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舊債且償還心境

作者︰大虞太史令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張祖望不止找了自己,還找到了周大虎,于是他們三人前去碧痕軒。

到了碧痕軒,戈廣牧迎接他們到小亭之中,戈廣牧指著桌子上面的銀子,對著他們說︰「張老相公,這里是一千兩銀子,是當日戈某離開,欠你們的。」

張祖望看著這白花花的銀子,咽了咽口水,對著戈廣牧說︰「戈相公,不不,戈道長,你這是客氣了,這區區一千兩銀子,你什麼時候給都可以。」

戈廣牧讓他們坐下,對著張祖望說︰「張老相公,除了一千兩銀子之外,我家還有兩百兩銀子,我想用來賺回本錢,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

這真金白銀放在這里,張祖望他們哪有不願意的,張祖望和周大虎看了看,心想這戈廣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當道士之後,估計也是多日沒有玩耍了,今天有機會,就試試。

這時候王忠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戈廣牧揮手阻止了王忠,對著他們說︰「不過這丑話說到前頭了,諸位,我這是要將千兩銀子贏回來,若是千兩銀子沒有贏回來之前,諸位要走,那麼就是不當我是朋友了。」

「自然,戈道長,你要會本,這是人之常情,我們也是懂規矩的人。」張祖望心想這想回本就好辦,這凡是想要回本的,只有被套的。

戈廣牧說自己家沒有骰子,讓張祖望他們拿出來。

張祖望這些老手,自然身上備著有,周大虎拿出來之後,對著戈廣牧說︰「戈道長,你先請吧。」

戈廣牧也沒有推辭,隨便一擲,就是三個六。

戈廣牧看著這個數字,對著他們說︰「僥幸,僥幸。」

張祖望和周大虎隨便投了,他們本來就是想要讓戈廣牧先贏一點,然後在將那兩百兩銀子給拿走。

不過戈廣牧也沒有和他們玩虛的,連續十把都是三個六,這讓張祖望和周大虎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時候戈廣牧對著他們說︰「貧道自從修道之後,諸神庇佑,煞氣靠近不得,有這般運氣,到也算意料之中,兩位相公,若是想要如此,也要潛心向道才是。」

王忠听到這話,才明白,戈廣牧是有備而來,于是松了一口氣。

而周大虎脾氣最為暴躁,想要發作,卻被張祖望用眼神阻止了,輪到張祖望的時候,張祖望故意失手,將一顆骰子丟到了湖里。

「抱歉,抱歉,我們不如換一副入如何?」

戈廣牧點點頭,張祖望將灌了水銀的骰子拿出來,然後丟下去,在要三個六的時候,戈廣牧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面,一個六就變成了一。

張祖望還以為是自己失誤了,也就沒有在意。

接下來戈廣牧還是三個六,而他們無論如何,都只能有兩個六。

三十多局,看著戈廣牧都已經贏了三百多兩銀子回去了,周大虎拍著桌子,站起身來,凶神惡煞地說著︰「戈廣牧,你使用妖法,這都不算數,銀子,我們先拿走了。」

戈廣牧站起身來,用手按了一下周大虎的肩膀,周大虎只感覺這有千斤巨力涌向自己,只能坐下去,他本來想要站起身來,但是怎麼掙扎,都不能起身。

戈廣牧對著周大虎說︰「我並沒有使用什麼妖法,只是運氣好而已,我說過了,只要一心向善,潛心修道,就可以有神佛庇佑。兩位,你們不是已經答應過我嗎?要讓我有回本的機會。」

戈廣牧說到這里,拿起這三枚骰子,看著張祖望說︰「張老相公,你這骰子,倒是不錯,你看。」

戈廣牧將三個骰子當做暗器打出去,這三顆骰子就瓖嵌在樹上面,如同天生的一樣。

「張老相公,你看我這運氣是不是有假,又是三個六。」

張祖望想這樹多硬,骰子多脆,這骰子能瓖嵌進去,這肯定是妖法,而且戈廣牧若是將骰子打在自己身上,那麼自己還有活路嗎?于是張祖望對著戈廣牧說︰‘戈道長,你老洪福齊天,這銀子,你已經贏回來了,我們也是運氣不佳,不準備玩了,不知道你老是否滿意。’

「張老相公,你也是縉紳之後,這些事情,還是少沾比較好。」

戈廣牧勸說一番之後,將手從周大虎的肩膀上拿下來,周大虎雖然有些憤憤不平,但還是只能抱拳離開。

苟耕如今留是,不留也是,最後想了想,還是和張祖望一起離開。

周大虎離開這里之後,憤恨地說︰「也不知道這個戈廣牧從哪里學來這妖法,看樣子,我們這銀子是要不回來了。」

「能保住一條命就好了,周兄弟,你可要小心了,我听說這些人有了你的頭發,就可以做法,讓你悄無聲息就死了。」

周大虎也听到過這些傳說,于是心中也有一些害怕,告訴張祖望,若是真的發生什麼時候,還請張祖望前來戈廣牧家里求情,留自己一命。

張祖望說這件事,還要求苟耕了,自己也未必安全。

兩人惴惴不安,而戈廣牧看著桌子的銀子,心中有一種感覺,自己覺前非的感覺。

他無法想象自己當初會在貝者場上爭輸贏,這輸贏是多麼可笑。

他以前想著把把勝利,贏了錢財,來向自己母親炫耀,但是如今的自己,已經可以把把勝利了,卻沒有在玩的心思了。

他將樹上的三顆骰子取下來,丟進池塘里面,對著王忠說︰「王忠,將銀子給搬回去吧。」

「大少爺……」

王忠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戈廣牧搖搖頭,他回到蒲團上面,心中想著,這就悟道了嗎?或許自己師尊也是看破了。

戈廣牧想著的時候,听到了輕盈的腳步聲,戈廣牧睜開眼楮,看著拿著一件大氅的孔理央。

孔理央有些害羞地說︰「夫君,是妾身吵到你了嗎?」

「沒有的事。」

孔理央將大氅披在戈廣牧身上,這是她听聞戈廣牧出家之後,開始制作的。

她曾經想過,戈廣牧披上這件鶴氅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而當她將領帶洗好的時候,看著戈廣牧那無喜無悲的眼楮,心中一酸,她感覺到了,眼前這個人,雖然離自己很近,但是已經離自己很遠了。

以前戈廣牧雖然不成器,但還是一個人,而如今的戈廣牧,雖然成熟了,讓人安心了,但是卻月兌離了紅塵,不似紅塵中人。

孔理央不由落下淚來,戈廣牧擦去她眼淚,詢問說︰「理央,好端端的,你怎麼哭了?」

「夫君,沒有什麼,只是多年不見夫君,心中……」

戈廣牧沒有說話,將孔理央擁入懷中,安慰著孔理央。

當天晚上,孔理央就在碧痕軒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到了宴會的日子,程四可和張光先到了孔至家里。

程四可先開口說︰「惟危兄,令坦真是變了一個人,雖然容貌還是老樣子,但是氣質卻迥然不同,若不是他說自己的來歷,我還以為是哪里來的有道全真化緣來了。」

張光也贊同說,他向來信奉陰騭,見過的高僧高道不少,這戈廣牧的氣質和那些高道真的相差無幾。

「張隆慶說的不錯,果然力堂他多有改變,世杰若是泉下有知,也算可以瞑目了。」

程四可也說他們不用在勸戈廣牧讀書,考取功名了,戈廣牧能夠成為一個有德高道,也是一件好事。

三人到了戈家,戈廣牧迎接了他們三人,三人坐下之後,程四可先開口,說如今已經在家里了,戈廣牧不如穿常服,何必穿道裝呢?

戈廣牧將警醒的說法告訴了程四可,張光點頭說︰「力堂,這倒是沒錯,雖然你不能潛心進學,但是能夠專心修道,恪守清規,也是一件好事。想必你父親見到你這樣,也可以安心了。」

戈廣牧听到提及自己父親,不由落淚,說自己以前無知,讓自己父親失望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力堂,不知道渡你的先師是誰?」

戈廣牧說了之後,張光對于釋道的事情了解比較多,于是開口說︰「這麼說來,若是令師仙去之後,這昆侖掌門之位,將由你執掌了?」

這個消息,讓在場眾人驚訝萬分,戈老夫人勉強一笑說︰「力堂這孩子,只是那位仙長門下的一個弟子,而且入門這麼晚,算起來,也是兒了,怎麼會繼承呢?」

張光看著戈廣牧,戈廣牧點點頭,告訴眾人,雲飛揚只有自己一個徒兒,不過自己這次下山來是為盡孝的,而且自己師尊春秋正盛,這掌門之位,還早著。

戈老夫人想了想說︰「我兒,雖然我想要你在這里,但既然你有這麼重要的責任,你不如開春之後,就回到昆侖。我這里,有理央照顧。」

戈廣牧搖頭拒絕,說自己已經回來,就不回短時間離開,在昆侖修道和在這里修道,並沒有什麼不同。

孔至自然不願意戈廣牧這麼短時間又回去,也說這出家人也講忠孝,這世上沒有不忠不孝的神仙,戈廣牧要成仙,也要先盡了孝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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