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玩笑

突如其來的一幕。

明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誰也沒想到北原南風會說動手就動手,這導致氣氛有些怪異。

安靜了好一會。

這才終于有人反應過來。

「臭小子!」

「貴(kisama)」

「你在干什麼!?」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警備部方面的人。

這幫人率先拔出槍,對準了那個正按著藤原廣介腦袋的背影,大吼大叫了起來。

北原南風沒搭理。

那兩位一直跟在藤原廣介身後的伊勢神宮神職就直接多了。

立刻朝北原南風撲了過去。

北原南風注意到兩人的動作,微微側頭。

然後在兩人靠近的瞬間,弓腰起身,雙臂護臉,側身格擋。

拳頭結結實實印在了他的手臂上。

手臂上的皮膚震蕩。

北原南風退後半步,放下手,和那位有著兩條吊眉的大宮司對視一眼。

「不潔。」

「破。」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但最後的勝者,是北原南風。

北原南風輕松撥開他伸出的手,然後在對方疑惑震驚的目光中,

側身,揚臂,握拳。

通——

「嘔……」

擁有兩條吊眉的大宮司雙腳離地,弓著腰如同炮彈一般飛了出去,直接撞破這一層的落地窗,隨著雨花般的玻璃碎片,往樓下摔落。

北原南風甩了甩手,正準備繼續對付地上的藤原廣介。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響起。

北原南風暫時放棄這個想法,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給我停下!你們瘋了嗎!?」

小林陽子的聲音在密集的槍聲中,幾乎听不見。

直到彈夾打空。

她的聲音才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警視廳,你們開槍干什麼!?瘋了嗎?」

小林陽子直接擋在持槍的警備部成員面前。

看著面前的小林陽子,他們遲疑了。

「咳咳咳。」

另一邊。

藤原廣介在另一位來自伊勢神宮的大宮司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干咳了幾聲後,隔空回應了小林陽子︰「這可是北原部長先動的手,我們怎麼做都不過分吧,你說對吧?北原部長。」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了自己的側邊。

北原南風獨自一人站在那里,如同局外人。

這會看槍聲終于停了。

他才挪動,走向了藤原廣介。

「我姑且問一句好了,你這是想要殺我嗎?北原部長。」

藤原廣介再次干咳一聲,看著北原南風,詢問道。

北原南風沒有搭理他,只是加快了腳步。

大步向前。

「看來是了。」

藤原廣介後退一步,讓僅剩的大宮司擋在自己面前,同時右手中指纏在食指上,悄無聲息的結了個印。

另一邊。

北原南風和那位僅剩的大宮司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兩人一觸即發之際。

「夠了!」

入口突然傳來一聲壓抑著怒火的大喝。

隨著聲音傳來。

北原南風和那位大宮司身下的影子,突然扭曲起來,如同活了一般,瞬間掠起,凝聚成人形,擋在了兩人面前。

僅剩的大宮司停下腳步,看了眼影子,回過頭用眼神詢問藤原廣介。

藤原廣介眯起眼楮,視線越過北原南風,看著出現在出口的矮小老人——神屋宗湛,皺了皺眉。

「跟我解釋一下,你們在干什麼?」

神屋宗湛腳步穩健,快步來到風暴的中心,看著北原南風和藤原廣介,壓抑著怒火,問道。

「……北原部長突然暴起傷人。」

藤原廣介松開結印的手,笑了笑,回道︰「我也是被迫反擊,不知道北原部長是什麼意思。」

神屋宗湛聞言,扭頭將目光投向北原南風︰「可以請你解釋一下嗎?北原部長!」

「我懷疑藤原廣介是赤日心的成員。」

北原南風直接丟出了剛剛藤原廣介為難小林陽子的理由。

藤原廣介表情微僵︰「這還真是嚴重的指控。」

北原南風瞥了他一眼︰「下次你再用那名為‘傀儡’的術式試試,那時候就不是指控了,這點我保證。」

藤原廣介表情再次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想問一句,你這是在威脅我?」

北原南風點了點頭︰「沒錯,這tm的就是威脅。」

「夠了。」

神屋宗湛不得不再次開口打斷兩人︰「你們到底在干什麼?小孩子吵架嗎?」

藤原廣介笑了笑,不說話了。

「是因為什麼產生的爭端,我已經知道了。」

神屋宗湛微微抬起眼皮,移動目光,看了眼小林陽子後,放緩語氣︰「這根本就不需要爭論,擴充特別搜查本部吧,把天選部和警備部都加進去,三個部門一起調查好了,冢原彥四郎任特殊搜查本部第一課長,藤原廣介和北原南風任特殊搜查本部第二課長……冢原,你有意見嗎?」

「沒有。」冢原彥四郎松了口氣。

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小林陽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冢原彥四郎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神屋宗湛轉頭重新看向藤原廣介以及北原南風。

藤原廣介笑了笑︰「既然總監要求,我也沒意……」

「我拒絕。」

眼看一場爭端,就要落下帷幕時。

北原南風突然開口。

打破了這一團和氣的氛圍。

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為什麼。」神屋宗湛再次抬了抬眼皮。

「沒听到小林警部補說的話?還是你們都是聾子?現在所有線索都指向了藤原廣介,他可能就是嫌疑犯,你還讓他擔任特殊搜查本部的課長?你跟我開什麼玩笑。」

北原南風扯了扯嘴角,一臉譏諷。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要用狗屎一樣的平衡分配把戲,來化解矛盾?別傻了。」

北原南風一邊說,一邊伸出手,突然一把掐住了身前人影影子的脖子︰「別跟我說這些玩意,我不吃這一套,你們也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難道你們覺得憑借這個影子就能讓我屈服?還是說你們覺得可以用職務來強行讓我屈服?」

北原南風右手慢慢用力。

人形影子波動了一下,正要掙月兌。

但他突然發現,自己沒辦法掙月兌了。

「神屋。」

影子回頭看向神屋宗湛,五官浮現,帶著錯愕。

「北原南風。」

神屋宗湛提高音量。

「哈?你想說什麼?」

北原南風右手青筋爆起,直接單手將人影影子提了起來,接著歪頭發出疑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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