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的肩膀給不了你光明的未來

作者︰左手型加百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芙蘭卡攻略線已開啟。」

瓦倫丁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任務面板,眼皮跳了跳。他的手指使勁摁在上面不停滑動,但是無論是上下還是左右這幾個字仍固執的顯示在面板中間,沒有其他的任何信息。

「我這是在做夢麼?」瓦倫丁喃喃自語,伸手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嘶——

「疼疼疼……」瓦倫丁呲牙列嘴的松開手,白淨的臉頰上出現了明顯的紅印。

「像你這麼憨的人真的是很稀有了。」角徵羽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損瓦倫丁的機會,尤其是在度假計劃泡湯之後。

「你來得正好。」瓦倫丁麻利的月兌掉身上的防護服,坐在長椅上點了點面前的任務面板。

「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麼?我記得你當時給我的任務是打敗芙蘭卡才有可能開啟攻略線啊?」

就剛剛他跟芙蘭卡交戰的情況來看,整個戰斗過程基本上瓦倫丁就是被胖狐狸壓著打,對面一只手就能打得過他,唯一的反擊就是最後的那一下「無生」。

即便如此「無生」也不會讓他贏得戰斗,因為這是一個同歸于盡的招式,瓦倫丁是依靠著強大的醫療法術才敢用這一招的,不然他一步都邁不出去就被邢一凰一腳踢開了。

「你使用迅捷劍打開了她的心扉,現在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你的位置。」

角徵羽的聲音抑揚頓挫,瓦倫丁起了一身的雞起疙瘩。

「打開心扉‧物理。」

瓦倫丁嘟囔了一句,滿臉的不相信。

「那我再拿劍多刺幾下她是不是直接就會沖上來搞黃色啊?」

「不會,大概率是癱在地上渾身顫抖雙眼迷離的看著你瘋狂暗示,整個人都散發著雌性荷爾蒙的氣息。」

瓦倫丁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不到一秒就有一個馬賽克糊了上去,旁邊還印了三個大字︰R18。

「听起來就跟小黃油里面沒腦子的女主一樣。」

他覺得角徵羽在開玩笑。

「確實是玩笑。」

淦。

「那你說這個有屁用啊!」瓦倫丁現在很想拿迅捷劍也給他來一個打開心扉‧物理。

「雖然不至于那麼夸張,但是芙蘭卡的確會覺醒某些奇怪的屬性,從一個S女變成M女之類的。」

「至于攻的那一方,就是拿著迅捷劍的你。」

啪。

瓦倫丁雙手拍在臉上,聲音沉悶略顯絕望。

「為什麼這個世界就沒有個正常人呢……我只想要一場普普通通的戀情啊……」

「你還記得你身邊那倆姑娘嗎?一個跟了你兩年了一個跟了你一年了,你就沒有什麼想法?」

角徵羽覺得這孩子腦子可能進了水。

「有啊,你看我在切爾諾伯格那一牆壁的海報和床上的抱枕,你說我會沒有想法麼?!」

瓦倫丁的聲音猛然拔高,但是很快又沉入谷底。

「但是……」

他的腦袋深深低了下去,雙臂放在膝蓋上,雙手交叉,看起來像是一個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中年社畜。

「我害怕。」

很真實的想法。

「為什麼?」角徵羽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麼,但是他覺得還是讓瓦倫丁自己親口說出來比較好。

事情都壓在心里會得病的。

「拉斐爾很美,性格很溫柔,時時刻刻都在笑。在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感覺心里被光給塞滿了,很溫暖。」

瓦倫丁抬起頭看著更衣室的天花板。聖光拉斐爾在他身後漸漸成型,散發著淺淺的,溫暖的光線。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金色的發絲垂在了瓦倫丁的眼前。

看著面前散發著淡淡光線的發絲和聖光拉斐爾的面容,瓦倫丁的瞳孔緩緩擴大,思緒開始向外發散,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

但是他腦海里的那副天使的面孔卻無比的清晰,每一根頭發,每一跟羽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時,天空中下著鵝毛大雪,寒冷的冬風橫掃了整個切爾諾伯格。瓦倫丁就趴在地上仰著頭,呆呆地看著拉斐爾向他伸出手。

當瓦倫丁觸及天使的手掌之時,一切的寒冷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拉斐爾,以及拉斐爾身上一直都在閃爍著的聖光。

「毫無疑問,拉斐爾是一個薩科塔人,因為她頭頂有一個跟能天使差不多的圓環,身後還有四對半透明的小翅膀。」

「只不過,與能天使不同的是,拉斐爾擁有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魔力,而我在第一眼見到她時就中招了,從此她的模樣就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瓦倫丁的手輕輕拂過散發著聖光的發絲,表情平和,像是進入了賢者模式。

角徵羽站在他的面前磨著自己的爪子。因為變成菲林的緣故,他的手指甲生長速度很快。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對瓦倫丁的話語不在意。作為一個神級文明造物,一心多用是最最基本的能力。

「就像是思想鋼印?」角徵羽對著手指上殘余的指甲粉末輕吹一口氣。

「對。拉斐爾的模樣就像一個思想鋼印,無論如何我都忘不了她。」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我是一個宅男你應該知道吧?」瓦倫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哼。」角徵羽開始磨第二個手指甲。

「在我遇見她之前,我再切爾諾伯格的臥室就已經貼滿了各種各樣的海報。不過那個時候我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只是覺得哪一張好看就貼哪一張,所以你能在我的臥室里找到陳sir、拉普蘭德、塞雷婭的海報。」

「原來你喜歡強勢的女性更多一些啊。」

「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抱枕,每天晚上依舊是很正常的失眠,帶著耳塞眼罩強迫自己睡覺,有一點動靜我就會被驚醒,不過我很快又能睡著,這是唯一能值得慶幸的事。」

瓦倫丁完全無視了角徵羽的揶揄。

「但是在遇見拉斐爾之後,我房間內關于她的海報就開始多了起來,到最後佔據了一整個牆面。我也有了自己的第一個抱枕,上面也是拉斐爾的紙片人形象。」

「四齋蒸鵝心。」角徵羽簡單評價。

「哈,上次拉斐爾突然跑到我房間里看到這些後直接給了我一耳光。」

瓦倫丁撓撓頭。

「要是我直接就跟你說再見了,整一個變態麼不是。」

「是很變態……可是我忍不住哇。而且在自己的小窩里變態也沒啥吧?還不讓人有自己的怪癖了不成?0我又沒干啥傷天害理的事,就是有點花痴。」

「而且我可沒有像某些腦殘粉一樣對著憧憬對象瘋狂發情,甚至影響到對方的生活。」

瓦倫丁突然變得理直氣壯。

「我一直都把這種感情壓在心底,從沒在外人面前透露過。要不是那天拉斐爾搞突然襲擊,不然這個秘密就會一直隱藏下去,跟隨著切爾諾伯格變成廢墟。」

「所以你扯了這麼多就是想表達你對拉斐爾的喜愛?就跟空氣一樣不可或缺的那種?」

角徵羽挑挑眉。

「啊,當然不至于到達那種地步,只是很憧憬很喜歡她罷了。如果未來每一天她會離開,我也不會活不下去。」

「她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瓦倫丁突然坐直了身體,將手放在了左胸上。

「拉斐爾要是听到這話不得給你一槍……這是在咒她早日去世麼。」

角徵羽一臉黑線。

「只是一種情感的表達方式而已。」瓦倫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怎麼解釋那次在貧民窟的戰斗?為了救拉斐爾你可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自己差點就死了。」

瓦倫丁說只是憧憬喜歡拉斐爾角徵羽是一點都不信。為了喜歡的人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

誰會這麼憨憨?

如果當時的拉斐爾是瓦倫丁的女朋友還能說得過去,但並不是啊。

而且角徵羽分析了一下剛剛瓦倫丁話語中所表達的思想感情,他應該是把拉斐爾當成了偶像一般的存在,願意在她身上付出很多,但並不饞她身子,也沒有想跟拉斐爾喜結連理的想法。

單純的付出,不求回報,只希望對方好好地能一直笑下去就好……

「拉斐爾是你女兒麼……你對她這麼好?」

思來想去角徵羽也只能想到父愛這種人類最偉大無私的感情之一能夠符合瓦倫丁的表現了。

「她比我大兩歲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女兒……」瓦倫丁覺得這個一直自詡神級文明造物的家伙並不太聰明。

「我的智商沒有問題,只是無法理解你們人類的感情而已。雖然我自己有情感模塊,但那終究是人造品,跟你們天然的差遠了。」

「恐怕感情就是我唯一能勝得過你的存在了。」瓦倫丁苦笑。

「你……真不饞她身子?」角徵羽上下打量著瓦倫丁。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家伙可沒這麼純良。

「饞。」

「你的結論證明了我的程序沒有出任何問題,感謝你讓我免去了一次返修的痛苦。」角徵羽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但是我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

角徵羽撇撇嘴︰「因為你不敢。」

這家伙在面對女人的時候有多膽小他也是一清二楚。

嘴上說的比誰都騷,真讓他付出實際行動動都不敢動,臉紅的跟猴似的。

怪不得二十好幾了還是個處。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總感覺很不舒服。」瓦倫丁瞪了這個不懷好意的菲林一眼,繼續撫模著聖光拉斐爾的發絲。

就跟前世某洗發水廣告里的一樣,非常柔順,愛不釋手。

「其實不止是不敢,更多的是不願。」

這一次瓦倫丁沒有給角徵羽插話的機會,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在我心中,拉斐爾神聖無比,她就該被人敬仰,不會受到任何黑暗的沾染、的侵蝕、災難的波及,就像真的天使一樣。」

「至于那種上的,我想一想就會覺得惡心。」

看著一臉虔誠的瓦倫丁,角徵羽搓了搓下巴,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句話。

「呃……你要知道拉斐爾也只是個人類,雖然很像天使。無論再怎麼聖潔,她也要結婚生子養育後代,也會變老,臉上長滿皺紋眼袋下垂。」

「你是不是把她看的太重了?就像你曾經對那些二次元紙片人的做法一樣。不過那些紙片人只是數據,但是拉斐爾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利貝羅勒,那個有著白色長卷發的小女孩,格里芬的人形之一,也是瓦倫丁曾經這麼深愛的對象。在上次黑幫戰爭中被召喚出來,但是瓦倫丁並沒有去打擾她,只是在遠處靜靜的看著。

當時角徵羽就覺得這樣不行,在格里芬的人形撤走之後就編織出一個夢境來讓他放棄這種畸形的喜歡。事實證明很成功,至少那些海報中沒有出現這個小女孩的影子。

但是現在他又有了新的憧憬對象,這個對象還是個現實中的人物,還對瓦倫丁有好感,直球旋球曲球打得那是一個比一個六,不知道比邢一凰激進了多少。

結果瓦倫丁就因為這可笑的情感和對愛情的怯弱愣是不敢回應拉斐爾的心意。

不然他早就變成大人了好麼。

「你知道麼,地球有個名詞專門用來形容你這種人的。」

「什麼?」

「舌忝狗。」

瓦倫丁抬起頭看著角徵羽,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舌忝狗指的是那些在兩性關系中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還一再地毫無尊嚴和底線地用熱臉去貼冷的人。」

「你覺得我是麼?」

角徵羽運用它簡陋的情感模塊和有一顆恆星那麼豪華的處理器進行了極為短暫的思考。

「我覺得你可以被稱為‘信徒’。」

「我也這麼覺得。」

雙方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但是你的‘聖女’很喜歡你。」

「我知道。」

角徵羽看著瓦倫丁,知道這場談話很難再進行下去了。

「看來拉斐爾確實是擁有某些難以理解的魔法存在,或許我該對她進行一次詳細的調查。」

他摩挲著下巴,內存佔用率忽高忽低。

「你對邢一凰怎麼看?」

角徵羽覺得該對自己拉的CP負點責。

「挺好一姑娘。」

簡單易懂卻又模糊不清的回答。

「就這?」角徵羽不太滿意。

你談論拉斐爾時口若懸河講的那是一個精彩,為什麼邢一凰就一句話?

她可是跟你有兩年的感情了啊,還比拉斐爾多一年!

「就這。」瓦倫丁沒有絲毫想要多說的意思。

「你不饞她身子?」

「饞。」

「閃靈?」

「饞。」

「凱爾希?」

「饞。」

「雷蛇?」

「饞。」

「銀灰?」

「饞……等等什麼玩意怎麼混進去一個男人?」

……

此刻,角徵羽看著瓦倫丁有些慍怒的臉,面無表情,處理器內存的佔用率全部都降到了最低,似乎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再提起興趣。

「你TM給力點行不,能不能給我上一個人,隨便誰都行,男人也沒事。」

角徵羽一巴掌蓋在了瓦倫丁腦袋上,臉上都鼓起了青筋。

「別老是光說不做!」

「我可是要成為大魔法師的男人!」瓦倫丁沒有絲毫畏懼,直接順著角徵羽的視線瞪了回去,引起聖光拉斐爾的一陣輕笑,數根羽毛掉落在地上化成點點光芒。

「不對,你怎麼對我終身大事這麼感興趣?」瓦倫丁拍開角徵羽的手。

「因為我想看愛情喜劇。」

……

「這里建議去觀察雷蛇和芙蘭卡的日常,挺喜劇的。」

瓦倫丁覺得這個系統是CPU壞掉了。

角徵羽扇了一下瓦倫丁的腦袋,身體又一次變為了半透明的狀態。

「我知道剛才的話是玩笑,有些時候想要做出改變總得有人要踏出艱難的第一步。你不願意她不願意只會讓事情變得無法挽回。」

「好好翻翻自己的心髒,看看自己對別人的感情。」

「你總不能讓女孩子主動吧?」

說完這句話角徵羽消失了,只留下了瓦倫丁一人和他身後的聖光拉斐爾。

瓦倫丁嘆口氣,被光芒充滿的房間也暗淡下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吶……」

「最重要的是……」

「我現在這個樣子,給不了任何人一個終生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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