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玩，先幫我看看，這上面到底寫了些啥？」
李愚這一方的水晶剛好爆炸，邊豫南便把那份PDF文檔發到了他微信上。
從微信里導出文檔，李愚扶了扶眼鏡，仔細盯著屏幕看，朝邊豫南伸出右手。
邊豫南在他兜里翻出一包華子，熟練地點上火，想把燃著的抽到他嘴巴里面去。
「去去去，別搞！」
李愚低頭一瞥，嚇一大跳，連忙把煙接過來自己叼上。
他吞雲吐霧的時候，邊豫南一臉嫌棄地坐在左邊，把卡座旁的大窗拉開。
過了一會兒。
「看得怎麼樣？」
「看得我直皺眉！」李愚把煙頭掐滅，嘖嘖兩聲，「你這個根本不是B站簽，這是工會簽。」
「工會？」
「工會，打工的工。賣身契，不用看了，直接跟他拒絕就是。」
「賣身契？哪些條款？你跟我細說。」
「還細說個啥，就這麼說吧，你簽的是工會，沒有保底工資，工會抽你三成淨收入，算作渠道費用。你淨收入怎麼來的？禮物的五成，再扣三成，剩多少？」
「這……我沒細看，扣這麼凶？」
「那可不。工會美其名曰渠道費用，實際上你壓根不知道他給了你什麼渠道，就這麼白扣錢，就跟現在有些雞皮網文公司一樣。」
李愚頓了頓，道，「而且這些條款都會藏得比較深。」
「嘶……」邊豫南細思極恐，但隨後又疑惑道，「那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人簽工會？」
「B站我不清楚，不過應該和其它直播平台差不多。工會擁有一定資源，簽約工會的主播更容易獲得與平台簽約的機會，這樣就有基本工資了。」
「但是這扣得確實太凶了。」
李愚嗤笑︰「那可不？你指望工會幫你賺錢，工會何嘗不是指望靠你賺錢？」
「那還是不簽了，我自己可以做到跟平台簽約的程度。」
「平台也別簽。」
「為啥？」
「你啊，沒有老哥我罩著，早晚有一天內褲都要被騙沒。」李愚把他扯過來，在微信文件里翻找一番。
「看，這個。我朋友的簽約合同，看懂了嗎？也是賣身契，你簽了，就不準去別的平台直播，想在其它平台發視頻都要經過平台同意。」
邊豫南神色凝重，仔細查看了一番李愚指出的幾條條款，有些拿捏不定。
本來他的想法，是把視頻質量做好後，同時經營好直播，做到簽約。
但是現在這麼看……
「對了，這個不是我要簽的吧……」
「赫赫。」李愚嗤笑道，「天下烏鴉一般黑，隨便拿個平台的合同，都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懂了。」
邊豫南嘆了口氣。
他只是個小主播，也只是個小up主，想要改變合同的內容，基本上沒有什麼希望。
現在就把自己捆綁在一個地方，未免太限制自己的發展了。
之後又要重新最未來的事業發展做一番規劃了。
「你女朋友也是做B站up主的吧？」
「她做這個不是主業，就是一個興趣而已。」
「那就行，如果有什麼合同之類的東西，記得拿過來讓我看一下，防止你們被坑。」
「謝了。」
邊豫南幫他再次點上一根華子，煙往他嘴里塞，倒是沒有拿燃著的那頭了。
「還有什麼事沒？」
「沒了。」
「沒了，好啊！太對了！」李愚高興地一拍手，給邊豫南發送游戲邀請，「趕緊陪老子打一把，助我登上黃金之位！」
「區區黃金就把你樂得，沒出息。」
邊豫南搖搖頭。
他當兵前，李愚就是白銀。
他當完了五年兵回來，李愚還是白銀。
啊不，是半步黃金，強者恐怖如斯！
「你懂什麼，黃金才是男人的浪漫，鉑金鑽石不過虛妄。」
李愚嘴硬，死活不肯認清一個事實。
又菜又愛玩，跟姜瑜曦一個樣。
不過姜瑜曦的游戲天賦至少比李愚好很多，現在已經可以適應鑽石局的節奏了。
雖然她仍然是個混子，但已經月兌離了坑神的範疇，能夠在劃水的同時冷不丁來幾下好操作。
只不過她在和邊豫南一起玩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gank他。
……
……
進入游戲，李愚選擇了最喜歡玩的中單男刀，盡管當前版本男刀是弟中弟，但依然不能阻止他對男刀的熱愛。
邊豫南本來選的是打野位，但是莫名其妙補位到輔助，又沒有人肯讓位置，于是無奈之下，選擇了女乃媽。
這個號本來就是用來跟朋友玩的，買的英雄都是能C的大爹，從來沒有買過其它輔助英雄。
也就一個用來湊數的女乃媽，可以拿出來用用。
「你這個英雄真的能贏嗎？這個分段的人都很坑的。」
「你是這個分段的人嗎？」
「是。」李愚非常誠實。
「居然承認了，不容易。」邊豫南咕了一口快樂水，「小意思，誰告訴你女乃媽不能C的，這把我血C你。」
「真行？」
「你在質疑王者的實力？」
「我在質疑。」李愚再次誠實。
邊豫南被他氣笑了，踹了他一腳，隨後道︰「玩你的游戲，看我C。」
身材姣好的眾星之子，拄著法杖從泉水走出，在隊伍最前頭，直直往河道沖去。
邊豫南用的是非常經典的皮膚，叫做「蕉泥座人」。
其中的意思嘛，不言而喻。
教你做人。
女乃媽拄著拐杖，發現了對方探草的上單諾手，反手就是一個E技能砸下，同時嘴里還念道︰
「只要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