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野點頭︰
「沒錯。」
克利夫蘭院長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永夜之眼墜落地球恐怕不是巧合。」
嗯？
眾人齊刷刷的望向他。
院長手一揮，一副地球內部切面圖展示出來︰
「源者曾經跟我說過，祂曾經嘗試探測地殼下面的世界，但卻被一股無法突破的力量阻擋住。
「所以祂懷疑，我們的地心可能存在著前所未有的秘密。」
人類在史前時代，可不止一次探測地殼以下。
那時候從未能受過阻攔。
雷諾茲沒太听懂。
他從小學到的知識，是地殼下方有極為致密的特殊岩石層，導致人類和超凡者無法探測。
他認為這是基礎常識。
「所以這和永夜之眼有什麼關系？」
院長揮起手，用線條展示出地磁場︰
「正常來講，地球的磁場是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隕星墜落的。
「然而就在上個月……」
圖中，地磁場突然減弱，同時地磁極的方向也出現了極為反常的扭曲。
「地磁場異變，那顆黑色的隕星就恰好降臨了地球。
「然後不到24小時……
「磁場重新恢復正常。」
這……
武藏野問︰「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操縱地球的磁場，給永夜之眼降臨提供方便？」
他回想起永夜之眼說過的話。
這家伙，好像確實不是普通的東西。
恐怕是一直在太空中飄蕩的宇宙生命。
「我也只是猜測。」
院長補充了這一句。
雷諾茲想了想︰「該不會就是源者做的吧？」
扭轉地磁，這種工程量和難度實在太難以想象了。
除了全能之神源者，恐怕沒有任何神明能實現，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不可能。」
院長果斷的否定。
就算是源者，想扭轉磁極也不可能如此輕松。
「我能明顯感受到，源者在地磁極出現異常之後明顯很擔憂，能讓祂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再加上你說那顆隕星就是後來的邪神……」
武藏野听懂了他的意思︰
可能有位超越源者的存在，在暗中謀劃著一切。
也就是「萬物之上」。
臨終前的克利夫蘭院長、貪婪瑪門，都曾經和他說過，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這樣一位掌控一切的強者。
「這麼看，基本是坐實了。」
滋啦——
這時，歷史景象愈發的模糊，院長的身影已經幾乎看不清了，
在分別之前，他說出了最後一句忠告︰
「小心地底……」
終于，周圍的一切如潮水般消退。
眼前重新出現馬里亞納大峽谷內的黑霾。
「回來了！」
眾人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此時，身邊還是那個峽谷緩坡的過渡地帶，周圍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實驗室的一枚螺絲都找不到。
「剛才出現的實驗室，在源者時代應該並不是位于這座峽谷。」
只是《遺忘之書》隨機生成的。
武藏野提議︰
「看來之後的心動需要小心一些了。」
本來大家依仗著三位天眾的強大的陣容，覺得在大峽谷內輕易不會遇到危險，可現在不一樣。
《遺忘之書》的力量，已經影響了這座峽谷。
雷諾茲點頭︰
「沒錯，下次遇到這種可疑的遺跡絕對不能亂闖。」
其實剛才那座實驗室怎麼看都覺得異常。
他們不了解才會誤入。
「不僅僅是可疑的遺跡。」
武藏野補充︰
「《遺忘之書》是拉普拉斯向現實世界投射力量的媒介，這位全知之神的力量，恐怕已經滲透進來了。
「除此之外，全知真理教會的人也該到了。」
真正的危機，恐怕才剛剛開始。
簡單的修整後，雷諾茲重新啟動飛機，帶著大家緩慢小心的下沉。
武藏野望向窗外。
懸崖的岩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霾的影響，它們也都是純黑色的。
仔細看到的話，能看到崖壁上開著些深紅色的花。
「這里的植物，應該都比較抗輻射吧？」
嘩啦——
話音剛落，武藏野就看到，這簇花最中間的一朵突兀的綻放。
它舒展花瓣。
緊接著一顆果實在10秒之內凝結出來。
這顆果實像心髒一樣搏動著，伸展出神經元連通著根系和花葉，仿佛是這株植物的大腦。
很快，花瓣上有出現了許多類似于眼楮的斑點。
武藏野眯起眼楮︰
「這是……」
啪~
還沒等他仔細看，這朵妖冶的紅花已經抬出根系，像只動物一樣順著懸崖跑走了。
進化？！
或者說是變異。
剛才還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他親眼見證了一株植物，演化出精神系統、視覺系統、運動系統。
這不對啊。
外界，的確有植物型的廢土生物。
但它們是經過漫長的變異，每一代出生時就會有神經系統等等。
剛才的景象……
真的就是那株植物在瞬間完成了變異。
「你在看什麼啊？」
斯嘉麗好奇的湊過來。
「沒什麼，看到了一株比較奇怪的花。」
正當武藏野收回視線時，他卻發現，斯嘉麗的眼神沒有移開。
她死死的盯著窗外。
眼楮瞪得老大，好像看到極為可怕的景象。
「你、你看。」
眾人都紛紛看去。
嘶——
雷諾茲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懸崖壁上，所有生長的植物此時仿佛都活了過來，像武藏野剛才看到的那朵花一樣，瞬間完成了變異。
各種植物怪貼在懸崖上。
仿佛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在黑暗中行進。
只不過他們並不和諧。
這些植物們彼此間相互廝殺吞食，強者會吸收掉弱者的養分，照這種情形進行下去，恐怕最後剩不了幾只。
「它們這是怎麼了？」
雷諾茲之前停落修整時，額外留意過這些植物。
它們很普通。
除了抗輻射能力強以外，並沒有任何動物的特征。
就是這些植物，此刻全都變異成了廢土生物。
武藏野想了想︰
「馬里亞納大峽谷是錯亂媒婆當初隕落的地方，這里肯定殘留著很多祂的力量，不過平時都在沉睡。」
而錯亂媒婆，最擅長的就是制造變異。
祂是生物界一切基因改造黴的終極復合體，所過之處，一切都將產生畸變。
「看樣子……」
接下來，武藏野的話讓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錯亂媒婆……
「已經開始復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