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帥最近是否覺得皇上殺戮太重?」蘇德祥開門見山。
劉光義倒有些煩︰「蘇學士,你怎麼老糾結在此處走不出來?」
蘇德祥說到︰「我等苦讀聖賢書,是為了輔佐明君施仁德于天下。」
「皇上御極二十年,四海咸服,中原也從未如此富庶,然突然如此重的殺戮,實非社稷之福。」
劉光義冷笑一聲︰「扶桑人,也算是人嗎?」
「蘇學士,盡滅扶桑之事早已議定,你無須再糾纏。」
「倘觸動龍顏,受苦的是你自家,本帥可是顧不上。」
蘇德祥還是有文人風骨的︰「倘不能勸導皇上施仁德于天下,我留此人頭有何用?」
正說著的時候,大地突然晃動起來。
蘇德祥和劉光義倆人都感天旋地轉,營中幾個侍衛站立不穩,東倒西歪起來。
「何事,」劉光義率先恢復︰「發生了何事?」
營中無人能答,外間一陣騷亂,劉光義急忙趕了出去。
只見營房塌了許多,將士來回呼喝救人。
「莫不是有人偷襲彈藥庫?」劉光義大喝到︰「軍需官,軍需官。」
一個校尉上前︰「見過大帥?」
「有敵偷襲麼?」
「回大帥,應該是地震。」
劉光義久居江南,沒經歷過地震,但校尉一說,他便明白了。
「不要亂,所有人不要亂。」劉光義吩咐到︰「有序救援,防止扶桑趁亂偷襲。」
蘇德祥卻趁此時上前到︰「劉大帥,上天已然示警,何不趁此時趕緊勸諫皇上,以免更大災禍降臨。」
劉光義久跟著柴宗訓,對神神鬼鬼那一套不太相信。
不過地震可不是神鬼,且各種典籍都有記錄,地震必預示著什麼。
劉光義忽地反應過來︰「皇上離此不遠,不知有無遭受地震,來一營人馬,速速隨本帥前往護駕。」
柴宗訓在後方也感覺到了地震,不過沒那麼強烈。
此時他正指揮將士防止余震,往空曠處集結。
等了一個時辰,並未感覺到有余震的跡象,于是他再次下旨命將士回營。
晚些時候,劉光義和蘇德祥急忙趕到,見營中無事,才松了一口氣。
蘇德祥趕緊勸諫到︰「皇上,大軍行進時突然地震,恐有不祥,是否在扶桑殺戮太重導致?」
柴宗訓說到︰「扶桑國本在地震帶上,且多火山,小小地震有什麼奇怪的。以朕看,這也不過三四級而已,根本不足為懼。」
蘇德祥不懂什麼地震帶,也不懂什麼三四級,仍是勸到︰「皇上,此次小地震,不過警告,倘皇上依舊殺戮如此之重,下次便不好說了。」
「什麼不好說?」柴宗訓慍怒到︰「下次即便有大地震,與朕又何干?即便朕不殺扶桑人,這地震還是照發不誤。」
「皇上,」蘇德祥大呼到︰「為何皇上現在听不進絲毫諫言?」
「如今上天示警,皇上該修身養德,停止殺戮才是啊。」
柴宗訓冷笑一聲︰「蘇學士,朝中雖人人敬你學富五車,朕卻覺得你讀書太少。」
「此次征伐扶桑,倘你不將目光放在扶桑人命上,而是多看看扶桑典籍,便可知扶桑歷年平均地震近四十次。」
「今年朕率大軍來伐,扶桑地震相比往年竟少了些,如此看來,朕御駕親征實是順天應命之事。」
蘇德祥被柴宗訓駁得啞口無言,此時有傳令兵上前︰「小人參見皇上,參見劉大帥。」
「有何軍情?」劉光義問到。
「回大帥,」傳令兵說到︰「因地震之事,大帥下令各處檢查損失,竟有斥候探得我軍側翼藏著五千扶桑兵,俱為源賴信麾下。」
「因突發地震,這五千付桑兵從山中逃了出來,如今對我軍威脅甚大,請大帥早做定奪。」
源賴信也算真背時,原本趁夜進軍埋伏側翼,等到再次天黑沖出,殺劉光義一個措手不及,哪知道竟突然發生了地震。
劉光義說到︰「本帥命源賴信及早進兵,沒想到他竟埋伏了這一手,速將這五千付桑兵盡數殲滅,不留一個活口,也好震懾源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