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躬違和,皇帝耍賴。
禮部尚書賈龜圖轉頭問到︰「奈何?」
吏部尚書宋白大喝到︰「國中紛亂如此,宰相為何不發一言?」
所有官員都望向呂端︰「呂大人,牝雞司晨,牡雞何為?」
呂端不慌不忙︰「眾位大人誤會了,本官不過文德殿行走,協助皇上處理機務,真正的宰相,現在府中接受靈兒姑娘提純的新菌治療呢。」
眾臣氣得牙癢癢,因為呂端說的是事實。
當初遴選大學士,旨意上說是預機務,雖有宰相之權,卻並無宰相之名。
宋白上前問到︰「敢問呂大人,是否甘心與女子同殿為臣?」
「本官為何不甘心?」呂端說到︰「聖賢有雲,正心誠意,格物致知,修身治家齊國平天下。」
「倘無女子,如何齊家?」
「眾位大人在此喊打喊殺,回到家里面對夫人,恐是怕得要死吧,哈哈哈…」
賈龜圖硬著頭皮駁到︰「家是家,國是國,女子只應在家中操持家務,如何卻能入朝為相?」
「天下是無數個小家組成,」呂端說到︰「既能操持好小家,必然也能治理好大家。」
賈龜圖忿忿到︰「這麼說呂大人是支持女子為相咯?」
「本官當然支持。」
「你不怕史筆記錄,讓你貽笑萬年麼?」
呂端淡淡到︰「貽笑萬年的,不知道是本官,還是眾位大人呢。」
宋白恨恨到︰「賈大人不用說了,宰相為了一己之私,一味阿諛媚上,實是社稷大不幸。」
「今日之事,不見血恐是很難挽回局面。」
「若要以血喚醒皇上,由宋某始。」
說罷宋白猛的朝大殿柱子沖去。
「宋大人。」賈龜圖驚呼一聲,急忙伸手去拉。
「砰」的一聲悶響,宋白慘叫倒地。
賈龜圖撲上去扶住宋白,好在他拉了一把,減緩一些力道,宋白沒有性命之憂,卻是血流滿面。
「皇上,皇上啊。」賈龜圖癱坐在地,失聲大哭。
呂端指揮侍衛將宋白抬起,準備送往太醫院治傷。
一干官員跟著賈龜圖坐在地上大哭。
「皇上龍體不適,」呂端大喝到︰「爾等卻在此哭鬧喧嘩,爾等究竟意欲何為?」
對啊,即便眾臣不太相信皇上突然生病,但畢竟旨意是生病了,總不能沖入宮中查看吧。
無奈,賈龜圖起身呼到︰「列位同僚,此事關乎朝廷根基,關乎社稷興衰,關乎天下顏面,大殿既不許喧嘩,我等另尋地方吧。」
地方倒是不難找,畢竟張齊賢在家里寫辭呈呢。
群臣出了大殿,便要沖入張府,沒想到一個全副武裝威風凜凜的女將-軍,持一把斬馬刀立于門前。
往日與張齊賢相熟的官員認得此是他的夫人柴氏,便上前問到︰「夫人今日怎地如此打扮?」
柴氏喝到︰「爾等口口聲聲女子不如男,今日他張齊賢要想出門,須得勝過我手中這把刀。」
「爾等若要進門,也須勝過我手中的刀。」
「非是我不識禮數,只是眾位大人欺人太甚。」
群臣面面相覷,自然不會真的有人去和柴氏比刀。
一來柴氏出身將門,大部分官員打不過;二來畢竟是宰相夫人,沒有誰會傻到真的去動手。
賈龜圖擠出人群︰「夫人,你如此這般,實在是于禮不合。」
「于禮不合?」柴氏喝到︰「你要不說,我倒不計較,待會我便上書皇上,請旨查辦張齊賢這等不忠不孝之徒。」
「天下皆知,張齊賢三歲喪父,寡母守節含辛茹苦將他養大。」
「如今他得了勢,入朝為相,卻將寡母置于腦後,大放厥詞牝雞司晨。」
「敢問他幼時為何不覺寡母母兼父職牝雞司晨?」
「還有爾等,若無老母甘冒風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哪有爾等今日之顯赫?」
「如今皇上為天下女子正名,爾等卻四處串聯妄圖反對,如此禽獸之舉,爾等有何面目立于殿陛之間?」
「更何況天下女子只是渴求于男人同等地位,共同競爭,爾等有何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