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睹物思人

作者︰老松子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王宮,御書房內

夜已經很深了,周大王忙完公文,手指掐著眉頭,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安,幾時了?」

安滿眼擔憂之色,輕聲回話︰「大王,快丑時了,該安置了」。

周緩慢站起身,揉了揉後腰,嘆了一口氣,「唉!……,還是出去……透透氣吧」。

「是!」

安應著,跟在周大王的身後,一起走出了側殿。

皓月當空,星星眨巴的眼,夜色如水。

初夏的夜風,帶著絲絲的涼意,也裹挾著滿園的花草香,在夜里,尤其覺得香氣濃郁。

周邊慢慢走著,邊看著月光下殿宇樹木的輪廓,呼吸著馨香的空氣。

走神的周,突然回神發現,眼前不遠處竟是被護欄保護的老梅樹,不知不覺,他竟走到歇馬處不遠處的回廊下。

此時,梅花花期已過,香氣亦不在,周大王卻凝視著老梅樹發呆。

在雪夜提著一盞燈籠,陪伴花開的小姑娘,現在也不在了,她過的怎樣?

安看透了大王的心思,走上前一步,低聲稟告道︰「大王,今日,那面傳來消息,說前日,那六四喝醉了酒,又唱歌又跳舞,還胡言亂語,整個都驚擾了,被執法……弄進了「鼠籠」。

周大王側頭,回望著安,「哦?她,胡言亂語了什麼?」。

安偷瞄了一眼周大王,有些猶豫地回話︰「她說,讓人在宮里問,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怕,誰也不怕……的那個,是不是……笛子……吹的好?」

听安說完,周搖了搖頭,嘴角勾出一抹苦笑,臉上的神情,在冷月下半明半滅,「這該死的東西,她……還在,恨孤,希望……他們……能收服她」。

「這「鼠籠」,夠她受的,苦著吶」

「自作孽不可活!唉!……就這些?」

安想了想,突然臉上掛上嫌棄,又補充道︰「啊,她唱的那歌,下作的很,什麼如山的哥哥,心焦焦,如水的妹妹,淚汪汪,還什麼環著、抱著的,郎情妾意的……,別的,就是胡鬧……也沒什麼特殊的了」。

看著安的滑稽表情,周很想笑,卻沒笑出來,感覺說的人,與印象中小姑娘是判若兩人。

望著老梅樹,周仿佛依稀能看見,提著黃光燈籠的小姑娘,在大雪紛飛中,一朵一朵地細數新盛開的梅花,她的眼楮里,有萬千的光華,美的超凡月兌俗。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奇葩一個!

周長嘆了一口氣,眉頭蹙成了一個疙瘩,遇到這麼個空前絕後的難纏角色,真是恨的咬牙切齒,但也驚詫不斷,不論她怎麼作事,心中總對她有期待。

到底期待什麼吶?

周搖了搖頭,他自己真不知道,對一個小姑娘,他該期待什麼?

望著大王緊抿著剛毅的嘴唇,安知道他心中不憤,但又舍不得,他還第一次看見,大王對一個人是又氣又腦,但也又憐又念。

難道大王,對那小樂師?……

念頭一出,嚇了安自己一跳,他不禁捂著嘴,不敢再繼續亂想。

不會的!定是想錯了。

安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理智如大王的君主,斷不會如此不理智,他極力阻止親弟周公,不能對女奴存非分之想,那自己又怎會陷入其中?何況那小姑娘,現在還不算個女人,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麼魅力。

安趕緊收回胡思亂想,「大王,明一早,還要御駕出征,該回啦」。

周最後望了一眼月光下的老梅樹,細不可查地嘆一口氣,「回吧」。

在這溶溶的月夜,同樣沒有睡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周公周旦。

周旦站在花園里,身旁是他最愛的薌蘭花

月光下的薌蘭花,亭亭玉立,如蒙著薄紗的仙子,優雅靜婉而馨香。

周旦的心思沒有在薌蘭花上,而是握著手中系著紅繩的大辮子,一遍遍的撫模。

這兩日,周旦總覺得心神不寧,惴惴不安的厲害,一度懷疑是小舞出了什麼不測,越擔心就越想念的厲害。

自從王兄告訴自己,小舞沒死的消息,一直想問她到底在哪?但王兄是壓根就不打算說,周旦也是無可奈何。

周旦曾一度懷疑,王兄是出于自己的病,而故意說小舞沒死的,是寬慰自己的托詞,但又覺得君無戲言,王兄絕不會對自己撒謊。

特訓營,是王兄和太師一起議事時,曾經提到的名字,二人都沒有刻意回避他,但周旦除了特訓營的名字,及它的部分作用外,其他的一概不知,當然也不知道它在哪?

周旦早就看出,王兄對小舞的異能很是看重,對她也很欣賞,委派她做最下賤的活,不斷折騰她,其實是想制服有脾氣的她。

小舞被烙了奴印,不可能再放她融入社會,周旦猜想的,小舞最可能在的地方,就是行宮和特訓營,他派君寶秘密找了各行宮,都沒發現小舞的影子。

十有八九是在特訓營。

王兄既然把小舞帶走,斷然不會讓自己找到,周旦自覺,也不能提再見小舞的要求。

小舞犯了不可饒恕、大逆不道的罪,王兄依然能留她一條性命,那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若小舞活著消息,盡人皆知,那王兄的威儀、律法的威嚴,將如何安放?

王兄對小舞看重,那定會保護好她,自己一定要做好事情,得到王兄的認可,或許再過一兩年,當大家都忘了小舞,或許和小舞還能再相見,或許憑著自己的貢獻,請求王兄將小舞賞給自己,照顧她一生。

期望那一日能早日到來,現在一定要好好努力,周旦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日思夜想,思念泛濫成災……

周旦用夜以繼日的忙碌,填滿自己的生活,他憂慮十日後的大婚,煩躁而無奈,常孤坐到天明。

人生如夢,緣來緣去豈隨心?

想改變卻無可改變,既然不能成為相濡以沫的愛人,那就成為心底最溫暖的存在,最永遠的相思,一生的知音知己。

此時,正被寫進史書中的兩個大人物,所思念的小姑娘,正被兩個執法押走接受懲處。

來特訓營已有近五個月,小舞自然听說過戒律室,知道是專門懲戒各種違規的地方,也听說過他們手段陰毒,凡走過一著的,鮮有再敢犯事的。

小舞被押著出了山洞,七繞八拐走了很遠,跨溪過灘,再進山洞,路也越走越艱難,也越來越黑。

小舞心里,也是越來越害怕,無奈嘴被堵著,想爭辯也不能。

周圍黑漆漆的,一個執法點燃一個火把舉著。光亮驚擾了一些洞內看不清的活物,不時發出各種恐怖陰森的聲響。

「撲撲……」

「嘎嘎……」

「吱吱……」

「……」

各種一驚一乍的聲音,嚇得的小舞是膽戰心驚,感覺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臭烘烘的味道,燻的她干嘔想吐。

本就醉的腳步不穩,行走在高低不平石頭上,小舞就更加東倒西歪。

一個執法不悅地剜了一眼,無奈伸手半拖著小舞前行,最後,在漆黑山洞的深處,停住了腳步。

執法解開綁小舞的繩子,拿掉堵嘴的布,兩人各踢了小舞後腿窩一腳,頓時把她踢爬下,逼著她硬鑽進一個,只能容一人趴著的鐵籠。

「快!鑽進去」

「我不!……」

執法呵斥,「你想加倍懲罰嗎?」。

小舞想起五八叮囑的話,不敢再爭辯,慢慢爬進面前的鐵籠,不久後,感覺自己的腳,被大力一瞪,身子被踹的向前竄了半尺,隨後,听見籠門從身後「 當」一聲被關上。

小舞費勁地轉頭,眼楮映著火把的火光,正如她心中升騰的怒火,她高聲質問。

「你們要干什麼?」

「哼!干什麼?讓你在這鼠籠里……好好反省反省,省著一張大嘴巴,敢胡說八道」

拿火把的執法,瞥看著眼爬伏在狹小「鼠籠」中,眼楮噴著火,一臉憤怒的小舞,冷哼著說完,拿著火把一起離開。

「你們!混蛋……我,鹿小舞,是壓不垮……打不死的,看你們,能拿我怎樣?……我,鹿小舞,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怕,還怕你個鼠籠?……你,周,我不怕你,有本事,你自己過來呀……」

小舞望著漸漸遠去的光亮,嘶聲咆哮著,直喊的嗓子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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