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三年11月8日 晴 妝成斂拜喜盈眉

作者︰伴讀小牧童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外頭的門吱嘎一聲再次被推開,佛寶奴重新走了回來,頭上有雪花兒凝成的水珠,身子在不住發抖,站在宋狗面前也是不知該進該退。

「她是不是很壞?」

小宋往里頭挪了挪,將被子扯開一個角︰「當時她說去睡的時候,你就該去的,我被她坑害過好多次了。」

妙言那頭的屋子是門是鎖的,還鎖了三道,敲門總是不得人應,也不知她是真的睡著了還是裝作睡著了,反正叫不醒就對了。

佛寶奴在門口那些時間,好不容易一天積攢下來的熱氣都給散去了,渾身上下都冒著寒氣,即便是回到了屋里卻仍然沒有立刻回暖。

「怎麼?你就站在這看我一晚上?」

「只有一床被。」

「矯情什麼。」小宋拍了拍床鋪︰「熱氣都跑沒了。」

也許這句「熱氣都跑了」是在冬日里殺傷力最大的一句話了,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這一句話來的攢勁,佛寶奴听完之後到底是身子動了動,小心翼翼的坐到床邊,將腳先探了進去,然後整個人慢慢的蠕動到平躺姿態。

「睡吧。」

小宋把被子一蓋,翻個身就繼續睡了過去。

可這下輪倒佛寶奴沒法睡了,她能清晰感覺到妙言所說的男子的被窩暖和到無法想象的感覺了,那種火爐一般的熱浪一陣一陣襲來,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靠過去。

下意識的往里頭蹭了蹭,直到貼到了宋狗的後背,她覺得這樣不好,然後又往外頭蹭了蹭,可是人是追逐享受的生物,她就這樣在貪圖和理智之間來回拉扯了好幾次,最終還是靠在了宋狗的後背上。

但這個樣子怎麼可能睡得著,她有時候會動彈一下,光滑的小腿踫到宋狗的腿就會被腿毛刺撓一下,她想去撓撓就會觸踫到其他部位。

「你沒完沒了啊。」小宋轉過身來,借著外頭的雪色映出的光看著緊張到呼吸都不順暢的佛寶奴︰「緊張啊?」

佛寶奴僵硬的回頭看了看他,也不回答,只是繼續瞪著眼楮看著房梁。

「我吃點虧好了。」

小宋突然伸過手來將佛寶奴抱住了,一只手放在她的腦袋後頭,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啊……這……」

阿奴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想要推開但又舍不得這種溫暖,不推開又是羞憤交加,強烈的自尊心和羞恥心讓她變得十分古怪。

「你剛剛偷偷親我了。」小宋就在她耳邊︰「上一個偷偷親我的是我巧雲姐。」

「我沒有……」

「都這時候了你嘴硬個屁啊。」小宋的順著她的腰上下撫模起來︰「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心理相對偏向保護者的女性才會偷偷干這種事。」

「我不懂……」佛寶奴緊張的有些哆嗦︰「你別動了,手!」

「小姐姐今年幾歲了?」小宋才懶得搭理她︰「你都沒告訴過我你到底多大,準確的。」

「二十有三了……」佛寶奴長出一口氣,終于是正常的對話了︰「是不是很老?」

「原來阿奴是大姐姐了呀。」小宋笑了起來︰「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就十七八。」

「哪有那麼小……」阿奴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手!」

「嗨。」小宋慢慢收回手︰「模模怎麼了,真是的。」

「不行。」

阿奴拒絕的很果斷,但她也清楚如果身邊這個狗東西真的要堅持,她卻也是沒有一丁點辦法,畢竟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自己的睡衣的袋子都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了,反正……什麼清白不清白的,現在說出去恐怕也只能是個笑話了。

「我問你啊,你身上為什麼會這麼香,有別人跟你說過麼?」

「天生的。」小虎牙小聲回答道︰「我生下來時就是如此,所以若是夏日我都會隨身帶一個艾草香囊壓一壓這個氣味。」

「我之前還以為是你的香粉,後來才知道是你本身的味道。」

小宋湊到她脖子之間嗅了一把︰「你很喜歡洗澡哦?」

「嗯……」阿奴輕聲應了一聲︰「若是三日不洗澡,就沒有東西能壓住那個味道的,我不喜。」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撘的聊著,反正最後小宋也得逞了,佛寶奴只是稍作推搡就沒有動作了,只是紅著臉看著他︰「是不是覺得欺負我很有趣?」

「那必須是有趣。我的天,我身邊躺著一個皇帝啊,這種事天底下誰有那個能耐,這要是沒趣還有什麼有趣?」小宋也不遮掩︰「遼國皇帝陛下!」

「不要說了!」佛寶奴一個頭槌撞在他的胸口︰「你怎能如此混賬!」

小宋也不在意,只是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佛寶奴眼楮就突然睜大,茫然的看著他︰「不行!」

「不行就算了。」小宋嘆了口氣︰「我這人從來不強迫別人,那陛下今天洗了澡對吧?」

「嗯,你方才不是問過了?你要做什麼?」

小宋也不廢話,整個人直接滑到了被子里,接著佛寶奴突然掙扎了起來,但卻是有氣無力的,只能帶著哭腔的推搡著宋狗的頭,最後甚至連推搡的力氣都沒了,只剩下如小乳狗一般的嚶嚶聲。

「救命……」

只是數分鐘,佛寶奴就已經只剩下用沙啞的嗓子呼救了份了,她雙手死死抓住床單,兩只腳崩得死死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身子也開始出現了痙攣。

而這時小宋再次出現,湊上去就是一個法式深吻,而這次顯然佛寶奴沒有一丁點抗拒,甚至有點主動。

「這是陛下自己的味道哦。」小宋放開她之後,笑著起來,然後輕輕安撫起全身緊繃的遼國皇帝陛下︰「陛下?緩過來了沒有?」

佛寶奴的呼吸已經逐漸平穩了,只是她再看向宋狗時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

「混蛋!」她揚起軟綿綿的手打了宋北雲一下。

小宋哈哈一笑,再次湊到她耳邊小聲問了幾句,這次她卻是遲疑了起來,最終還是肉欲摧毀一切,她咬著嘴唇閉著眼輕輕點了點頭。

「那陛下,我就不客氣了哦。」

「你幾時客氣過……」佛寶奴的臉都快滴出血來,說話卻還是帶著幾分倔強︰「我不該認識你的。」

「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呀。」小宋調整了一下角度︰「陛下,準備好了麼?」

「等等……」佛寶奴扶住他的肩膀,小聲說道︰「我怕疼……」

「知道啦。」

外頭的風雪在天蒙蒙亮時終于停了,而屋子里的聲響也差不多隨著風雪一並停了下來。

一切的喧鬧都轉為了寂靜,只有樹上的積雪落地時的噗噗聲。

天逐漸亮了起來,小院中一片寂靜,今日雖然晴朗,但及膝的深雪仍是不適合勞作,整個長安、咸陽周圍都變得慵懶而寂靜起來,遠處倒是有早起的婦人開始早早的點起了炊煙,還有開始玩雪的土狗歡快的嚎叫聲。

而此刻,兩千里外的金陵城卻是一片肅殺,太皇太後終究是沒有能熬過這個冬日,這位曾經叱 風雲的開國皇後在孝子賢孫的簇擁下離開了這個世界。

雖然大家嘴上說的都是節哀,但這種時候卻怎樣都無法節哀,而且遵循老太太臨終的遺願,她故去之後不可以國喪之禮待之,子孫也無需守孝。上至天子、下至萬民都只需要好好生活便好。

不過老太太畢竟是母儀天下之人,她的離去讓金陵城都蒙上了一層暗啞,雖然不需要國喪,但金陵城里所有的商家都在听到鐘鼓樓上的鳴響後關閉了店鋪,人們也紛紛取消了一切娛樂活動,金陵城在這鐘聲響起之後,仿佛成為了一座死城,只有不能停爐的工坊中冒著濃烈的白煙蒸騰而上,化作雲霞。

大醫官枯坐在了老太太的靈堂前,他的眼神變得空洞,過去的摯愛親朋都已遠走,青梅竹馬的女孩如今躺在這里,隨著一起玩鬧的兄弟去了遠方。

「大醫官,這些日子您也是辛苦了,早些回去歇著吧。」趙性遵照遺願換上了一身百姓家的孝服守在靈堂上,旁邊則是哭得泣不成聲的金鈴兒︰「莫要壞了身子。」

「不了,這天寒地凍的,曾有記載說人會假死,我便守在此地。」

他的執拗沒有意義,但大家都明白這其中的意義,至少對大醫官來說,太皇太後的離去就代表著屬于他的時代正式落幕了。

「福王叔,你也回去歇息吧。」

「不可。」剛從外頭回來的福王手中捧著母親最愛吃的東西︰「我也守在此地吧。」

——————

雖然他們母子之間早年有些間隙,但這些日子以來太皇太後也與他說了許多,畢竟是親生母親,福王哪怕是鐵石心腸也都沒有理由不去為母親守靈。

「今年關中怕是要遭災。」福王突然仰起頭看著趙性︰「官家還是去處理朝政吧。」

趙性坐在那看著自己的老祖母,輕輕嘆氣道︰「不急,已有人替朕安置好了,朕便多陪陪老祖吧。倒是金鈴兒,你別哭壞了身子,都怪朕……怪朕把宋北雲指派出去了,不然你身邊也能有個人照應。」

金鈴兒拂去淚花兒,緩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沒事,等為皇祖母守了四十九日我便過去了。」

福王抬頭問道︰「那麼著急?」

「嗯,他寫信來說讓我盡快一些。」金鈴兒嘆氣道︰「你們也知他那個人,多疑的很,那頭的人信不過,自是想我去幫他。」

「是有道理的。」趙性說道︰「大宋是否能一統中華,便看那里了。」——

這兩章都被和諧了,這一章我修改了一個多鐘……下一章估計要推翻重寫,我今天就更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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