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月余時間,高句麗國土便首付十之七八。
李繼隆在水原,劉光義進軍更快,已到達大邱。
再有半個月,高句麗便能全線光復。
從周師進入高句麗境內,就不需要王昭操什麼心,只要坐等復國就好。
唯一一次操心,卻讓周師損失了大-將。
這日王昭正與柴宗訓講些高句麗的典故趣聞,楊延德呈了兩封奏折。
「皇上,前線來的戰報。」
天天都是勝仗,柴宗訓有些麻木了。
打開奏折掃了一眼,劉光義稟奏天氣轉冷,鐵騎軍常年生活于江南,對寒冷氣候極為不適應。
所以他想暫時撤回國內修整,待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再揮師北上,請皇上恩準。
如今高句麗全線光復在即,劉光義卻突然請旨修整,雖是突然,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柴宗訓又打開李繼隆的奏折,沒想到內容與劉光義一模一樣。
天氣太冷,我要回遼東修整,來年再揮師南下,請皇上恩準。
劉光義說不適應氣候也就罷了,遼東的嚴寒更甚于高句麗,你李繼隆要是怕冷,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柴宗訓將奏折遞給王昭︰「昭王且看看。」
王昭看後不解︰「此是何意?」
柴宗訓在心中冷笑,必是倆人在高句麗受了什麼委屈,又不便說出來,只好假托天氣,請求撤軍。
但王昭故意裝佯,這就不對了。
天朝雖有氣度,卻更有尊嚴。
柴宗訓可不是聖母︰「既是將士不適應氣候,那也只好先行撤軍,待來年開春再戰。」
王昭以為柴宗訓故意留下部分扶桑軍,用以牽制高句麗,慌忙跪下。
「皇上,眼下高句麗國土已光復大半,何不趁此時一鼓作氣全線光復?」
「待扶桑軍被剪滅,臣願率高句麗舉國軍民遷入中原。」
這種有劣根性的民族,柴宗訓才不想要︰「昭王又是何必,高句麗氣候嚴寒,我王師不適應也是正常。」
「如今扶桑軍被逼于光州一線,只要高句麗大軍堅守住,來年朕必派遣水師,將其全殲。」
王昭口口聲聲歸附中原,絕對是真心的。
但如果有機會做皇帝,誰不願意?
如果高句麗軍民能守住已經光復的國土,等到來年周師幫忙將扶桑軍全殲。
只要宣傳的時候,稍微春秋一點點,王昭便是高句麗民族震古爍今的大英雄。
更何況扶桑並非想象中的那麼強大,如若不然,怎會一個月便被周師推到了海邊?
但說話上,王昭還是要客氣一些︰「皇上,倘無王師相助,臣如何守得住?」
柴宗訓說到︰「如今天氣轉冷,扶桑軍活動不開,況此時他們已是喪家之犬,如何敢再戰?」
一切都似乎那麼有道理,但王昭還想要個心安︰「皇上,明年春暖花開,王師一定要來呀。」
「放心,君無戲言。」柴宗訓說到︰「何況封鎖高句麗海峽的江南水師,並不會撤走。」
「如此,臣便多謝皇上了。」
遼東軍和鐵騎軍進軍速度快,撤退速度更快,不幾日便退到高句麗都城附近。
李繼隆和劉光義倆人一同去往行營見駕,正遇著慕容德豐。
對于倆人突然撤軍,慕容德豐很不理解︰「兩位大帥,眼看得勝在即,為何卻突然要求撤軍?」
劉光義一肚子苦水︰「郡公有所不知,這一路來,扶桑軍倒不算什麼阻礙,高句麗百姓才是進軍最大的麻煩。」
「不必說什麼騷擾軍營偷竊糧草,即便問個路,也須萬元;若是尋個向導帶路,更須花費數十萬。」
「至于灌水抽吊橋之事,更是不勝枚舉。」
「橋梁被毀,架橋所需木料,須從地方官員手上采買,如若不然,便組織百姓于軍前大罵。」
「要說采買吧,一根木頭能賣上萬,這誰買得起?」
「以至于一路上高句麗百姓不停毀路拆橋,如若不然,末將早已將入侵的扶桑軍全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