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三年1月24日 晴 倒是喜慶于相逢

作者︰伴讀小牧童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妙言摘下兜帽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她伸了個懶腰,站在遼新都的大街上,這里的場景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切都在跟大宋互相同步。

她是個執拗性子,而且也是宋北雲那個狗東西沒辦法完全掌控的人,雖然即使宋北雲就差用鎖鏈把她鎖在家中了,可她還是決定在年前來到遼國。

用她的話說,錦上添花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而且跟小宋過年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不在乎這一年兩年的。

換上一頂帽子,她徑直去了遼國的鴻臚寺,以宋國使臣的身份住了下來,接著將一封信遞交給了遼國鴻臚寺丞,委托他將信轉交給遼國皇帝耶律佛寶奴。

果然沒出她的計算,在信遞上去之後不到兩個時辰,一個神秘人就悄悄的來到了鴻臚寺。

來者一身帥公子打扮,手持一柄香竹扇,典型的闊少模樣,敲開妙言的房門之後,他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攬住了妙言的腰︰「美人兒,我是萬萬沒想到你會來。」

妙言只是笑了笑,指著桌上的東西︰「你的登基禮物我給你帶來了。」

「哦?」

佛寶奴眼楮亮了起來︰「他居然真的給我送東西了?」

「最好有些心理準備。」

「哈哈,這東西還能有什麼好準備的。」

佛寶奴一臉淡定的走上前︰「我看看便是了。」

等到十分鐘之後,佛寶奴已經氣得把桌子上的水壺都給砸了,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嘴里已經把宋北雲給罵得稀碎,邊哭邊罵的那種。

妙言坐在旁邊吃著點心,不疾不徐的,看著佛寶奴在那發瘋,也不說話。

「狗東西該死!該死!!!」佛寶奴將那副家和萬事興的圖扔到一邊,然後又將那根藤條甩到了牆上︰「該死!!!」

妙言只是斜眼看了看她,輕聲道︰「皇家的儀態呢?」

「他狗東西該死!!!」佛寶奴咆哮了起來︰「有朝一日他落在我手中,我要他生不如死!」

「你覺得可能嗎?」妙言笑了起來︰「他打死都不會踏入你遼國國土一步,你且等吧。」

佛寶奴擦掉眼淚,從地上起來,坐在凳子上︰「我真傻……沒事為何要去招惹那個孽畜。」

「嗯,你自找的。」妙言轉過臉看著她︰「不過你真的不看看最後一樣麼?」

「嗯?」佛寶奴聞言,走到那個小箱子旁,拿出里頭那件軟甲︰「就這?」

說完,她拿出自己隨身的隕鐵金刀,一刀戳了下去,但刀劍觸及軟甲雖是將它釘在了桌上,但並沒有破損,可以看出極為強韌。

「啊?」佛寶奴走上前拿起那件軟甲仔細端詳起來︰「這麼神奇?」

「他那麼怕死的一個人,自然會將最好的留給自己。」妙言看向佛寶奴︰「你說神奇不神奇。」

「哼……」佛寶奴雖然臉上全是不屑,但卻還是將這些把她心態整崩潰的東西全部都收攏了起來,放在箱子里抱在手中不肯松開。

「你怎的來了?」佛寶奴看向妙言︰「是他讓你來的?」

「不是,他不讓我來。」妙言搖頭︰「但我還是想來,他有宋帝輔佐,憑什麼我就不能輔佐遼帝?」

佛寶奴听完先是一愣,然後陷入了沉思,接著眼神里迸發出了狂喜。

她在大宋的時間不短,宋北雲身邊的人和事她自然打听的清清楚楚,要是什麼公主、什麼郡主,她是不屑的。但這個妙言她是知道的,如果說宋北雲是她最想得到的人,那妙言就是那個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可是沒想到她現在居然自己來到了大遼,這讓佛寶奴可以說是喜出望外。

雖然這個妙言也許不能像宋北雲那樣改變整個社會的格局,但她同樣厲害,最重要的是據說她賺錢的能耐遠超宋北雲,而現在遼國最缺的就是錢了,她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你別住在這里了。」佛寶奴在妙言面前來回走著︰「跟我回宮里住去,反正後宮是空著的,你選個地方住下,我找人伺候你便是了。」

妙言看著她笑道︰「如果換成是那個家伙,你也會讓他住你後宮麼?」

「住天牢!他只配住天牢!」佛寶奴說著又看了一眼箱子︰「孽畜!」

妙言搖頭道︰「你不會的,若是遼國如今已經縱橫四海,你許是會殺了他。可如今遼國百廢待興,你不舍得他。若是他真的來了這里,他一定不會是在你的天牢里而是在你的龍塌上,為了留住他,你會不惜一切代價。」

佛寶奴側過頭︰「不可能,朕沒那麼下賤。」

妙言笑著說︰「他有。」

「好了,不說這些,你今日便隨我入宮,我準備些好飯菜,晚上我等細細聊著。」佛寶奴扯著妙言的袖子︰「你哪怕是來遼國當奸細的,我也由著你,你可是個寶貝疙瘩,對了你打算幾時走?」

妙言提起聲調嗯了一聲︰「若是我要走你肯放?」

「放,自然是放。」佛寶奴頓了頓︰「若是我不放,遼國許是會有大麻煩,不過朕倒是可以用你把那廝釣來。」

「你高看了我高看了他。」妙言款款起身︰「我沒那麼重要,他也沒那麼勇敢。」

佛寶奴盯著她看了幾眼︰「你有,他也有。請吧。」

妙言背著手慢慢走了出去,而佛寶奴在她走出去的瞬間就收斂了笑容,變得滿臉的凝重了起來。

她其實完全沒有想到妙言會來,但她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一種跟那個死鬼一樣的味道,甚至有過之無不及,一山容不得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這兩人若都是男子,必是一場血雨腥風,而如今他與她定然是秤不離砣。

所以不管這個妙言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背後一定都會有那人的影子,至于他們究竟是什麼目的,佛寶奴知道自己遲早是會知道的。

兩人上了馬車,一路來到了大遼皇宮中,遼國的皇宮要比宋國的氣派一些,不過雖是要過年,但因為先皇駕崩的關系,這里並未作裝點,顯得要肅殺許多。

進入宮闈之中,陰冷之氣撲面而來,妙言和佛寶奴同時打了個冷顫,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對方,而佛寶奴攤開手︰「我也怕冷……」

兩人來到佛寶奴的寢宮,大遼皇帝陛下直接鑽進了被窩中瑟瑟發抖,她在被窩里將外頭的衣褲都月兌了下來扔到一邊,然後從里頭只露出一個頭來,然後拍著身邊空出來地方︰「來來來,一起睡。」

妙言歪著頭看著面前這個奇怪的皇帝︰「你用不著跟我用這副面孔,我來這里並非是證明自己也並非是要當個奸細,我來此地只是為了跟那家伙打個賭。」

「什麼賭?」

佛寶奴好奇的看著妙言︰「說來我听听。」

「他知你遼國沒錢,說了一句天下唯他能解遼國之圍,但他偏偏不解。我不服,那自然便與他吵了一通,否則也不至于年前來到你這里。」妙言抱著胳膊冷冷說道︰「我今日就要讓他見識一番,天底下不是光有他宋北雲的。」

「好!」佛寶奴在被窩里鼓起掌來︰「說的好,這才是志氣。那你有何打算?」

妙言垂下眼皮︰「暫時還沒有,不過我一時半會並不打算走,你大可以把你的法子說來給我听听。」

「我能信你否?」

「不能。」妙言搖頭道︰「所以你可以不說。」

佛寶奴慢慢皺起了眉頭,上上下下打量妙言一圈︰「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告訴你便是了!反正如今你在我的皇宮中,你還能弄出怎樣的花樣不成。」

「羊入虎口?」妙言眉頭一挑︰「你是打算這樣對我說是嗎?」

「不然呢?你這只小肥羊入了朕虎口還能跑得月兌?」

妙言掩嘴一笑,並未反駁。

「她那能叫羊入虎口?她那叫狼入羊群!」宋北雲拿著筷子在鍋里挑起一塊大骨頭放到碗里︰「我是勸她不要匆忙去遼國,但她非是不听。」

「你不擔心啊?」

趙性一邊用勺往飯里舀湯,嘴巴油乎乎的說道︰「萬一有個好歹。」

「去別的地方我還擔心,去遼國我是不擔心的。」小宋嘬了兩口豬骨髓,然後對趙性說︰「她的能耐足夠把遼皇玩弄于股掌之間。」

「不信。」趙性搖頭︰「區區一女子。」

宋北雲翻了個白眼,心說虧了這個區區一女子比自己還懶,要是不懶的話,她能把大宋玩到支離破碎。

晏殊這時從外頭端來洗好的蔬菜,跨坐到凳子上,不悅的說道︰「你這請幾個使喚人吧,這老王一放假,就連個洗菜的人都沒有,每次都是我。」

「不請,不樂意洗菜你讓趙總去洗啊。」

「呵。」趙性冷笑一聲︰「宋北雲,你好大的官威。」

宋北雲一听,撩起袖子︰「來,叔爺爺今日給你講講在這個年頭造反有多容易。」

「別別別……讓晏殊洗便好了。」趙性連忙阻止︰「你說這般話題,你讓朕是听是不听啊?不好說不好說,換個話題。對了,你那妙言去遼國具體是要做什麼?」

「想知道啊?」宋北雲故意買了個關子,指著桌上的酒︰「你先把你養魚的酒給喝了,不然想知道是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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