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再見老天帝(1)

作者︰老松子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路被挾持,小舞卻沒有掙扎,白衣男子修為極高,知道掙扎也沒用,好像他對自己沒惡意,與其留下被截殺,還不如先被帶走,離開危險地再說。

小舞被白衣男子帶著,在一座白色宮殿門前現身,一隊穿盔帶甲持長槍的衛兵,盯看著二人,並對白衣男子抱拳施禮。

「白將軍」

小舞轉臉,仔細打量眼前的白衣男子,只見他手執一把扇子,丹鳳美目流盼,輕佻嘴角微鉤,未語先含三分笑,一副風流倜儻的白面書生模樣。

此刻,他臉上噙著浪蕩不羈的笑意,「唰」地一聲打開扇子,瀟灑地搖著,對衛兵們微微點頭。

小舞假裝惱火,大聲問︰「喂!你是誰?為什麼抓我?這是哪?你想干什麼?」。

大殿正門「吱嘎」一聲自行打開,殿內,傳出來一個洪亮清脆的聲音,「還是……總那麼多問題」。

覺得聲音好耳熟,小舞瞪了一眼白衣男子,又滿月復狐疑地貓腰向殿里仔細張望,隱約看見殿首處,站著一個著艷麗寬袍的高挺身影。

「老大?」

距離太遠,殿內也昏暗些,小舞看的不十分清楚,感覺聲音和背影都像,猶猶豫豫不敢確定。

帝九淵早一刻,就感覺到小舞和白澤的氣息,他很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昨日才看到懸賞小舞的畫像,正擔心她,沒想到過了一萬年,就這樣再見面了。

「知道……還不快進來」

「啊!啊!……老大!」

從聲音已確認是帝九淵,小舞喜出望外,也忘了用法術,臉上瞬時樂開了花,像一只重回樹林的歡快小鳥,撲稜稜跑上台階,跨入殿門,手舞足蹈地向帝九淵撲去。

白澤先是一愣,這女子與天帝描述的小丫頭,差距實在有些大,沒見到高貴聰慧,反倒傻乎乎的,他勾唇一笑,瀟灑搖著扇子,跟了進去。

小舞跑進大殿,直接撲吊在帝九淵脖子上,喜極而泣,「啊!老大!……老大,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我想死你啦!」。

站在旁邊侍候的欽十三娘,見一個縴瘦的女子一路歡呼著,吊掛在天帝身上,眸中瞬間翻涌出嫉恨,大聲喝斥,「大膽!竟敢對天帝大不敬!」。

小舞驚的一楞,放開環著帝九淵脖子的手,轉臉,看向說話的地方。

小舞看見,一個如瀑黑發上交盤插著十數根如長針般發釵,身著五彩絢爛錦袍的妖嬈女子,女子長的縴腰婀娜,凸凹有致,胸前露著凝脂般的大片春光,面如海棠花開,一雙嫵媚流盼丹鳳眼,紅唇鮮艷欲滴,一顰一動妖冶絕艷,看穿著及氣度,很像是這里的女主人。

見小舞明顯拘謹,帝九淵看向妖艷女子,沉聲低喝,「欽十三娘!退下」。

「天帝!」

帝九淵臉上已掛上淡淡不悅,「退下!」。

「是!」

小舞看見,欽十三娘搖曳生姿施禮退出,但撇向自己的目光中,明顯帶有不善和怒氣。

帝九淵眼帶寵溺,望著眼前有些懵的小舞,輕輕拉著她的手,邊把她帶向案邊,邊柔聲說︰「小丫頭,算你還有良心,記著承諾的話,唉!能回來就好,省著我再掛念」。

白澤一副不嫌事大,想看熱鬧的笑面虎嘴臉,斜瞥了一眼小舞,插話挖苦,「哼!只怕有人,辜負了……天帝的心意」。

帝九淵笑盈盈听著,把小舞摟坐在案旁,「小丫頭,坐」,又望向白澤,「哦,你也坐吧」。

白澤躬身施禮後,坐在案子的旁邊。他見過小舞和帝九淵,一萬年前,私會三日的情景,尚未恢復功力的天帝獨上北天庭,還是極危險的事,他不放心,一直在暗處秘密擔當著保護,二人患難與共的深厚感情,他是親眼看到的。

兩個儀容端秀的宮娥進殿,恭謹地奉上了茶水和小點。

見小舞一身慘兮兮,又和白澤一同出現,帝九淵早已覺得不對。

小舞怕白澤亂說,就來了個先發制人,「老大,別听他瞎說,我真的很想您,嗯?……哦,對了,我還給老大……帶了禮物」。

小舞說著,從袖子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將兩個很萌的一對福女圭女圭,擺放到案上。

盯著嬉皮笑臉,正搖頭晃腦的一對福女圭女圭,帝九淵壓著一臉的哭笑不得,憋著笑問︰「小丫頭,這是……給我的?」。

「對呀,是不是很可愛?」

帝九淵看看小舞,又瞅著白澤,兩人眨眼對視,不約而同突然爆發出爽朗的笑聲,小舞也尷尬地笑了。

其實,這對福女圭女圭是自己喜歡的,本打算玩夠了,就送給四師兄。因怕白澤說出,自己一入江湖,就被打的丑態,她故意岔開話題,拿出福女圭女圭說事。

收住笑聲後,帝九淵望著白澤,問︰「說說吧,怎麼回事」。

瞟看著小舞,白澤嘴角含著玩味壞笑,連挖苦帶諷刺道︰「臣得到傳信,說小丫頭獨自離開天庭,臣就跟了去,在永城,見到很是招搖地狂喝酒,之後,還和一伙人打架,臣看到,她被打的著實可憐,就只能……把她救回來了」。

小舞被說的不好意思,怕帝九淵更看低師傅,也怕自己的功夫被挖苦打擊,嘴上不能輸氣勢,懟道︰「哎,你怎麼回事?瞪眼說瞎話,我哪里?被打的可憐了?你可別在老大面前,糟踐我形象……哦,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吶?」。

挺喜歡小舞的自然、不造作性子,白澤還想逗逗她,「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記住,我救了你的命,你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小舞揚著下巴,撇著嘴,向白澤示威,「你不告訴我,也無妨,我可以給你起一個,看你那漫浪輕佻樣,那叫……浪碟,可好?」。

帝九淵翹起嘴角,笑睨著白澤,覺得小丫頭看的挺準,名字起的挺形象。

白澤陰著俊臉,舉起扇子假裝要打小舞,「小丫頭片子,還真是不知尊卑,沒老沒少的,讓我替天帝,好好管教管教你」。

「哼!你敢!」

望著沒轍的白澤,小舞冷哼一聲,心內得意,總算是掰回一局,往帝九淵身上貼了貼,雙手緊挎著他的一只手臂,不屑一顧張揚道︰「你無非是老大的臣子,而我是老大的家人,你冒犯我,就是冒犯天家的天威,借你倆膽子,你也不敢動我」。

「你!……」

被小舞的話噎住,白澤眼神望向帝九淵求援,見天帝卻只笑不語,他徹底明白了,天帝寵慣他的小丫頭,是沒邊沒沿沒底線,心內直嘆惹不起。

帝九淵嘴角噙著淡淡笑意,看著兩人斗嘴,心里卻想著,小舞與他人打斗的事,天族聖戰神的徒弟,都打不贏的對手,一定來頭不簡單。

帝九淵已知曉,是魔族在懸賞找小舞,心內一直琢磨,他們那麼急切,不惜代價到處張貼懸賞,還派出高手尋找,究竟是為了什麼?

從擎天來索要丹藥和配方時,帝九淵就知道,小舞心脈問題已很嚴重,他不想讓小丫頭憂心太多,選擇了繼續瞞著。

「去凡間喝酒?小丫頭,我怎麼覺得,你是想酒了,怎麼能說……是想我了吶?」

以為帝九淵不知道,自己病的很厲害,小舞眼神游蕩,心情一瞬低落,心中暗苦,她何嘗不想看看?老大給自己留的家,但自己可能活不久,就不想再讓他跟著難過,就是相見也不能再見,自己真有一天逝去,老大也不會很傷感。

被「浪碟」莫名其妙帶到老大身邊,應該也算是天意了,臨時還能見最後一面,實話是不能講的,只能再編排一下,「老大,我真的……是想到人間看一眼,了個心願,之後,就想來看您,好好陪老大兩日」。

握著小舞的手腕,手指已探在脈上,帝九淵已心里明白,小丫頭為何情緒低落,他不動聲色道︰「兩日?你還想走?過去,你是怎麼許諾的?……本帝,不許你再離開」。

小舞听罷,開始起急,臉又漲紅起來,「那可不行!我是偷跑出來的,讓師傅知道……那可了不得,老大,再等等吧,我……我會回來的」。

見小舞開始著急,怕引起她的心悸病,帝九淵不想先爭論這個話題,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臂上的手,和聲細語說︰「小丫頭,先不說這事,看你這身狼狽,先去收拾一下,我備好酒菜,在這里等你」。

「好!」

「蜚廉……傳鸞飛、鳳舞進來」

殿門口,一身盔甲的斐廉應聲離開,不一會,就帶來兩個姿態縴柔,行動輕快的宮娥。

「鸞飛、鳳舞拜見天帝」

帝九淵吩咐,「鸞飛、鳳舞,帶你們小主,回鹿鳴殿……梳理一下」。

「是!」

「鹿鳴殿?」,小舞月兌口而出,臉上沒了調皮樣,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直看進帝九淵深邃的眸子。

又拍了拍小舞的手,帝九淵粲然一笑,「跟著,去吧」。

小舞點點頭,扯唇笑了笑,笑中含著淡淡苦澀,暗嘆了口氣,站起身,復又恢復調皮樣,行禮嬌聲道,「是,小舞,謝天帝」,說完,俏皮一笑,跟著鸞飛、鳳舞離開。

帝九淵嘴角漾著笑意,看著小舞離開,對英武的蜚廉吩咐,「蜚廉,你命包御廚做菜,一定要做水晶肴肉和石榴酥餅,再拿《今緣春》酒過來」。

「是!天帝」

蜚廉曾被仇家追殺,帝九淵四海游歷,正好踫到,出手救下了快被打死的他,蜚廉發誓,願一生為奴,侍候在帝九淵身邊。在天帝的教下,已成為一個驍勇的大將,但他再三懇求,堅決留在天帝身邊侍候。

被帝九淵趕出來的欽十三娘,沒有再近前服侍,遠遠躲在柱子後,把每一幕都看的清清楚楚,知道鹿鳴殿是為小舞準備的,以及天帝對小舞的寵溺,每一幕都刺痛了她的心。

自己愛了天帝四十多萬年,從沒得過一次這般待遇,欽十三娘心中妒狠交加。恨歸恨,她也不敢做什麼?天帝的脾氣是翻臉無情,她有心也無膽招惹,听小舞說只待兩日,心才放下不少。

白澤一臉正色,望著滿面憂郁的帝九淵,低聲道︰「天帝,臣覺得,小丫頭內里有問題,打斗時,能感覺她體力不支,疼痛難挨」。

「是,她心脈損傷很嚴重,已難承重負,再這樣下去,怕是……挺不了太久」

白澤听了,也是一驚,陪伴天帝歷經無數,早已看破生死,但還是為剛剛長大的小舞,就要死去而感到遺憾。

「這麼嚴重?!她還那麼小,怎會如此?」

「她被一股暗力鉗制,並在不斷消耗她,本帝內窺過,那不是封印,懷疑是巫術,仍未查不出原委,除了給她一些調順的丹藥,也沒有找到好的法子」

「是否,找個懂巫術的,來給她看看?」

「巫術只在魔族有,解開也只能是施術人,已無法找到施術人,魔族正在尋小丫頭,本帝覺得他們,不會懷什麼好意,恐怕是想利用她,做挑起戰事的幌子,小丫頭要堅決回希夷仙府,現在既不能告訴她,也不敢逼她,她身子已經受不住了,本帝任何出面,只能讓小丫頭處于更危險中,況且這些,也只是本帝的懷疑」

一陣沉默後,帝九淵蹙了蹙眉,轉臉,看了眼白澤,問︰「說說,是什麼人和小丫頭打斗?」。

白澤忙回話,「臣去的時候,見小丫頭獨自喝酒,一個藍袍男人與她拼桌而坐,能感覺那是個仙人。之後,他要抓小丫頭,二人就打了起來,那架勢就是想要了小丫頭的命。再後來,一個帶面具的人,出來保護她,又有兩個黑衣人也來搶她,好像……只是掠走,並不想傷害她,這三人套路,都像是來自魔族,但臣確認,他們不是一伙人」。

「一個天族的要殺,一個魔族要救,兩人魔族要搶,不出希夷仙府半步的小丫頭,怎會一下惹這麼多麻煩?這事定有蹊蹺」

「臣馬上跟進此事,讓密探進大璟陽宮打探虛實,再打听一下巫術的事」

「好!」

鹿鳴殿內,小舞被欒飛、鳳舞照顧著沐浴,碩大的浴池里,飄滿紫色花瓣,香氣蒸騰彌漫。

小舞坐在池中,鸞飛跪在身後,正為她梳洗長發。

從帝九淵剛說鹿鳴殿時,小舞已經猜到,鹿鳴殿可能是給自己準備的,進殿看修飾,確實是給女子住的。小舞從沒說過何時要來,那怎會提前準備寢殿?小舞忍不住還想確認一下。

手扒拉著池中花瓣,小舞若有所思問︰「欒飛,這鹿鳴殿,挺雅氣干淨的,之前是誰的殿呀?」。

鸞飛吃驚地頓住手,側臉看著小舞,回答,「一直都是小主的呀,小主不知道?」。

「我的?一直?」

捧著要穿內袍的鳳舞,進來插話,「小主,這鹿鳴殿和奴婢們,都等小主回來吶?已經很久了,在和山行宮,小主的寢殿建的更久,已有萬年了。天帝說,小主在外學藝,奴婢們就一直巴巴盼著,這一盼就是幾千年,現在好了,小主終于回來啦,鹿鳴殿終于可以熱鬧了」。

鸞飛用寬大白氅,將出浴的小舞裹住,將她帶到寢殿妝鏡前,補充道︰「是呀,天帝命奴婢們要日日打掃,天帝還在這,獨自喝過幾次茶吶,想必,是想小主了」。

小舞心內頓時波瀾洶涌,捂著悶疼的心口,不但紅了臉,更是濕紅了眼,自己何德何能?讓叱 風雲的天帝,對自己這般在意。

自己,又欠下了一筆感情債。

小舞堅決拒絕,鸞飛往自己臉上涂畫粉黛,和往頭上插帶珠釵,見鳳舞抱著一身華貴的粉色衣裙,就又連連擺手,「我不穿這個」。

「那小主自己挑挑,看喜歡哪一件?」,鳳舞說著,拉開一道帷幔,「小主,你看,這些……都是天帝讓給小主準備的,挑挑吧」。

小舞側頭,看見一排排各式各色新衣,在她有限的記憶中,她很少穿女裝,絕對未穿過公主穿的繁瑣衣裙,眼楮掃看了一圈,滿眼都是公主裙,看來,老大是真把自己,當公主養了。

小舞無奈了,看了眼鳳舞手里的粉色衣裙,無奈道︰「得了,就這身吧」。

小舞穿上衣裙,怎麼都覺得別扭不自在,而欒飛和鳳舞連連夸獎,「呀,好看!真好看!」。

被帶回帝九淵身旁時,白澤挑著丹鳳眼,上下左右打量著小舞,砸吧砸吧嘴,開口,「嗯,收拾收拾,還不算太難看!」。

「本帝的小丫頭,可不能算丑」

帝九淵也跟著擠兌,隨後二人目光對視,又都看著小舞發笑。

小舞報復的回嘴,還把帝九淵也拉扯進來,「唉!浪碟,我真是同情你啊,你那眼光,也就只能看看,花里胡哨的花枝招展,再假裝斯文,也不會懂,什麼才是真正的美?嘖嘖,可憐呀!老大,你說是吧?」。

「是!」

帝九淵慈愛地笑看著,眨巴著黑亮眼楮的小舞,竟很配合的認同了。

能與老大一起對付白澤,讓小舞更是得意張狂,她揚著高傲的頭,瞥著白澤示威。

怨懟地瞅了一眼,變了立場的天帝,白澤嘴里嘟囔著,「哼,野小子一個,怎麼就美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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