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飛頭蠻

作者︰平生未知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飛仙壁,就位于那條線的前方,這次兩人前往,沒坐船,純粹步行,玄空有些不理解,但顧泯就只用熬煉體魄幾個字作答。

這讓玄空惆悵得不行。

什麼熬煉體魄,沒錢了就說沒錢了……

不過這還是真是有些冤枉顧泯了,他身上的祀雲錢其實還真不少,之所以堅持步行,是因為他真覺得自己之前有所得,想要好好參悟。

至于說的熬煉體魄,當然也就是騙人的了。

不過即便是步行,兩人也沒用多久便來到了飛仙壁所在的山壁前,兩人駐足,和一幫修行者一起好生欣賞了一番。

玄空看的認真,最後甚至還小聲開始點評。

顧泯越發的懷疑這個和尚是不是真和尚。

看了小半日,玄空才意猶未盡的收回目光,用肩膀踫了踫顧泯,笑著問道︰「你看出什麼門道來沒有?」

顧泯沉默半響,最後指著那飛仙壁上的某道身影,認真道︰「她的胸最大!」

玄空一怔,然後是頃刻間便笑出聲來。

引得一眾修行者側目。

「你沒眼光,這人的胸才最大!」

玄空指著之前顧泯看不到的那一個,果真是波濤洶涌。

顧泯一臉惱怒,最後釋然的說道︰「果然還是你懂。」

于是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離開飛仙壁,要前往天幕那邊。

兩人路過一座小鎮的時候,已然是日暮時分,這次顧泯提議休息一日,玄空看了一眼小鎮上空,最後沒有反對,只是點頭。

兩人便在小鎮上找了家客棧,要了兩間房。

兩人要了些酒水,一小碟花生,在客棧里喝了通酒,而後各自回房的時候,玄空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別睡太久,等會兒我帶你去看一出好戲。」

顧泯一怔,有些狐疑的看向玄空。

只是這個和尚再也不說什麼話,只是轉身回房。

顧泯也不多想,回房之後,先將懷中女嬰喂了些血氣,而後仔細打量了一番,這鬼嬰的死氣其實已經祛除的差不多了,和之前比較起來,已經是天壤之別。

如今只怕一般的修行者,都看不出眼前女嬰是個鬼嬰了。

按著這樣發展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眼前女嬰便能夠月兌離鬼嬰的體質,成為一個旁人無異的普通嬰兒。

那到時候也不用擔心她要吃人才活下去了。

只是這轉變的如此之快,除去顧泯的血氣和玄空的講經功不可沒之外,其余的,顧泯還真看不出來啥。

不過已經到了這樣,顧泯不會多想。

把女嬰放在一側,顧泯盤腿開始修行,這些日子走走看看,說起來還是頗有裨益,如今自己雖然還未到破境的時候,但是在重意境內,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說起來這座城其實真是修行者的寶地,許多第一次入城的修行者,都有著或多或少的提升。

只是天賦不同,修行者的提升也不同。

顧泯靜心凝神,大概修行了半夜,門外有些響聲。

玄空推門而入,挑眉道︰「我帶來去看戲。」

顧泯起身,說了句走。

……

……

兩人離開客棧,來到一座高樓上,天上明月,此刻被黑雲遮擋,這座小鎮,顯得混沌不堪。

顧泯皺眉道︰「鬼氣森森。」

玄空點頭道︰「才看出來?」

進入小鎮之前,玄空便看出來了這座小鎮的異常,只是他不曾點破,所謂的藝高人膽大,就是說得他了。

顧泯問道︰「什麼好戲?」

雖說這是一座有著厲鬼的小鎮,但顧泯不知道,怎樣才能叫做有一出好戲。

玄空笑而不語,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兩人眼前,一條長街上,遠處走來了一個女子,女子臉色煞白,是鬼魂無疑了。

只是顧泯還注意到,這女子的脖子上,有著一條駭人的血線。

玄空指著那個女子,輕聲說道︰「有些人死了,能變成鬼修,但有好些人死了,連變成鬼修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變成鬼魂,不能顯露在陽光下,也無法修行,這種鬼魂,通常就淪為鬼修的補藥了,只是還有一些人,死了之後,既沒有變成鬼修,又不是普通的鬼修,反倒是成了厲鬼。」

「這樣的厲鬼,大概是真有放不下的事情要做,因此被其纏住的修行者,麻煩就大了。」

厲鬼對仇人,向來都是不死不休。

「這個女子便是厲鬼中也很罕見的飛頭蠻了,每逢夜色,必然出動,進入男子房間,如是男子不曾看透她的身份,與其雲雨,時間一長,那男子修為便會跌落,最後被吸干,然後死去。」

顧泯問道︰「要是看透了?」

玄空說道︰「一旦被點破身份,飛頭蠻頭顱就要離開身體,還是和那男子不死不休。」

顧泯皺眉道︰「這說起來不管怎麼,都是要不死不休?」

玄空啞然失笑,「倒是這麼個意思,不過,這也該是說男子罪有應得,畢竟飛頭蠻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的。」

顧泯沉默不語。

……

……

那脖子上有一道紅線的女子,轉過一條長街,踏入一處宅院,宅院不大,如今夜色深沉,只有一間房子有著光亮。

女子來到門前,輕輕叩門。

吱呀一聲,門被人打開。

有個少年,臉色蒼白,看著眼前女子,笑著說道︰「嚴姐姐來了。」

女子點頭,一邊朝著屋內走去,一邊擔憂道︰「下工之後,放心不下你爹,便來看看,怎麼樣,你爹如今好些了嗎?」

少年臉色難看,沉默片刻,才擠出一絲笑容,「我爹好多了,多謝姐姐掛念。」

說是這樣說,其實少年身後的床榻上,那個年輕男子,早就面色難看,血肉干癟,好似一副骨架上覆蓋了一層皮。

已然是活不了多久了。

男子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向那邊的少年,輕聲道︰「徹兒你出去吧,我還有話要和你嚴姐姐說。」

少年有些擔憂的看向自己父親。

女子說道︰「有我在,沒關系的。」

少年听了這話,才有些依依不舍的走出屋子,關上屋門。

關門之後,女子輕聲笑道︰「你都這樣了,還想著做那事兒?」

男子如今這個樣子,別說做什麼,實際上就連坐起身來都十分艱難,他艱難的看著女子,輕聲道︰「我馬上就要死了,也算是遂你的願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女子皺眉,沒想到眼前男子會說出這番話。

「徹兒還小,和你並無仇怨,對不起你的是我,你要折磨我,要殺我,我隨你,可能不能放過徹兒?」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眼前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一直都不曾點破,只是因為心中愧疚?

女子尖叫一聲,腦袋突然便離開身體飛了起來,在屋子里盤旋。

果然便是玄空說的那種飛頭蠻。

離開身體之後,女子的腦袋顯得面目猙獰,她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怒罵道︰「你當初對不起我的,我殺了你也是應該,他是那賤人的兒子,我一塊殺了,又如何!」

男子看著她,眼中多了好幾分愧疚。

當初他和眼前這女子以及另外的一人結成道侶,也算是其樂融融,誰知道後來那女子善妒,趁著自己不備便將眼前女子害死了。

等到他想要動手的時候,卻是發現那女子已經懷有身孕,想著一尸兩命,他也不曾出手。

只是後來或許是天道使然,那女子在生下孩子的時候,也太過虛弱,最後撒手人寰,而後他一個人將自己兒子撫養長大,直到這女子出現在自己眼前。

其實那一天晚上,他就知道這是她回來報仇了,他之所以一直沒有點破,也是覺得對不起她。

任由她折磨自己,吸取自己的精氣。

到了如今,他已然活不了,可他卻發現眼前女子已經對自己的兒子動了殺心。

這樣如何能行?

所以才有之前那句話。

「當初不殺她為你報仇,也是因為孩子無辜,她已然遭受了天譴,人已經死了,我也任由你報仇,可孩子沒錯,你說起來還是他的二娘,如何下得了手!」

女子頭顱冷笑道︰「下不得手?我看見他便厭惡,想起那個賤人,我不殺他,我心何安?」

男子嘆息道︰「到了如今,還不依不饒?」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用再陪你演戲了,今日我殺了你和那賤人兒子,算是兩清!」

女子頭顱怒喝一聲,張口吐出一股濃重死氣,只是還未侵擾到那男子身前,一張青色符便被那男子從枕頭下拿出。

浩蕩青氣,撲面而至!

他也並非是沒有準備,為了自己的過錯,他願意去死,但是卻不願意自己兒子跟著一起死。

這是他的底線。

女子頭顱瞬間被灼燒,一張臉,有半張臉都變得駭然無比。

「去死!」

她厲喝一聲,口中死氣越發濃重,竟然漸漸有壓過那青氣的兆頭。

她的恨意太深,很難對付。

男子其實很清楚。

但他其實之前便有能力讓她煙消雲散,只是始終沒能下定決心。

如今是最後的機會,他要是不能殺了眼前女子。

女子就要殺了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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