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羽林,夏侯安!

作者︰回頭大寶劍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原本沉浸在賽馬聲中的諸人,也因二胡聲的突然中斷而睜開雙眼,大好心情變得頗為糟糕。

行至高潮處,眼看就要一寫千里,汪洋入海,結果忽然斷了。

這種心情,簡直令人抓狂。

「是誰在司徒府聒噪!」

方才質問夏侯安時的官員怒聲大喝。

其他諸人也是目光四顧,想要揪出這個打斷他們听曲的可惡之人。

「是我。」

堂外,一道淡淡的聲音傳入。

包括夏侯安在內的諸人目光向外看見,只見此時的大堂門口,出現了一道極為高挺的身影,九尺有余,頭戴束發紫金冠,身穿武將常服,腰系革帶,卻不佩劍。

身形談不上特別魁梧,只能說尤為高大,但卻就是有一種壓制性的威懾,令人生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

不過面貌倒是神俊非凡,五官雕刻猶如鬼斧神工,一雙貪狼眉斜飛入鬢,而眉下的那雙虎目,藏著嗜血凶戾,少有人敢與之對視。

他分明站在那里未動,然而給夏侯安的感覺,卻像極了一頭正在嘶吼咆哮的猛虎。

此人瞥了一眼方才質問的官員,抬腿邁過門檻,冷笑起來:「怎麼,御史中郎有何賜教?」

眼神對接之下,那位起初氣焰器張的御史中郎下意識的踉蹌後退,好一會兒後,才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細汗,賠笑說著:「原來是呂將軍,您這一聲吼,當真是虎虎生威,氣吞山河!」

老變色龍了……夏侯安內心唾棄,不過這個出現在大堂門口的男人身份,也已經呼之欲出。

三國戰力天花板,董魔王麾下頭馬——飛將呂布!

方才他就是因為呂布的吼嘯而震懾住了心神,所以才不受控制的用力過大,拉斷了二胡。

對于呂布其人,歷史上褒貶不一。

後世也多有調侃,說漢末三國里,有三大高危職業,分別是:呂布的義父,東吳的都督,還有就是劉皇叔嘴里口呼的明公。

上次董卓來蔡邕府上的時候,夏侯安以為可以見到這個漢末武力值第一的男人,結果那天呂布恰好不在,後來晚上去董卓府上做餛飩,也同樣沒能見到呂布。

夏侯安于是感嘆,可能是自個兒和呂布的緣分不夠,沒想到今天卻在王允的生日宴上,見到了這個一直想見的男人。

雖然人人都在唾棄呂布,罵他賣主求榮,但誰又不想騎最好的馬呢!

不管是在戰場,還是床榻上。

初次見面,呂布展現出來的印象,夏侯安的評價——高傲且雄武!

呂布有自負的資本,虎牢關下呂布一戰成名,干死各地的名將不少,又作為董太師的義子,身份和本事都擺在那里。

只要董魔王不垮台,他就是長安城里的一人之下。

對于那位御史中郎的逢迎,呂布壓根兒沒放在心上,此類小人他見得多了,這種毫無營養的馬屁,只會讓人覺得惡心。

走到堂正中央,呂布向王允拱手抱了一拳,說明此番來意:「太師得知司徒公今日壽誕,太師本人政務忙碌,無暇分身,故而差吾前來,為司徒公送上壽禮……」

說罷,呂布招了招手,堂外的士卒抬著箱子進來。

箱子打開,里面是一塊質地極佳的素白玉石,玉石上面雕刻著四個厚重大字:國之砥柱。

跪坐在位置上的王允見了,連忙從座位起身,下到堂中,用手模著‘國之砥柱’四個大字,感動得當場垂淚,語氣同樣哽咽:「太師盛恩,老朽此生不敢忘卻,唯有竭盡全力,為太師效命。縱使赴湯蹈火,也心甘情願!」

眼淚說來就來,簡直情真意切。

要不是知道劇本,夏侯安還真就被王允精湛演技給騙了。

這要放到後世,最少影帝起步。

之後,王允命人將壽禮小心翼翼收好,平復完心情,又拱手同呂布說著:「呂將軍,留下來喝杯水酒再走。」

其他人隨之附和。

雖然心里不這麼想,但嘴上還是要這麼說的。

然則呂布絲毫不給面子,連禮都懶得還,直接扔下一句:「不了,吾還要回去復命。」

五原人太沒禮貌了!

王允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但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笑著說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勉強,將軍慢走。他日有空,記得來府上做客,老夫必定提履相迎……」

呂布象征性的‘嗯’了一聲,轉身欲走時,卻忽地側目看向夏侯安。少頃,又將目光下挪至他手里提著的古怪樂器,很難想象,就這麼兩根弦,竟能奏出如此激昂之聲。

「方才那曲是你所奏?」

呂布對此有所好奇。

夏侯安點了點頭,隨後將頭抬起,直視呂布。

四目相對之下。

不知怎地,此刻的他竟有種想跟呂布交手的強烈!

我一定是瘋了!

夏候安死命的抑制著心中這股情緒,他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去和呂布干架,呂布只手都能捏死自己。

這小子眼中,似乎燃有戰意。

呂布微詫。

他與夏侯安未曾謀面,故而將夏侯安的舉動理解為是想出名,所以才想與自己爭鋒。

虎牢關以後,呂布風頭很盛,只要打敗他,就能天下揚名。

年輕人想出名,這很正常。

呂布是這般想的。

不過他方才听了賽馬,這會兒心情不錯,一時來了興致,也想試探這小子的潛力。

氣勢外放,一股無形的威壓撲來。

夏侯安身形一怔,心頭直降,這種感覺他說不出來,好似有一塊塊的石頭從上方疊壓,落在他的心坎。

起初還好,漸漸的情況就不對了。

他發現,自個兒明明很用力的在呼吸,卻很難將氣吸進肺腑。

到後來,那些「石頭」累積得越來越沉,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

額上滲出了冷汗。

夏侯安想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站不起來,只能憑意志咬牙死撐。

可縱使如此,他的目光也從未在呂布的凝視中挪開。

「你叫什麼名字?」

瞅著夏侯安快支撐不住,呂布收斂了氣勢,眼中有過一抹欣賞。

呼~!

沒了呂布的施壓,夏候安如釋重負,狠狠呼吸了幾口大氣,然後又咽了咽發干的喉嚨,擲地有聲的回答:「羽林,夏侯安!」

呂布重新審視起這個不屈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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