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仙們所惦記的女孩,不對,嚴格來說,是她轉世投胎後的甄小舞,此刻,正望著熊熊燃燒的糧草車發呆。
走到小舞身旁,周一眼楮瞟看了一眼孤鳴鶴,欲言又止。
孤鳴鶴恍若未見,看到雪花飄進小舞松開的衣領里,很自然地伸手幫她理好,兩雙目光相踫,都展顏笑了一笑。
知道周一有事,孤鳴鶴本不想理這茬,但見小舞對自己點頭示意,覺得讓他們把事情說清也好。
「公子,我去前面看看,你需快點」
小舞微笑著點點頭,目送著孤鳴鶴的背影離開。
「孤男寡女在一起,毫不收斂,太不知廉恥,太不像話!太不……」
周一眉頭皺了又皺,心內不斷月復誹著小舞兩個,見孤鳴鶴走遠,率先冷聲開口,「六四,你年紀尚輕,缺乏生活閱歷,還是……,唉!與人相處……要多留點心眼,尤其是對那些……不知底細的,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
明白周一的意有所指,小舞望著被燒的「 啪、 啪」亂響的大火,懶得解釋,只淡淡笑了笑。
見小舞沒搭理自己,周一心中頓時來氣,直截了當問︰「你說,你到底……還需多久?」。
小舞依舊沒有吱聲,周一更加氣惱,「六四,你不能……仗著有點功勞,是個……,得到大王的關照,就能……肆無忌憚,目前,京都疫病剛過,主謀還沒抓到,有嫌犯要審,民心需穩,王宮又要搬去鎬城,可謂處處危機,事多如牛毛,正急需人手,你自己跑出來……倒是輕松自在,但卻拽著我們,耽誤多少事……你知道嗎?你良心安穩嗎?」。
抬頭望著越說越氣的周一,小舞終于開口,「這,正是我……要說的,傳我的話……回去,就寫,「黃柳花中……飛勞燕」」。
周一冷哼,「哼!那麼久,你就不能……」
「不能!」
听小舞回答的如此堅決,周一一頓,開始一語雙關的威脅。
「昨日,隊里……傳來消息,說有一個叫陳阿牛的……是看宮門的新侍衛,他到處在打听你,隊里讓我問問……你認識不認識?」。
小舞怎會听不出,周一把阿牛哥做了人質,是逼破自己不敢不回去,不敢違背他。
抓人的軟肋,是自己也最常用的法子,自己根本沒想過要逃,說什麼都是多費口舌。
沒搭理周一的威脅,小舞叉開了話題,「一會兒,你們四個,趁亂……化妝成……士兵,混進穿雲關,散布糧……被劫消息,放火……逼他們,協助拿下……穿雲關」。
!這個女孩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直直盯著神色淡定的小舞,周一愣怔住了,覺得眼前的小舞既熟悉又陌生,她想的總是能捅破天的事,但心內一下就覺得,她的建議極好。
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若能幫著周軍拿下久攻不破的穿雲關,于公于私都可謂是大功一件。
對小舞的判斷和抓住時機的能力,周一沒有懷疑,重重點頭,「好主意!……,我們去,那你干嘛?」。
小舞睨了一眼周一,「我,快去……快回,對誰都好」。
周一反對,「不行!」。
小舞更果斷回應,「你發信息,「黃柳花中……飛勞燕」,就可,保你無事」。
周一撇嘴,「你,總自以為是,沒得回信之前,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否則……」。
小舞眸光變厲,怒視著周一。
一臉不悅的孤鳴鶴,不知何時已站在二人身後,拖著不滿的長音,對想對小舞發飆的周一瞪眼,「否則什麼?就憑你們……能攔住我倆?別給臉不要臉」。
周一也上來了脾氣,自己的隊員不但不听自己的,還反過來命令自己,更可氣的是,跟一個不清不楚的男人在一起,竟敢直接挑戰自己。
「你再敢說一遍!」
孤鳴鶴直接逼近周一,「別你給臉,你不要臉」。
三個忙著燒糧草的隊友,一看隊長和黑大個要打起來,忙都圍攏上來,周一一下更有了底氣,之前,在大山中受的窩囊氣,都不可遏制地發了出來。
周一也逼近孤鳴鶴,兩個支開決斗的架子,活月兌月兌像兩只斗架的大公雞,「你!是想找死呀,說!你是誰?為什麼接近她」。
見二人杠了起來,小舞真擔心,孤鳴鶴會痛揍周一。
周一雖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可是特訓營第一的頂尖人物,說話極有分量,將來真要是報復自己,說不上自己又會被送進「鼠籠」,那種罪好歹不能再受第二遍。
知道孤鳴鶴很尊重自己的意見,小舞抓住他的衣袖,眼帶祈求說︰「孤大哥,他們……還有事,咱倆先走」。
周一伸著胳膊,擋在小舞面前,「不許走!」。
孤鳴鶴一抖手,周一就感覺一股氣浪拍在身上,他翻滾著摔在雪地上,三個伙伴也都蹬蹬後退了五六步,堪堪穩住腳步。
四人眼睜睜看著孤鳴鶴,伸手攔住小舞的腰,腳好像都沒點地,幾個蹦跳就沒了蹤影。
二四直接看傻了,嘴里不自覺嘟囔著,「媽呀,他是人嗎?若是輕功,也忒好了吧!?」。
周一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自知根本就不是孤鳴鶴的對手,料定人已經追不上,他拍拍上的雪,對二四等無奈地交代。
「我們找個隱秘處,先藏起來,等救兵來後,混入他們的隊伍……進穿雲關」
二四奇怪,「進穿雲關?我們不保護……六四了」。
周一氣憤填膺,「她想找死,就隨她去,我們進城……去傳播被劫糧的消息,再放幾把火,幫著呂帥……拿下穿雲關」。
二三插話,「好!還是做這樣的事……痛快,之前,快被憋屈死了」。
周一繼續安排道︰「二四,你馬上給呂帥……飛鴿傳信,告知劫糧草情況,及我們進城的打算,若見放火的信號……可考慮攻城」。
二四應答,「是!隊長」。
周一又道︰「六四?你飛鴿再傳信,給……,哦,先算了,等進穿雲關後……再說吧」。
「好!」
雪依舊飄飄揚揚下著,覆蓋了一切,出了熊熊燃燒的大火,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夏大叔帶著劫糧的鄉人早已回到山洞,大多數鄉人都已睡下,夏大叔和幾個長輩還沒睡,大家圍在篝火旁,相互對望著,眼中有盈盈的淚花。
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嘴角抽動著,「得救啦!我們……都得救了……」。
夏大叔也激動的有些哽咽,「是!我們真好運,踫到了……救苦救難的神仙」。
「是呀,之前,我這心……撲騰撲騰地跳,沒想到啊,真就辦成了,一個都沒傷著,還沒被發現,太好了,感謝老天……「
白胡子老者又開口,「現在,都想想……怎麼把糧……送出去?但不能引起……別人懷疑」。
一個精瘦的老者跟話,「是呀,能幫的……一定要幫,讓鄉里鄉親們……也都有機會……活下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