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至寶來歷,重現真容!

「竟然是……」

張凡直接從地上蹦起,不知不覺中以雙手齊捧著手中圓球,仿佛怕一不小心跌落地上,踫出個好歹似的。

這些年來,他修為曰高,經歷的事情愈多,城府也曰漸深沉,竟也會做出這般姿態,由此就可知見得這件東西時他有多震驚了。

這枚青銅圓球,如果單看外表,還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恍若銹跡斑斑的色澤,球體的中心處,還環著一拳紅銅色的圓環,沒有絲毫靈氣波動的樣子,若是放在外行的眼中,怕是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本來張凡也沒有太過在意,將它取出不過是初一見得,就覺得有些奇怪,仿佛不完整一般,好像只是某件東西的一部分,這不是有任何蛛絲馬跡發現,只是他一個煉器宗師的直覺。

可是一取到手中,就大不相同了。

晦澀至極的氣息,淡淡的玄奧感覺,無形的古意散播著,無論怎麼看,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在十幾年前,曾伴著他度過無數過曰曰夜夜,又讓他怎能忘卻?

青銅鼎!

不錯,正是仿佛他家中那個青銅鼎一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嚴格說來,只是依稀仿佛,並不完全相同,就好像我們看一名家的兩幅畫作,明明內容全不相同,表現的東西也南轅北轍,但就是知道它們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此時握持著這枚青銅球,張凡的感覺,也是如此。

這些年來,若說對他影響最大,幫助最多的,不是其它,正是得自青銅鼎上的「大五行破禁術」。

時隔多年,再見得另一件具有類似氣息的東西,讓他如何不欣喜欲狂。

平心靜氣了半晌,張凡壓下心中的焦躁,緩緩將神識往手中的銅球探入。

「嗯?」

神識在剛剛觸及圓球的時候就被瞬間彈出,仿佛有一層堅韌無比的隔膜包圍著它,拒絕一切的接觸。

張凡神色一動,倒也不如何驚奇,這樣的異寶自然沒有輕取的道理,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殺手 沒有動用,卻也不用著急。

沉吟了一下,他並沒有馬上動用「大五行破禁術」開始破解,反而將圓球捏在手中,同時另一只手一招,將先前放到一旁沒有注意的玉簡取了過來。

此物與這個玉簡一起出現,而惜若又清楚它的存在,那十之**,它應該與幻夢心訣有些關系才是。

破開上面的防護禁制,將神識探入玉簡之中,霎時間,大段文字浮現出來。

確實是幻夢心訣!

不過此次張凡不再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反而聚精會神解讀了起來,務求尋得其中的一點線索。

「果然……」

一字一句地將它讀完,張凡抬起頭來,臉上滿是復雜的神色,這枚玉簡之中,除卻幻夢心訣的詳細法訣之外,還有這門法訣的創始人,大千道人的一些記述,詳細講明了這門法訣和青銅圓球的由來。

青銅球,在玉簡之中被稱作「定心球」,乃是大千道人年輕之時與人一起探索廢墟之時偶然所得,它並不完全,另一部分被同去的另一人取走了。

大千道人後來正是根據此物,還有一些在廢墟之中得到的只言片語,創出了幻夢心訣這門詭異的神通。

這些張凡並不關心,真正讓他震驚的,卻是大千道人隨意描述的,在廢墟之中所見的一幅壁畫。

壁畫之上的圖案早已斑駁,很多部分都看不清楚了,但在其中心處,依然能分辨一二。

那是一個禿頭之人,盤膝坐在地上,身上套著一件奇形的衣衫,寬松而渾圓一體,不見剪裁痕跡,只是在脖頸處開了一個大洞,讓光禿禿的腦袋能露出來而已。

雙手之上,分持著兩樣東西。其中之一是根竹竿般杖子,長約八肘,看上去簡陋無比,若非一端怪異的包成了圓形,看上去比普通貧苦農民使用的拐杖都要不如。

另一手持著的則是一個缽盂狀的容器,正放在口邊,至于是飲水還是吃飯,那就不得而知了。

壁畫大多殘破,除卻這禿頭之人尚且完整之外,只能見得他的前方不遠處,正有幾個類似馬隊商販一類的人物在一旁休憩。

這幅壁畫讓大千道人看得一頭霧水,也就是當成一件奇聞記錄下來而已,如今落到張凡的眼中,卻看出了別樣的含義。

那根一頭包圓的竹竿狀東西,與前世所見的一種器具暗合。

「竹葦為之,用物包一頭。令下座墊行;坐禪昏睡,以軟頭點之。」

分明便是此物禪杖!

再加上那個托缽的舉動,光溜溜的腦袋,此人明顯是一個和尚!

便是此人身上穿著的奇形衣物,也與僧人的身份暗合。這樣的衣物名「一口鐘」,不過是化緣得來破布,剪上一個口子能夠穿著就是了。

十多年下來,張凡無論是從當今見聞還是上古典籍之上,都未曾見得有佛教這樣的教派,這個世界,乃是道家獨大。

既然如此,這個和尚的來歷就十分可疑,若是說跟張凡關心的青銅鼎沒有任何關系,那才叫真的有鬼了呢!

可惜的是,這個大千道人不知道有何顧忌,竟沒有在玉簡之中寫明他得到這樣寶物的廢墟所在,就是那個與他同行,分得了寶物另一部分的人是何身份也沒有提及,讓張凡扼腕嘆息不已。

這些方面沒有提及,倒是將這件寶物的用法說了個明白。

按玉簡之中所說,這個「定心球」乃是幻夢一脈的傳承之寶,若無此物,卻是無法修煉幻夢心訣。

在修煉之時,就要手持「定心球」,依大千道人從斷簡殘編中領悟出來的御使之法驅動寶物,方能安定心神,不至于迷失在他人的夢境之中,不可自拔。

也就是說了,有了這件寶物,方才有幻夢心訣,沒有他的話,便是得了這篇功訣,按部就班地修煉下去,法術還沒有練成,神魂就已經不知道到迷失到了那個夢境之中了。

正是因為這個作用,方才取名「定心球」。

對這個名字,張凡是嗤之以鼻的,到得此時,他已經多少明白當年大千道人得到的斷簡殘編是什麼東西了,若是所料不錯的話,那當是傳說中一項驚天動地的大神通術,絕不是幻夢心訣這種不入流的功法。

明白了前因後果之後,這枚玉簡就沒有什麼大用了,張凡隨意地往乾坤袋中一塞,就不再管它了。

這門功法尚算得上新奇,而且與他心中所想的那門驚天動地的大神通多少有些關聯,若不是如此,他甚至懶得收藏它。

與對待玉簡的態度不同,張凡幾乎是以虔誠的態度,將青銅球捧在雙手之中。

大千道人雖然在玉簡之中提及了御使的法訣,不過他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就放到了一旁,絲毫沒有照做的意思。

那不過是大千道人琢磨領悟所得,並不是此物原本的御使之法,若非如此,也不會僅僅發揮出定心的神通。

說起來定心的神通也算是不錯了,不僅在修煉幻夢心訣的時候能發揮作用,便是平常修煉之時,也能減少心神失守的危險,在一些特殊的環境下,更能產生定鼎乾坤作用。

可這不過是殘缺的口訣勉強驅動而已,絕不可能發揮出它真正的作用。

其實在這在修仙界中是司空見慣的,上古大破滅之後,多有靈寶流傳,可是這些靈寶與現今的法寶並不相同,不能通過普通的祭煉就能使用的,皆需要完整的口訣方能驅動。

這也是區別靈寶與法寶的一個重要特征。

現今能夠使用的靈寶,除了少數在發現之時就有口訣傳承之外,其它的多是後世修仙者多年磋磨,重新還原出來的口訣,這樣一來,往往不能將靈寶本身的神通發揮出來。

這是數萬年來困擾無數驚才絕艷之士的一個難題,但對張凡來說,卻不過是小事耳。

在當年習得大五行破禁術之後,他珍而重之,絲毫不敢示于人前,也正是這個原因,這門法訣,正是解決這個難題的最好手段。

握持著「定心球」的右手,驀然間五色光華流轉,張凡全身靈力灌入其中,轉眼間青銅球如有生命一般掙月兌了他手掌的束縛,在五色靈光包裹之下,緩緩漂浮而起。

在半空中,仿佛銅銹掉落一般,銅球忽然金光閃閃,散發出奪目的光芒,純粹的金色之中,又帶著九彩光澤,恍如夢幻一般的美麗。

少頃,隨著張凡掌心五色光華收斂,青銅球也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掉落了下來,依然落入了他的手中,周身光華不見,重新恢復了晦澀暗沉的模樣。

同一時間,一道拗口的浴室法訣,如清泉一般在張凡的腦海中流過,深深地鐫刻了下來。

以一把鑰匙,要還原出鎖的完整構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反之,有鎖頭在手,要再配出鑰匙來,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大五行破禁術」,正如天下最頂尖的鎖匠,在頃刻之間,就取得了打開這件寶物奧秘的真正鑰匙。

張凡深吸了口氣,稍稍緩解了內的匱乏之感,隨即口中輕動,字字拗口段段玄奧的口訣被飛快地念出,同時手中靈力運轉,以特殊的手法灌入了掌中圓球之內。

霎時間,光華大作,絢麗而迷蒙,恍若大千世界無數人的美夢盡數出現,飛快地包圍了上來,張凡一時恍惚,只覺得周身一輕,幾乎察覺不到了自身的存在。

「 嚓 嚓!」

聲聲如蛋殼破裂的聲音發出,時隔無數歲月,這件寶物終于重新露出了真實面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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