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可惜還是錯過

望月又何嘗不知道,她只是心疼她而已。

「對了,你這幾日都留在這里照顧我,霄王那邊不曾起疑嗎?」

「娘娘就別擔心奴婢了,奴婢在霄王府本就是管些芝麻大小的事,又有听雪幫著盯著,沒人會對奴婢的行蹤起疑的。」

而且現在霄王因難民之事忙得焦頭爛額,哪里有空留意她們。

兩人說話間,李忠臉色不怎麼好地從外回來。一站定,便稟道︰「公主,今日霄王讓人找到了屬下,說想與公主一見!」

聞言,阿照與望月皆是一怔。

「娘娘此番是秘密回的洛陽,霄王怎麼會知道是娘娘回來了?」想到娘娘身邊或許還有細作,望月面色頓時一變。

然,阿照卻是突然淺笑了起來,沉眸道:「霄王不傻,從我有所動作起,他應該就有所察覺了,不動聲色,不過是想看看背後之人是誰,現在知道是我了,自是要見一見的。」

「那娘娘您要見他嗎?」

「自然要見,總不能等他找上門來吧!李忠,明日有請霄王來玉蘭居飲盞茶吧!」

「是!」李忠應下,默默退了出去。

望月雖有不解,卻也沒有再問。

翌日,李恪一大早便過來了,來時阿照還在休息,他本想直接去閣樓上,還沒靠近,就被一個掃地的駝背老頭攔住︰「家中主人眠淺,這位公子來早了,還是在堂下坐會兒吧!」

李恪有些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回到堂下繼續坐著。

老頭見他還算識趣,才繼續低著頭掃地,只低頭的瞬間,好似輕輕冷哼了一聲。

跟著李恪一道來的舒雋听到,有些奇怪地瞥了那老頭兩眼,總覺得剛剛那道冷哼聲,不像個老頭的。

然而老頭像是也發現他在瞅自己,面色不善地提起掃帚,粗聲粗氣地吼了句︰「看什看,沒看過老頭子掃地啊!」

「……」

听到老頭渾厚蒼老的聲音,舒雋默默將目光收了回來,覺得應該是听錯了。

因為這老頭中氣十足的聲音,跟他老子的有得一拼,家里沒個不孝子給他練個好幾十年,還真沉澱不出來。

大堂里,李恪等了小半個時辰,都還不見阿照睡醒下來,才算意識到自己真的來早了。

如今難民之事還未解決,他也心憂得很,起身想叫舒雋先回去,哪知一回頭,便見到阿照挺著個大肚子走了進來。

看著她的肚子,李恪愣住了。

「你、這,你這幾個月了?」李恪雖還未有子嗣,但並不代表會跟李二一樣,上來就傻缺的來一句︰長壯了。

看著她的肚子,李恪心口有些悶得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情緒更是從腳底直飆心尖。

其實說起來,李恪也挺悲情、挺慘的。

當年,偷偷喜歡上阿照,可惜有個瞎眼容瑾擋著沒機會。後來,好不容易有機會了,自己又眼瞎的認錯了人。現在就更可悲了,喜歡的姑娘好不容易回來了,哪知道人家肚子里還揣著個崽。

光憑這個崽,日後北燕那混蛋知道了,也定然會追來將她帶回去。

可以說,他如今的機會,完全就是渺茫!

見霄王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發呆,阿照眉頭蹙了蹙,出聲打破寂靜道︰「王爺請坐!」

听到聲音,李恪悶悶地點了下頭重新坐下,只那目光依舊復雜地停在她身上。

「本王此番過來,一為見故友,二為感謝裴姑娘仗義出手,助洛陽月兌險。」

這幾日,若不是她及時出錢出力,又想法弄來一批米糧,得以妥善安置了那些難民,照官府衙門的動作,恐怕要磨磨蹭蹭地等長安的救災糧,到時難民不忍饑寒,定將免不了一場暴亂。

所以,李恪的這句感激,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阿照神色淡漠,冷笑道︰「一為故友,二為感謝,霄王何不將第三也一並說出來。」

的確,李恪此番前來,一為見她,二為感激。但這第三,卻是想問她,為何是打著皇兄的名義來幫助難民?

雖說他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但畢竟洛陽是自己的轄區,直接跳過他打著皇兄的名義,難免讓自己失去民心。

「三是想問你…可是皇兄的人?」

听到這話,阿照嗤笑出聲,問他︰「霄王指的是哪方面?」

李恪一愣,才發現自己問的這句話,暗含兩層意思,恐她誤會,連忙解釋道︰「本王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給皇兄做事的?」

「什麼時候?」這個問題,阿照倒是認真想了一下,才道:「如果這就算是他的人的話,應該早在先帝在位時,就算是了吧!」

李恪微驚,困惑地望著她。

阿照繼續道:「霄王也應該也听說過,我與你皇兄,曾被你們的父皇秘密送離長安求過學,不說與他的君臣之義,光提那段求學的兄妹之情,霄王還覺得我越過你,以皇帝的名義救助難民有何不妥嗎?」

再者,拋開別的不提,當初那些嫁妝大半都是李賀給的,不以李賀的名義,那才叫不妥。

當年皇兄和裴家姑娘離宮求學的事,李恪是知道的。

只是那時候,他不知道裴家五小姐,那個被算出有金鳳命格的人,會是她。

其實當年,父皇也曾問過他願不願意一道去,只是他當時太過天真,轉頭便將此事告知了母後。父皇對母後雖寵愛無限,但不知因何事,又處處提防著她。

所以照父皇得知,他將這事告訴了母後後,才放棄了讓他一道去的想法。

現在想來,他其實有很多機會可以先認識她的。

可惜還是生生錯過了。

「霄王若還是依舊覺得不妥,裴銀自當撤回,重以霄王名義就是。」

當然了,這只是客套話。

「沒有,本王沒有此意。」李恪听著她對自己生疏的語氣,神色暗了暗︰「本王並不是覺得不妥,本王只是……」

「只是懷疑我是皇上的人,而這場寒冬爆發的災民,之所以會齊涌洛陽,是皇上為了鏟除王爺,而拿百姓性命作的餌,對嗎?」

如此隱晦大逆不道的話,她竟敢直言不諱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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