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之卷︰錯料一帆超十程 第57章 依然白堊間紅磚——劉雄(上)

作者︰著作佐郎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自從蒸餾酒之後,白雲庵無論是做什麼都會啦,這是景潤一起,仿佛不通過他與那些工匠們溝通,就無法達成自己的設想。

其實就連趙禎也已經猜到,在白永安的心中,石景潤不過是個工匠頭子而已。

但這樣學富五車,足可以充當宰相幕僚的工匠頭子,恐怕在整個大宋都是不好找的。

因此白永安似乎也知道珍惜這樣的好助手。

即便他一個多月也沒有把自己想要的水泥紅磚弄出來,白永安也沒有著急的意思。

其實土法水泥和紅磚都沒有什麼技術難度。

無非是石灰石、粘土和一些煉鐵的礦渣而已。

但這其中確實是有一些小小問題的。

汴京城的百姓們雖然家家燒炭,但他們那小爐子肯定是不能用來燒水泥的。

東、西作坊當中雖然有很多大號的爐子,但他們都是有固定用處的,甚至有一些正是用來煉體的。

此時,煉鐵高爐已經在宋朝出現,而且也已經有了燒煤的版本,由此沖破了木頭作為燃料時,只能帶給煉鐵爐的一千三百度的上限。

但用那玩意兒來燒水泥,構造上恐怕是需要調整的,而且,火力上也有些浪費了。

于是石景潤干脆在南郊選了一塊地皮,重新搭了一座爐子。

這樣一動手,自然浪費了不少時間。

一個多月的功夫算是快的了。

更何況,他還在搭建爐子的過程當中,順手解決了紅磚的生產問題。

紅磚和土磚不一樣,後者或許用木炭和爐子就能解決。但搭建起來的房子,卻往往有的透光不足之類的問題。

這對于教室來說難免就有些不合適了。

因此紅磚是必須的,但紅磚用木頭燒不出來,也需要使用煤炭,由此,第1座搭建起來的爐子,實際上並沒有用來燒水泥,而是用來燒紅磚了。

這其實是練手用的。

而這樣的練手之作,甚至還包括了其他五座爐子,其中有一座是石景潤嘗試燒制耐火磚的——只是他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而已。

限制古代平爐或高爐溫度的,其實不光是燃料問題,還有更加嚴重的耐火磚問題。

這在西方也是花費了一些時間才能解決的事情。

要不然亨茨曼也不會弄出鑄鋼法來。

那玩意兒的最大好處之一,就是可以在相對較低的溫度下,用坩堝鑄造出鋼鐵來。

當然亨茨曼鑄造的鋼鐵也是有一定局限的。

但有總比沒有要強。

當然現在的石景潤,其實也大體處于亨茨曼的水平上。

他確實解決了水泥的有無問題,但水泥對于石灰石的品質是有一定要求的,劣質的石灰石也就只能造出劣質的水泥來,因此石景潤只能暫時用一些比較粗略的原材料,制造出堪堪能用的水泥而已。

接下來的工作當中,他還有一項最為重要的探礦任務要去執行。

當然這個任務的難度也沒有多大,宋朝人再怎麼不濟,也還不至于會認錯石灰石,他們對于石灰的應用,也早就已經在建築行業等諸多領域當中鋪展開來了。

不過這種粗制的水泥,目前還派不上什麼用場,出了硬化地面以外,就連室內裝飾過程當中,平整地面的流程,也臨時用不上它。

原因很簡單,宋朝人有更好的選擇。

雖然這項工藝在後來大約是失傳了,但此時的有錢人家還多半用著此類的法子,那就是用黃土和石灰石炎癥的砌出地面來。

趙禎在此之前就已經見到過成品,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工匠們究竟用了怎樣的原料配比,但不管怎麼說,當教室的地面像鏡子一樣平整的時候,任何一名來自現代的穿越者,都會想起自己曾經呆過的課堂。

尤其是根本就不曾遠離過的高中生趙禎。

在這樣的競品曾在只是,水泥當然一時半會兒派不上用場。

而且玉津園畢竟是皇家園林,好歹也是要講究一些古風格調的,因此即便去做一些地面硬化,也不方便弄得到處都是。

所以最終只有周圍的道路用上了水泥,里面雖然有一些道路也用了,但更多還是維持了原樣。

至于紅磚,那倒是用了不少。

尤其是新建在玉津園里的那些教室,基本上全都是由紅磚建成的。

因為在此前也有一批教室是用土法建造的,因此便在無意當中形成了差異,孩子們也因為這種差異而有了諸如攀比心之類的情緒。

小孩子們還好說,所有課程都集中在一間教室里,但後面兩個組的學生,卻是時不時就要到實驗室里溜達兩圈的。

而且她們的一些課程也不在自己的教室里上,于是每次要去紅專教室的時候,趙禎和其他的老師們都能听到他們發出的一聲聲歡呼。

趙禎在這里的地位很超然,雖然她也上課,但幾乎是以管理者的身份存在的。

因此在听到孩子們歡呼的時候,竟然也不由自主地和白永安等人一樣,產生了一種小小的欣慰和成就感。

然而紅磚和水泥的出現,帶給他們的卻注定不會是局限在學堂里的成就感。

隨著相關消息的傳出,尤其是汴京小報的不斷報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這兩種東西。

就在石景潤和趙禎敲定了這個冬天的計劃安排之後的第二天,張小娘子的叔叔便向他打听了紅磚和水泥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听說的,只知道大批大批的紅磚被運到了玉津園里,顯然是要有什麼大動作了。

甚至坊間還傳出謠言來說,宰相王曾和樞密使曹利用,對紅磚和水泥也都很感興趣。

但這種沒有源頭的房間流言,張小娘子反正是不會信的。

而現在距離開學也還有段時間,因此她也沒到玉津園去查看。

但另外一個人可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這個人就是昨夜喝了一晚上酒的王素。

劉從德的酒量不怎麼好,看在她是太後親戚的份上,在席上的許多人都建議他用些漿水來代替。

王素雖然被他叫做哥哥,但實際上比他還要小一些。

他是一只惡趣味的猜想,劉從德肯定是把他錯認成了他的哪位兄長?

但他的父親畢竟已經去世多年,在汴京城這個人情冷漠的地方,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受到關照了。

因此他從頭到尾喝的都是酒。

因為後來酒席上又有其他人加入,為了避免對這些人不敬,他也沒有禿禿換過。

這讓他又一次對華夏酒桌文化產生了厭惡。

不過今天宿醉醒來之後,他卻疑惑的看到了外面的神奇場景。

一車車個頭明顯比青磚要小上一塊的紅磚,延綿不絕地被運用到了玉津園中,而里面大興土木的場面,也讓他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想著進去看個究竟,但又苦于無人引薦,一時之間便只能抓耳撓腮的干瞪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卻突然出現了,那是他父親王旦的好友,現任宰相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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