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12月8日 晴 舞文弄墨總徒勞

作者︰伴讀小牧童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睡到日上三竿宋北雲都沒起來,而他不起來,怕冷的妙言也舍不得起來,倆人就在被子里蹭來蹭去的折騰到了中午。

「不行。」宋北雲坐了起來︰「要餓死了。」

「你別把熱氣放跑了!」妙言快速把被子全給扯了過去︰「那你去做飯。」

「隨便吃點吧,等會我還有事呢。」宋北雲起身穿衣服,拍了拍被子下頭妙言的腦袋︰「雞蛋灌餅怎麼樣?」

「嗯……」妙言從被窩里伸出胳膊,軟軟糯糯的喊︰「老公抱……」

「握草,這麼快就到25了?」

「我是GM,暫時給你提高一點,到時候再給你調回去。」妙言嘻嘻一笑︰「快點嘛……要抱抱。」

「還能這麼操作的?」

話雖是這麼說,但宋北雲還是湊過去給了妙言一個大大的擁抱,說實話他也比較喜歡抱著妙言,不光是她香香軟軟,還有一種屬于「家鄉人」的獨特情感加入其中,抱著她的時候心中有特別的安定感。

「今天記得把東西搬過來,以後就住這里好了。」妙言涼涼的手順著宋北雲的衣襟伸了進去,貼在他熱乎乎的後背︰「不然我這個冬天不好過呢。」

「你以前都怎麼過的?」

「燒炕唄。」妙言嘆氣道︰「可是哪有人肉暖爐舒服呢。」

「好了好了,該起床了,別再折騰了。哎呀……你把衣服穿好,等會得著涼了。」宋北雲揉了揉妙言的頭︰「不然等會又得站起來了,畢竟血氣方剛。」

妙言送旁邊取來衣服塞入被子里讓它暖著,另外一只手揪著宋北雲的領口讓他壓在自己身上︰「你倒是說說,這衣服是誰給月兌下來的?」

「好啦,再這麼下去你別想吃飯了。」宋北雲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起床。」

簡單吃了些東西,宋北雲就帶著一身妙言身上的女兒香去到了皇城司內,過去之後先是把昨天那個親從給喊了過來,踹了兩腳之後便吩咐道︰「去張羅些人,把屋中的東西都搬過去,還有那顆櫻樹,那樹可比你值錢。」

那親從當然是問也不敢問的,唯唯諾諾就應了下來,之後便帶了些人過去給宋北雲搬家去了。而等這邊都安排好之後,他便找到了負責刑訊的親事,走上前對他耳語了幾句,然後便去往了一個專門的小房間之中。

不消片刻,三個下屬就押著那白念安進入了那間屋子之中,將他捆在了屋中那個瓖嵌在地上的椅子中,而宋北雲就坐在他的對面,手上把這一柄茶壺,面前擺著關于這白念安當年考取功名時的答卷,一邊滋滋喝著茶一邊笑盈盈的看著他的卷子。

「你就是白念安?」宋北雲抬起頭瞄了面前不遠處的犯人一眼︰「名字倒是個好名字,白念安百年安,起名字的能耐比我強多了,要是我換成是你,非起個白鐵錘、白狗蛋不可。」

「你便是宋北雲?」

白念安緩緩抬起頭看著宋北雲,臉上滿是蔑笑,臉上一副看那野狗的表情。

「對啊,我就是宋北雲,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吧?」

宋北雲輕笑起來,但眼中帶著幾分寒意︰「便不用我提醒吧?」

「宋狗的好意,我怎敢領。如今我落在你手中,自是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听尊便。」白念安也想通了,謀反大罪如今已是證據確鑿,任憑他百般抵賴也無濟于事,天下之大還未听說過謀反之人還有活著的道理,不光他活不下來,他妻兒老小恐怕……

「好好好,好一個鐵骨錚錚。」宋北雲手上把玩著一支毛筆︰「白壇主,你這要殺要剮的,倒是有些難為我了。听聞你自比黃巢?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

宋北雲哈哈一笑︰「來人,喂白壇主吃些東西。」

很快,外頭就來人走了進來,手中托著一碗香噴噴熱乎乎的肉糜子湯,那香味一進屋便涌入了白念安的鼻子中,饑寒交迫的他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那進來的牢倌兒走到白念安的面前,開始將手中的肉湯喂給他吃,白念安倒是不疑有詐,反正都是個將死之人,吃上一頓斷頭飯又能如何?下去也能當個飽死鬼,倒也快哉。

想通這一點,他倒是無懼無畏了,張開嘴三兩下就將滿滿一大碗肉湯給全部吃了個干淨,吃完後還大聲叫好︰「痛快!舒坦!這滋味倒是美妙。」

「是啊,黃巢也是這麼說的。」宋北雲將腳架在桌子上︰「舊唐書記,賊圍陳郡百日,關東仍歲無耕稼,人餓倚牆壁間,賊俘人而食,日殺數千。賊有舂磨砦,為巨碓數百,生納人于臼碎之,合骨而食。」

說完之後,他輕笑了起來︰「令郎滋味不錯對吧。」

听到這句話,白念安的臉色驟然大變,渾身雖然緊縛卻仍是用足觸地,敲得砰砰直響,響聲甚至百丈開外清晰可聞。

「來人,堵住他的嘴,不能讓他吐出來!」

宋北雲一聲令下,周遭數名壯漢捂嘴的捂嘴,壓舌的壓舌,生生把白念安給定在了椅子上,死活動彈不得。

而看到他那變得如厲鬼一般的眼神,宋北雲絲毫不為所動,晃著腳丫子笑嘻嘻的模仿著剛才白念安的語氣喊道︰「痛快!舒坦!這滋味倒是美妙。」

听到這句話,白念安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幾個壯漢甚至都有些按奈不住,手指甚至因為掙扎而呈現出一個詭異的角度,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疼痛。

宋北雲也不說話,就是這麼笑著看著他的表演,折騰一番之後這白念安實在沒有力氣了,耷拉著腦袋坐在那,喉嚨里發出像野獸一樣的聲音,看著倒是駭人。

「不忙不忙,令郎也算壯實,余下的可供你和你那班兄弟吃個幾頓的,令嬡我看倒也是還行,就等令郎吃完了,你在享用令嬡吧。」宋北雲歪著腦袋說倒︰「當黃巢哪里有那麼好當的,你說是吧?吃得苦中苦才方為人上人,你別說吃苦了,就是吃些肉都如此掙扎。你還當黃巢?」

「宋狗!你不得好死!」

白念安的聲音似是從深淵地獄中傳來,嘶啞中帶著絕望,就像只被困住的野獸一般。

「不勞您白壇主操心,我好死與不好死,都與你無關。」宋北雲滋了口茶水,晃蕩著腳丫子,看著白念安的死相喜笑顏開︰「我反正不打算從你口中問出些什麼,就想看看你這副死樣子,看著開懷,令人捧月復。來人啊!」

外頭那方才管牢的親事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籃子,籃子中是一副下水,散發著古怪的味道,他將籃子放在白念安的身邊對宋北雲抱拳道︰「大人,請吩咐。」

「在爐子上架一塊鐵板,讓白壇主看看他那可愛幼子的肚腸怎得變成美味佳肴的。」宋北雲擺擺手︰「都洗過了吧?莫要弄得亂七八糟。」

「回宋大人,那自然是洗過了。」那親事從籃子在中將下水取了出來,按照宋北雲的吩咐將鐵板架在爐子上,然後再將下水用剪刀剪了,一片片的丟到那滾燙的鐵板之上。

隨著滋滋聲和香料產生的味道冒了出來,白念安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他嘴里喊著听不清的話,眼淚順著髒兮兮的臉滴落在衣襟之上。

宋北雲則在旁邊一只手撐著腮幫子︰「白壇主啊,這就怕了?你可是要當黃巢的人呢,等晚些時候,給你弄一套人頭豆腐湯吧?放心,定然會將毛發弄干淨,保證鮮美無比。」

「宋北雲……你不是人……你是個畜生啊……」

「嗨。」宋北雲輕輕敲了兩下桌子︰「你一個要當黃巢的人,罵我是畜生,這一開口就是老雙標了。來來來,再給你加把料。來人啊,去將這位忠肝義膽自詡黃巢的義士的愛女帶來。」

「宋北雲!」

听到他的嘶吼,宋北雲更是開心了,他索性站起身圍著白念安轉了起來,輕輕拍著他的頭︰「你想想,你當了黃巢,可有不少人都是這個下場呢。怎麼?許你吃人家兒女,就不許人家吃你兒女了?你這等人可是低劣。」

正說話間,外頭的門被打開了,接著一個凶神惡煞漢子牽著一個小姑娘就走了進來,那小姑娘三四歲的年紀,長得粉女敕女敕的,看著尤其可愛。

宋北雲走上前牽起那孩子的手,來到白念安面前,蹲子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指著白念安說道︰「你看那是誰啊?」

「那是爹爹!」

柔弱稚女敕的小女乃音一出來,白念安沒有任何懸念的崩潰了,他哭喊著說道︰「你放過她!你放過她!!只要你放過她!我什麼都听你的,什麼都听!」

「哦?」宋北雲起身笑道︰「這麼簡單的嗎?」

「宋北雲……宋大人,求你網開一面,孩子還小……還不懂事啊。」

「嗨,她不懂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懂不懂事。」宋北雲坐回位置上,懷中還抱著那個小姑娘︰「白念安,我再問你一次,你還想當黃巢不想?」

「不……我不當了……我有罪,我該死!」

而正在這時,外頭又走來一個人,手中抱著一個那孩子,大大的眼楮里頭都是好奇,嘴角還掛著飴糖的殘渣。他進來之後看到白念安就高興的喊起了爹爹。

而白念安看到他之後,當時就昏迷了過去。

「這什麼人啊,吃個羊肉湯都你媽能昏過去?」宋北雲指著他對懷里的小姑娘說︰「你看你爹爹,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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