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滿滿是你

作者︰老松子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當依依正被陰謀算計的時候,另一個倔強又可憐的女孩,奔馬回到大周國的王宮,直接去舞樂司報到後,就消失不見。

在王宮內,君寶焦急地到處尋找小舞,越找越心焦,正巧被去拜見周大王的周旦看見。

「君寶,你為何在這?」

君寶氣喘吁吁,施禮回稟,「回公爺,甄小舞……不在舞樂司,臣正到處尋找」。

周旦立刻臉露擔憂,蹙著眉眼沉思,「天都黑了,她能去哪呢?」。

周旦和君寶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都想到了最壞的可能,一個小姑娘連續遭受打擊,她會不會想不開尋了短見?兩人的心都驟然收緊。

想到小舞身上有傷,連續三日的折騰,傷口定是不好,那她去尋藥的可能性很大,于是對君寶喊,「走,去太醫院」。

知道公爺要去拜見周大王,君寶說道︰「公爺,大王宣召,臣自去……」。

「找人要緊,本公,擔心她想不開」

剛進太醫院,君寶就對正在院子里熬藥的青衣男子嚷嚷,「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青衣男子頭都沒抬,伸手指了指樹下,慢聲慢氣地回答,「是那個吧?」。

周旦和君寶轉頭,看到左方不遠處一顆樹下,正躺靠著一個小小身影,二人快步走了過去。

周旦蹲,看見兩臂環抱著自己的小舞,已閉眼睡著,她單薄而憔悴,周旦鼻子一酸,顫聲輕呼,「小舞!小舞!你,怎麼能……睡這?」。

听到公爺嗓子暗啞,帶著淒楚的聲音,沒有喚醒小舞,君寶一把抓住小舞的肩膀搖晃。

「甄小舞,醒一醒,公爺來了,呀,怎麼……這麼燙?」

周旦听了,手馬上撫上小舞的額頭,滾燙的手感頓時從手中傳進心里,一下就灼傷了他的心。

「小舞!」

只這一聲,周旦就又紅了眼眶。

小舞幽幽醒來,睡眼惺忪,見公爺滿眼心疼的望著自己,愣怔一下,閉眼晃頭又確認了一下,確定公爺是在眼前,有氣無力地喊了聲「公爺」,就要起身行禮。

周旦一把按住,氣惱道,「都這樣了,還逞什麼能?」。

「黃淺見過公爺,小姑娘的藥……已熬好了,她可以喝了」

黃淺淡淡地向周旦微微躬身,邊說著邊將小舞的藥遞了過去。

「多謝黃太醫」

周旦接過藥,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黃淺,他知道這個人,一個在民間聲名遠播的神醫,因周大王深受失眠困擾,他被請入宮,正如他那名字一樣,整日清清淡淡的,但卻是醫者仁心,對那些低賤的侍者,從來都是給與力所能及的幫助。

周旦要喂小舞喝藥,小舞別轉頭,坐直些,端起碗「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了個干淨,抬頭對著正淡淡望著自己的黃淺說了聲,「多謝!」。

黃淺嘴角掛上淺淺的笑,眼神里有慈愛憐憫,他頷首緩聲道︰「嗯,明晨,你要再來喝藥,二三日……便會好的」,說完,就要邁步離開。

周旦起身,叫住平淡如水的黃淺,指著小舞說︰「等等,麻煩黃太醫,給這女孩換換藥」。

小舞急急拒絕,「不用,我自己會換,我有藥的」。

周旦一把按住起身要走的小舞,瞪著她的大眼威脅︰「你是想……在這換?還是……回周公宮換?」。

周旦很生氣,惱小舞寧肯自己發燒撐著,也不求助自己,如果不是這黃太醫心善,她怎麼可能能拿到藥?

小舞低下頭,既然自己下決心出來,就不能再回周公宮,抬頭望著正怒視自己的周旦,她已沒有別的選擇。

「走吧,小姑娘,有傷、有病……就要治,生命如此寶貴,豈可隨意糟蹋?」,黃淺說完,獨步向屋內走去。

看著公爺一臉惱怒,君寶陰沉臉開始催促,「還不快去!」。

小舞起身要跟過去,本就虛浮的身子又坐了很久,一個眼前黑,人就直直摔下去,她一下跌入一個不算寬厚的懷抱中。

小舞慌亂要站好,眼楮正對上一雙帶著惱怒、心疼的清亮雙眸,一切來的太突然,四目相對,二人都愣怔。

小舞先回過神,覺得本就發燙的臉更加滾燙,慌忙站直身,去追趕已進屋的黃太醫。

見公爺愣怔怔傻住,眼楮一直追在小舞的背影上,在微弱的燈光下,能看見他臉上飛起的紅霞,君寶默了片刻,低聲提醒著。

「公爺,大王召見,這……」

周旦一揮手,打斷君寶的話,他的心里現在都是惹他憐愛的小舞,他為她再次怦然心動。

「等……她,換完藥……再走」

「小姑娘,你太不知……愛惜自己了,現在……知道疼了?」

屋內傳出黃太醫的嗔怪聲,和小舞的悶哼聲。

周旦忘了自己信奉推崇的禮義廉恥,幾步跨進屋,在屏風外探頭一看,認出來小舞身上的包扎,竟還是自己那晚給換的,這兩日,她都沒有換藥,自己明明白白再三交代,她根本就沒听,周旦的火「噌」地竄起,幾步跨到窄榻邊,火冒三丈。

「你,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嗎?就因為……沒同意你……」

周旦收住了話頭,他不想讓一旁已莫名其妙的黃淺,知道小舞是奴隸身份,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沒同意閭胥提出的,給小舞贖身的要求。

小舞咬著牙關,閉上了眼,她把所有的痛苦、哀傷和悲憤,一股腦都掩藏進緊閉的眸子里。

哀莫大于心死。

小舞怎能不痛苦?他的主子已經直白白說了,不許她贖身,那注定她這一生都會是奴隸。

自己的痛苦,都是眼前這個給了自己太多關心的公爺造成的,對自己好,卻據著不放,不給她所想要的,連心愛的笛子都被奪走;對自己好,卻逼死自己唯一的親人,小舞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看不懂的公爺?

作為最低賤的人,她還敢期待師傅來娶自己嗎?一直逼迫自己發奮圖強,其實很累很累,但卻離配得上師傅的距離越來越遠。

黃淺看出些端倪,明白一個姑娘家一定不願意被看見坦胸漏背,他委婉勸道︰「公爺,這里污濁,還是……請外面坐吧」。

「無妨,她那包扎……是我包的」

周旦氣呼呼說出了實情,他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了,這宮里已有了他太多的流言,他還怕再多這一條?

黃淺微愣了一下,公爺對一個小宮婢這般對待,也確實太不可思議、匪夷所思了。

黃淺沒有說話,睨了眼正犯倔的小舞,知道兩個半大不小的少年正在鬧別扭,他一副事不關己樣,繼續解著纏了一圈又一圈的布帶,直到看見布帶粘連在身上,已解不開,嘆氣搖頭去取剪刀。

取了剪刀回來,黃淺淡淡說了聲︰「會有些疼,忍一下」。

周旦一邊心疼地開始幫忙,一邊賭氣地嗔怪,「這疼……可都是……她自找的」。

小舞沉著眉眼,別著頭,不看周旦。

見小舞和公爺鬧脾氣,黃淡動了動嘴角,慢慢撕開粘在傷口上的布帶,每揭開一塊就是血淋淋的一條,傷口發炎的厲害,局部已化膿。

黃淺搖頭,「唉!不發燒才怪」。

看著疼的抖成一團,快要咬破嘴唇,已漲紅了臉的小舞,周旦心疼的又紅了眼精,急的不斷嘟囔指揮著。

「輕點,她疼……先止血呀……慢點……」

根本沒理會周旦的意見,黃淺按著自己的節奏,去除黏連在身上的、血跡斑斑的布帶,再止血、用刀踢出腐肉、清洗、涂藥,到包扎好傷口。

黃淺暗沉著臉,專心忙碌,額頭上已密布細密的汗珠。

當一切完成後,黃淺望著已疼的哆哆嗦嗦,卻一直硬咬牙堅持的小舞,深深嘆了口氣。

「小姑娘,一世為人不易,要學會……對自己好,別自賤自輕,辜負了這一生」,說完,就走了出去。

小舞無法面對,周旦怪責又擔憂的犀利眼神,剛才如凌遲般的疼痛,讓她已快沒了力氣,小舞選擇閉目休息。

周旦一直氣腦心疼著,還是忍不住問了想問的話,「你,為什麼……要故意躲開?」。

不忍說實話傷到周旦,小舞一語雙關,虛弱地回答。

「奴婢……沒有,公爺,人各有命,還是……各領其命,各歸其位吧,奴婢……累了」

「命?你要是在乎,就不會這般糟蹋自己,命運,該掌握在自己手里,你的書……算是都白讀了……」

小舞猛地睜開眼,突然覺得眼前侃侃而談的公爺,很是道貌岸然,他一面派人逼死自己的爹,一面不放自己贖身,一面又關懷體貼自己的樣子,真真假假的很令人心煩,她終于壓不住脾氣了。

「奴婢的命運,不就是……掌握在……公爺手里嗎?」

「你!……」

君寶見公爺和小舞吵了起來,趕緊進屋再次提醒,「公爺,大王召見,已耽誤了太久,公爺,不能再耽擱了」。

周旦正在尷尬中,他無法回答小舞的問題,知道小舞是真怨自己,沒有同意她贖身了,她真的是想要離開自己,但自己實在不想放她走。

對君寶的提醒,周旦借機下台階,「君寶,你,送她回去」。

「是!公爺放心」

周旦知樂懂樂,從小舞的笛聲中早已听出,她對廣闊天地的憧憬和向往,也透露出在高牆之內的壓抑苦悶,放小舞走,就等同失去她。外面的世界雖自由,但在混亂紛爭的時代,處處潛伏著危險,她一個無親無友的女子,一人怎麼能應付?況且,自己已離不開她。

絕不放她走,縱使小舞因此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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