣,點了點頭。
鄧懸壺越發冷笑,如今人已死,證據也被他們銷毀,楊雲哪怕有神仙手段,也找不到證據。
而楊雲不自量力的夸下海口,就算李淵到時候強行力保楊雲,也會引得百官怨恨,雖然百官不言,但怨念的種子已深埋心底,生根發芽下早晚會長成參天大樹。
楊雲始終都是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心中喜怒,只在給宋青衫處理傷口的時候露出心疼之色。
時間推移,很快就到了九點,楊雲連系統提示的獎勵都沒听,踏前一步,拿著宋青衫手中喂藥的瓷碗,站到鄧懸壺面前。
「百人生死,你們說是因為楊雲藥物所致,可有原因?」
鄧懸壺說道。
「百人同死,只喝了你的藥,這還需要原因?」
楊雲不怒反笑。
「太醫不需要查驗死因,便能妄下結論,荒謬!」
鄧懸壺被楊雲一語懟的無話可說,眼中陰郁之色更加濃郁,朝著眾太醫微微顎首。
「武安君想要個結論,那我們便給他的結論,大家各自使出看家本事,辦事吧。」
銀針刺膚,抽血驗毒,查死者體膚,觀死者傷痕,太醫們看的仔細入微,但不過都是走形式,過場子。
銀針發黑,血中有毒,體膚形態都是中毒跡象,所有證據都致命百人是中毒而死。
大家都等著楊雲上班給個解釋,艱難的等待下,兩刻鐘很快過去。
「楊雲,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鄧懸壺拿著發黑的銀針責問楊雲。
楊雲接過銀針,捏成幾段,扔到了鄧懸壺腳下。
「狡辯?我楊雲做事,一向坦蕩,我的藥沒問題,至于中毒之事,誰知道這些毒是哪兒來的。」
鄧懸壺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可是武安君,你說藥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我們敢說什麼。」
「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武安君說沒事。」
鄧懸壺大聲吆喝著,太醫們裝模作樣的準備離開,百官臉上也露出譏諷笑容,譏諷楊雲借勢壓人,要強壓下中毒之事。
楊雲說道。
「等等,我說了,我楊雲做事坦蕩,藥沒問題。」
「這是從宋青衫身上找出來的我給的藥方,你們隨便找一人,按照藥方上抓藥煎煮,為自證清白,由我喝下。」
說著,楊雲把藥方扔到了太醫院的醫生面前。
沒人去撿,鄧懸壺踩著藥方。
「楊雲,你是古武者,古武六階,刀槍不如,身體遠強于普通人,就算藥方有問題,你也不會出事吧。」
百官也紛紛點頭,竊竊私語的說著楊雲想糊弄過去之類的話。
楊雲可以不死,威信卻必須降低,當楊雲成為毫無威信之人,對大唐無用之人時,便是楊雲的死期。
「我來喝!」
場面僵持不下時,一個虛弱聲音響起,宋青衫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言語中透著堅定。
從一開始,宋青衫就一直在楊雲堅定不移的陪著,楊雲數次陷于危難之中,對方仍舊不離不棄。
鄧懸壺大怒,眼見構陷楊雲即將成功,誰想到宋青衫竄了出來。
「你一個罪人,能證明什麼!」
听見罪人二字,楊雲大怒,一巴掌扇在鄧懸壺臉上,將鄧懸壺扇的眼冒金星,血水夾雜著牙齒噴了出來。
「罪人?藥方一事還未查清,你就給我的人定罪,你們太醫院權利這麼大嗎?」
「他能證明什麼?宋青衫未習古武,只是普通人,況且如今失血過多,身體虛弱,若是有毒,必定殞命。」
「鄧懸壺,你屢次阻止,目的惹人尋味啊。」
楊雲言語雖平淡,卻透著肅殺之意。
鄧懸壺有種感覺,只要自己敢不答應楊雲的條件,下一刻楊雲必將不顧一切的將他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