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 保護自己

趙柔驚慌大叫,柴宗訓顧不得身上傷口,急忙安撫到︰「郡主,沒事的,有朕在,絕不會讓你有事。」

趙柔這才定住神,咬牙拔出腰間佩刀,雙手緊緊握住。

狼群依舊不依不饒的撲上來,柴宗訓又是一刀,結果了一只。

趙柔受柴宗訓鼓舞,也將撲上來的狼砍倒。

狼群仍是前僕後繼,倆人也殺紅眼,顧不得會不會受傷,與之大戰起來。

此時一旁柴宗訓的馬仿佛被這陣仗嚇到,忽地高聲嘶鳴起來。

外圍的狼听到馬嘶,轉身便撲了上去。

馬兒被撲倒在地,發出悲慘的叫聲。

其他的狼听到叫聲,也紛紛撲上去分一杯羹,柴宗訓的壓力瞬間小了下來。

倆人再次砍倒面前的狼之後,其他的狼竟再也不往上撲,紛紛掉頭去吃馬肉。

柴宗訓喘著粗氣,拉著趙柔便往河邊跑。

「游過去。」柴宗訓大呼。

趙柔卻定在當場︰「皇上,我們可以躲在樹上,為什麼一定要下水?」

柴宗訓說到︰「若不用河水將身上血腥味洗掉,還會有更多的野獸聞著氣味沖過來。」

這獵場為了讓柴宗訓射獵暢快,不僅有狼,還有老虎豹子這些大型猛獸。

「臣妾,」趙柔有些尷尬︰「臣妾不會水。」

「跟著我。」柴宗訓一把摟住趙柔的腰,跳入水中。

趙柔一聲驚呼便落了水,耳邊只听柴宗訓大喝︰「全身放松,不要掙扎,朕帶你過河。」

趙柔蹬了幾下之後,仰面朝天躺在水面上,任由柴宗訓摟著後背將她帶到對岸。

上岸之後,因為衣服濕透貼在身上,月光下趙柔的曼妙身姿全都顯現出來。

不過此時她還顧不上這些,方才因為大戰出了一身汗,此時全身濕透,夜風吹過,她打了個寒噤。

柴宗訓四處看了看︰「看來今夜是出不去了,且先燃個火堆,不讓猛獸靠近吧。」

趙柔哈著手說到︰「皇上,不如將火燒得猛些,若侍衛來尋,也能看得見。」

柴宗訓搖搖頭︰「此處俱是山林,若大火燒了山,燒死山中獸類不說,還怕燒著自己。」

趙柔說到︰「可在岸邊隔出一塊空地來,如此便燒不著山林了。」

倆人合伙用刀劍劃出一塊隔離帶,隨後燃起了大火。

放松下來,趙柔才看見柴宗訓後背仍在滲血︰「啊,皇上,你受傷了,臣妾替你包扎一下吧。」

柴宗訓扭頭看了一眼︰「沒事,死不了。」

「皇上萬金之軀,為救臣妾卻遭狼噬,若再不包扎,臣妾心里怎過意得去。」

趙柔邊說,邊撕下干淨的里衣,在火上烘烤之後拿過來︰「皇上且褪去衣衫,讓臣妾為你包扎吧。」

柴宗訓總覺得沒事,所以坐著不動。

趙柔笑到︰「皇上男子漢大丈夫,莫非還在臣妾這小女人面前不好意思?」

柴宗訓遲疑一下,月兌下衣衫。

傷口在水里過了一遍,已然很干淨,趙柔輕輕將布條蓋住傷口,又解下腰帶系緊。火光映襯下,她面紅似血,一直輕咬著嘴唇。

傷口包扎之後,她伸手在周圍摩挲,柴宗訓覺著有些癢,便縮了一下,哪知趙柔竟張開雙臂,將他緊緊抱住,小臉兒貼在他的後背。

柴宗訓急忙起身掙開,回頭問到︰「你要干什麼?」

趙柔愕然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臣妾,臣妾有些冷,想抱住皇上取暖。」

柴宗訓說到︰「既是有些冷,那便離火堆近一點吧。」

趙柔不情不願的坐近火堆︰「皇上,莫非我們就此坐上一夜?」

柴宗訓說到︰「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趙柔嘟起嘴巴︰「可臣妾覺得坐近火堆口渴,遠離火堆卻又很冷,皇上聖明,便不能想個辦法讓臣妾與皇上安心的休息一晚嗎?」

柴宗訓並不傻,從剛才那一抱,他就知道趙柔要干什麼。男孩子在外面,可要想辦法保護好自己。

他離趙柔遠遠的說到︰「那你先在此烤一下火,朕去想想辦法。」

「皇上,臣妾一個人在這里害怕。」

柴宗訓忽地一轉頭︰「郡主,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叫朕?」

趙柔說到︰「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人啊。」

「不不,」柴宗訓說到︰「朕未出獵場,不論是皇後、小趙還是老董,必然會派人尋朕。」

柴宗訓踮起腳尖四處查看,果然看到河對岸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火把,他隨即大叫到︰「梓潼,小趙,老董,朕在這里,朕在這里啊。」

趙柔也看到了火把,眼見沒有繼續獨處的機會,只得跟著有氣無力的叫到︰「大哥,我們在這里。」

火把那邊似乎听到叫聲,立刻成了個火團快速朝這邊奔來。

到了對岸才發現,果然是符昭、趙德昭和董遵誨帶著侍衛們尋來。

「官家,你們怎地到了此處?」

「朕一時興起,沖到山林深處,誰知迷了路。」

符昭說聲就要下水,卻被董遵誨攔住︰「請皇後在此少待,臣即刻便護送皇上過來。」

到了獵場門口,董遵誨還要清點一下獵物數量,卻被符昭阻止。

總算有驚無險的回宮,符昭卻突然笑問到︰「官家,我們尋到的時候,你與趙柔皆衣衫不整,莫不是在做什麼壞事?」

柴宗訓正色到︰「朕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豈會做這種苟且之事?當時只是將衣服烘干而已。」他不想讓符昭知道受傷的事。

符昭笑到︰「放心吧,我不會吃醋的,如果你能娶了趙柔,朝廷上所有的紛爭都會平息。」

柴宗訓一把抱住她︰「朕說過,要提高女子地位,不會納妃,便一定會做到。」

禮部侍郎劉以銘的工作效率很高,沒過兩天,他便將適合為妃的女子生辰八字全部呈了上來。當然,里面自然包括趙柔,還有符彥卿剩下的兩個孫女,韓通的女兒,魏仁浦的女兒等等。

東西呈上之後,劉以銘便天天催問結果。

以欽天監的名義干自己想干的事情,這種經驗柴宗訓駕輕就熟。

上次為了能快些和符昭成婚,他就曾逼過欽天監正。

眼見得劉以銘天天催,柴宗訓再次把他召了來。

「皇上,未知司天監正合過八字沒有?」

柴宗訓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惜啊可惜。」

劉以銘忙問到︰「皇上,何事可惜?」

柴宗訓說到︰「朕本想以姻親拉攏朝中重臣,奈何卿呈上的這些女子,八字全與朕不和。若與之成親,恐會妨礙社稷,你說這不可惜嗎?」

先前他一直抗拒納妃之事,眼下所有女子八字都不合,劉以銘並不傻︰「皇上,一個都不合嗎?」

「朕倒希望有一兩個能合上,」柴宗訓說到︰「要不你與司天監正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讓朕納上一兩個?」

雖是不傻,但司天監這種玄學,劉以銘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得悻悻的回去。

不過此事還不算完。

早朝的時候,趙匡胤親自下場,領著百官勸諫柴宗訓納妃。

柴宗訓說到︰「朕倒也想,可惜先前劉卿呈上的女子八字皆與朕不和,此事只得暫且作罷。」

「皇上,」趙匡胤說到︰「天下女子何其多也,若是那些女子合不上,皇上可下旨選秀女,令民間賢良女子也可得沐天恩,此事前朝多有舊歷可循。」

柴宗訓早就防著他有這一招︰「朕豈不願天天美人相伴?只是先前合八字之時,司天監正張衍已然說過,兩年之內皆無供朕納妃之吉日,若強行納妃,必會有礙社稷。朕豈可因一己私欲,而做出有違天道之事?」

「皇上,」趙匡胤有些急了︰「所謂天道人倫,納妃乃是人倫,人倫本就是天道,皇上納妃早誕皇子穩固國本,本就是順天應人之事,豈會有違天道?」

一眾臣子又跟著大呼到︰「臣等懇請皇上充實後宮,早誕皇子,穩固國本。」

柴宗訓很討厭這樣,他一拍龍案︰「朕已說過,非是朕不願,只因近兩年無吉日,此事過兩年再說吧。」

趙匡胤並不畏懼,拱手到︰「皇上,臣恐司天監正張衍老邁昏聵,誤了社稷,所以自山上請了位仙人下來。此仙人深得陳傳仙師真傳,于天道頗有造詣,當年也曾隨仙師一道在先皇駕前論道。」

陳傳仙師即是華山陳傳老祖,在這個時代非常有名,信徒眾多。正史上後周世宗柴榮、趙匡胤、趙匡義都曾召他論過道。

柴宗訓問到︰「不知此仙人如何稱呼?」

趙匡胤說到︰「回皇上,此仙人曾于鐵騎軍效力,後繼續回山上修道,此次因臣誠心求教才肯下山,仙人名苗訓。」

若說其他人倒還罷了,這苗訓柴宗訓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正史上正因為他故弄玄虛蠱惑人心,才有了陳橋兵變。而他重生回來,以至于兵變失敗,所以苗訓逃回了華山。

柴宗訓再次一拍龍案︰「你說的可是鐵騎軍前散指揮使苗訓?顯德七年,正是此人在軍中散播雙日同天,新日取代舊日之謠言,所以才令趙匡義有了妄想?」

當年之事過了之後一直無人提及,沒想到皇上卻將細節了解得這麼清楚,趙匡胤慌忙到︰「皇上,臣實不知此事,只知此仙人一向靈驗,民間多有信奉。」

「靈驗?」柴宗訓冷笑一聲︰「朕倒要問問宋王,新日取代了舊日沒有?」

趙匡胤忙執禮到︰「皇上,雙日同天,本是以訛傳訛,到底有沒有還須調查。」

柴宗訓淡淡到︰「連天有幾日都不知道的仙人,不提也罷,司天監正張衍歷法一向演算準確,從無錯漏,朕相信他推算兩年內沒有吉日也必然準確,所以納妃之事,卿等不提也罷。否則若因此而妨了社稷,朕必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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