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歡喜冤家(2)

作者︰老松子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洛辰變身成重明鳥,先潛進雍正宮,在依依門前花園里的樹上,「咕!咕咕!咕咕咕……」叫了一通。照過去,依依听到一兩聲,就會出來查看,而他這次叫得,喉嚨都干痛,也沒見依依出來。

以為依依還在生氣,洛辰飛到窗口往里瞧,沒有看見她,又從窗口蹦進屋,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洛辰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依依去哪了?她能去哪?會不會離開了?會不會被太子收進了後宮?會不會……」

洛辰越想越炸毛,帶著無盡擔心和無限悲催,飛在雍正宮上空四處張望,還不時變身宮娥模樣,進各殿尋找,結果連依依的氣息都沒尋到。

洛辰不但完全亂了分寸,還驚動了雍正宮的侍衛。

雍正宮內,開始亂成一鍋粥,侍衛們正滿宮搜索,一只化成宮娥的鳥,那個宮娥的特征是,長著很丑的苦瓜臉,很像個男人。

原來沒心沒肺的洛辰,為了方便尋找依依,搖身變成了一個仙娥,情急之下卻忘了換臉。

英招看到侍衛集結,覺得不對勁,忙尋著氣息,找到了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亂闖亂找的洛辰,見他穿著宮娥的衣服,丑的簡直不能看。

英招尋著依依留下的新鮮氣息,帶著心緒煩亂的洛辰,一路找到了宮外。

終于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依依,洛辰發現她坐在一棵樹下,手里捏著一塊點心,卻無心吃,她瘦了何止一兩圈,尖下巴都快成了錐子,洛辰心中一陣難過,原來依依也想他,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洛辰感動的眼圈都紅了。

英招看見,洛辰臉上如走馬燈般變換的表情,知道找到了,抬頭看見不遠處的樹下,坐著一個姑娘,細打量,還能依稀看出依依小時候的模樣。

英招祖上就一直追隨帝九淵,天帝重生後,他就回來跟隨天帝建立了北天庭,他是帝九淵最信任看重的大將軍。

英招和依依的父王是好友,也算是看著依依長大,收下洛辰當徒弟,也是依依父王的再三懇求,他自然知道,徒弟和依依小時候訂婚等事。

「依……」

洛辰顫著音,剛喚了一個「依」字,就閉了口,四下一打量,頓時覺得不對,臉「騰」地紅了,這個地方就是第一次尷尬見面,依依坐傷自己的地方,依依坐的地方,就是絆倒她的樹根,只是長粗了許多。

「天哪!依依怎麼選……這個地方,思念自己?也忒尷尬了吧?」

英招不知其中原委,看見徒弟洛辰,又臉紅,又扭扭捏捏如女人,磨磨蹭蹭不上前招呼,就又一臉的黑線,冷聲罵道︰「混賬,你還瞎耽誤啥?想等著,金罡衛都過來?」。

依依一個人正在悲傷,從洛辰走後,她就沒真正開心過。依依枯燥的日子,又添了新營生,每日先罵幾句洛辰才起床,同樣是罵幾句後再睡覺,中間還要罵上無數次,心里才覺得解氣。

「死洛辰!壞洛辰……」

「阿嚏!……」

一聲嘹亮的阿嚏,讓依依發現了洛辰,二人遙遙相視,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了老半天。

「是他嗎?怎麼瘦了?……」

「她,太瘦了!……」

兩個人心里帶著疑問,如被操縱一樣,相互走向對方,面對面站住,相互看進對方的眼楮里。

依依伸手模上洛辰的臉,滿眼的疑問,「你是真的……死洛辰?」。

「阿嚏!」

一個極響的噴嚏,帶著遏制不住的口水,噴了依依一臉,洛辰終于明白的了,自己四千年的「阿嚏」毛病,都是依依念叨的。為這,自己喝了不知多少苦藥湯,洛辰手揉著鼻子,是一臉的欲哭無淚,得罪依依,還有這種神報復。

依依用衣袖很是厭惡的,擦著自己臉上的口水,終于確認是真洛辰,因為也只有他,才能干出這種不靠譜的事。

依依邊擦臉,邊耷拉下臉,氣道︰「你干嘛,望往我臉上吐口水?」。

「那你干嘛?老咒罵我?」

「哎,死洛辰,你說,你不該罵嗎?講不過理就跑,一跑幾千年,跑……就能逃過一個理嗎?」

「把滅族仇人當恩人,是哪門子理?你還真覺得有理?」

「我說幾百遍啦?太子殿下是我的恩人,不是仇人,你腦子有病吧,記不住嗎?」

「……」

于是,一個停頓了四千年的話題,又被重新爭論,吵著基本還是一樣的話。

英招看著兩個人,如斗雞般支開架子斗了起來,他愁的氣都喘不勻,被噎的咳嗦起來,手扶著額,一聲長嘆。

自己一生愛清靜,小半生都在躲清靜,這老來怎麼纏上這麼多,不讓省心的?

洛辰和依依都听見了咳嗽聲,暫停了斗嘴,洛辰問︰「師傅,你沒事吧?」。

英招怨懟地瞪了一眼洛辰,又嘆了一口,「有你,沒事都難」,英招又轉向,正滿眼都是疑問和驚異的依依,喊了聲,「依依!」。

「英,伯,伯?英伯伯!哇哇……」

依依認出了英招,一頭撞進他的懷里,委屈地哇哇大哭起來。

被依依突然的大力一撲,英招被撞了個趔趄,見依依哭的傷心,想起她父母慘死,淪落他鄉,也是可憐,他手撫上依依的頭,眼中也泛起淚花,「依依,你受苦了,英伯伯……接你回家」。

依依听罷,突然抬起頭,險些撞到英招的下巴,抽抽噎噎道︰「回家?……英伯伯,我父王母後……讓我發誓,不讓……報仇,讓我……快樂活著」。

英招想著,剛才洛辰的舉動,已經引起雍正宮的注意,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引起天庭的警戒,那時想離開會很難。他也看出來,依依這丫頭是一根筋,做事也一蒙一蒙的,這里確實不是,能講通道理的地方。

「依依,只是帶你回家,這里,你不能再呆了」

「為什麼?我覺得……這里挺好的,再說,我就是走,也得和太子殿下說一聲,否則,他會著急的」

听見依依說太子擎天,洛辰心中又打碎了醋缸,「你心里,就這麼放不下他嗎?哼!竟連家都不想回?!」。

「我啥時說,不想回啦?打招呼是禮節,你這莽夫懂啥?」

「誰是莽夫!是你變了心,就處處看著他好,狠心的女人!」

「洛,辰!」

看著又掐在一處的二人,英招簡直快被吵瘋了,他大聲呵斥住,正拈酸吃醋的洛辰,英招長吁了幾口氣,穩了穩情緒,面向依依,又開始擺事實、講道理。

「依依,現在洛辰,已經把曦月族的國土,拿回來了不少,天庭馬上就會注意到你,會拿你做人質,要挾北天庭,太子就算要保護你,那也拗不過他爹呀」

「會嗎?可過去……」

打斷依依的話,英招听出來,她在乎太子擎天,就又連糊弄帶嚇唬道︰「過去不同現在,依依,你會被作為犯人關進大牢,你想想,若是北天庭受了要挾,他們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出進尺,等你沒用了,就會一刀殺了你,不留後患。那太子不幫你還好,若幫了你,定會受到牽連,可能連他的太子位,都會保不住……」。

依依一听到,會影響到太子擎天,馬上插話同意,「我走,你們在這等一會,我回去和太子告個別」,依依說著,就要跑開。

洛辰一把拽住依依,「傻女人,你這是自投羅網」。

英招明白,不讓依依告別,怕是她過不去心里的檻,就揮袖招出一只小蜂鳥,對依依說,「依依,你說吧,它會把你的話,傳遞給天族太子」。

掙月兌洛辰的手,依依又眼淚嘩嘩的流,在雍正宮生活了近兩萬年,突然要走,心里真是有千般不舍,對擎天的感激,更是有千言萬語。

依依抽了抽鼻子,咽下心中悲傷,嗚嗚咽咽道︰「太子殿下,依依回家啦,依依忘不,與太子殿下在一起的時光……,依依對太子的大恩,是沒齒難忘,生生世世都會報答……太子殿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依依給太子做的新袍子,在……,太子愛吃的合歡花糕,配方放在……」。

洛辰氣呼呼地听著,依依不斷的絮絮叨叨,知道依依給擎天做衣袍、做點心……,心里已嫉妒的要死。

小蜂鳥苦著一張臉,終于等到依依磨叨完,這麼多話都要記住,還要原樣傳遞出去,定會把自己累個半死,小蜂鳥去找擎天之前,怨懟地望了一眼英招,英招對它苦笑了一下,表示理解同情。

英招也開始同情自己,本來身邊就有了兩個鬧騰的洛辰和陌陌,這再加一個不那麼清明的依依,怕是他的小竹樓,就更別想清靜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九泉地下魔族的巫靈城內,激光透過開著的門窗,不斷掃射進雖然很破敗,但卻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屋內,傻子新生蜷坐在一個角落,手里舉著他的寶貝香囊,眼一眨不眨地凝望著。

新生臉上有淚光,嘴里還低聲磨磨唧唧,「真可兒,真可兒,回來,嗚嗚嗚……回來呀……為什麼?坐車……走啊,別走,別走啊……真可兒……」。

芳芳站在門口,身影被光線拉的很長,倒映在地上,她臉上掛著深深的擔憂和迷惑。

新生抬起滿是淚水的臉,逆光看著門口芳芳的輪廓,呆住了,情不自禁的喊,「真可兒?你……回來了?真可兒……」

新生說著,爬起身就沖向芳芳,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嗚嗚哭著,「真可兒!真可兒!你回來了,嗚嗚嗚,回來了,別離開小灃,別離開……」。

被一個翩翩美男子,大力而動情地抱在懷里,芳芳頓時傻住了,少女心底最溫柔的情感被觸動。

與傻子新生朝夕相處五千多年,芳芳同情新生的遭遇,可憐他無依無靠,心疼他被欺負凌辱,也愛他的俊朗書生氣。她充當了他的護佑神,保護著小白兔般惶惶不安的新生。

芳芳心里時時掛記擔心著新生,眼楮始終停留在他身上,慢慢地,傻子新生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芳芳發覺,不光是傻子離不開自己,自己也已經離不開傻子。

芳芳情不自禁地回抱了新生,閉上眼,抱了很久,心中如暖風拂過,絲絲縷縷的渾身舒暢,「新生,我不離開,別哭,不離開……」。

從上次到九幽城,看見公主成婚的車隊,新生受到了刺激,此後嘴里叨念最多的,就是「真可兒」,

芳芳的心是痛的,她敏感感覺到,在傻子新生的心中,有一個叫真可兒的女孩,他最寶貝的那個香囊,應該就是真可兒送的,他什麼都忘了,卻沒有忘記真可兒。

芳芳心里也很矛盾,既高興也擔憂,高興的是,新生的記憶力還在恢復,這幾千年,自己每日帶著他去針灸,每日給他熬藥,勸著他喝藥,看著所有的努力,還是有效果,讓芳芳看到了康復的希望,但擔心也與日俱增,她怕新生恢復記憶後,就會離開自己,去找真可兒?

巫靈城越來越繁華,孤鳴鶴買的幾個當街鋪面,收入是越來越多,芳芳家的花銷大多來自這份收入,全家生活已無後顧之憂,加之每隔三五百年,孤鳴鶴都會回來一次,有這樣一棵搖錢樹,芳芳娘也不敢太虐待傻子新生,照顧新生成了芳芳最主要的事,芳芳也樂在其中。

帶著穿的一塵不染的新生,走在街上,新生俊秀倜儻的模樣,會招來不少的回頭,芳芳望著總像若有所思的新生,也是一臉的驕傲,少女的心扉慢慢打開。

拿開新生抱著自己的手,芳芳望著一臉傷悲的他,猶豫了半晌,真有些不忍打斷他的美夢,嘆了口氣,溫聲道︰「新生,我是芳芳,已經很晚了,該睡覺了,你總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新生一臉茫然地望著芳芳,恍惚了好一會,有些許失落地應著,「芳芳,我不睡」。

「新生,明早還得去針灸,乖,我扶你去睡」

芳芳扶著新生走到榻邊,幫他月兌掉鞋子,撫他躺好,拉過被子也蓋好。

新生抓著芳芳的手,打著商量,「芳芳,不針灸,疼」。

芳芳一愣,覺得今晚的新生,腦子很清爽靈光,想起剛才,他自稱小灃,就試探地問,「新生,你是叫小灃嗎?」。

新生眉頭蹙起,清亮的眼楮眨巴眨巴了半晌,對芳芳搖頭。

芳芳明白,新生又想不起來說過什麼,最近幾十年,他總是這樣,一蒙蒙的,往外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再問時,就又不記得了。

「新生,閉上眼,睡覺,乖啦」

新生很听話的閉上眼,手始終還抓著芳芳的手,「芳芳,不走」。

「好,芳芳不走,陪著新生,睡吧」

看著新生睡去,激光掃過他的臉,更顯疏朗俊逸,依依擦掉他眼角流下的兩滴淚,知道新生的夢,依舊還是悲傷的。

第二日,到醫館針完灸,依依和新生在街邊攤位,買了二人都愛吃的麻穌糖,邊吃邊走。

新生轉頭,看見芳芳嘴角沾著糖渣,眼中帶著憐愛等復雜不明的表情,拉住芳芳停下腳,他掏出潔白的帕子,很細致溫柔地幫芳芳擦去糖渣,然後沖芳芳粲然一笑,「好啦,走吧」。

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曖昧的親昵舉動,讓芳芳頓時有些心慌,桃紅色的臉更紅了,她手捂著發燙的臉,快步走開。

「芳芳,別離開」,新生愣了一下,邊喊著,邊追了上去,是滿臉的迷茫樣。

二人剛進門,芳芳娘就從屋里迎了出來,「芳芳,你回來的正好,你納嬸,給你介紹了一門親,快來听听」。

芳芳听罷,臉刷地沉下來,幾步跨進屋,沖著穿的花里胡哨的媒婆納嬸,不高興道︰「納嬸,難道過去……我沒和你說清楚?我今日,再和你……說最後一遍,我不想成親,也不勞你操心,麻煩你不要……再踏入這個門」。

媒婆納嬸一看就是老市儈,不但沒覺得尷尬,臉上卻漾起一副討好的笑,拖著長音妖妖叨叨說︰「哎呦,芳芳呀,是越長越漂亮了,納嬸不來不行啊,納嬸家的門檻……都快被踩平了,納嬸給你把著關吶,這一個條件實在好,正是你想要的讀書人,絕對是門好姻緣」。

「納嬸覺得好,就自己留著吧」

芳芳說著,就要往外走,被芳芳娘一把拽住,「死丫頭,說什麼混賬話?」。

芳芳娘又轉向納嬸,歉意道︰「她納嬸,早上我嚷了她,她正氣不順呢,不是沖你的,可別往心里去啊」。

納嬸眸光微動,看在錢的份上,她也只能忍了,「芳芳,納嬸也想啊,呵呵呵,但是哪有人?能看上我這老麼 嚓眼的,人家巫八公子,可是早看上你嘍」。

芳芳作為四處沿街大鋪面的實管人,每月都有可觀的出租收入,所以,許多人家都看到了這一點,加上芳芳長的也好看,納嬸等媒婆就成了芳芳家的常客,替各家給芳芳說媒,但都被芳芳攆出去。

芳芳一听,面帶不屑,嗤笑噴道︰「切,巫八公子,就是那個敗了家業,整日游手好閑的浪蕩哥,哼!這就是你說的讀書人?好姻緣?」。

納嬸收了巫八不少錢,許諾說成了媒,以後還有重謝,所以,她攪動三寸不爛之舌,竭盡所能勸著,「呦,芳芳,巫八公子是貴族,最近在活動,要謀個官職做做,他從小就讀書的,知書達禮的很,雖然家業是敗落了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單他家那大宅子,就值老鼻子錢了。芳芳,他說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念念不忘,他早就心悅你啦,知你是當家的好手,說娶妻要娶賢,成親後,家就讓你打理。他無父無母的,很希望你爹娘也搬過去,他可一起贍養。他百般求著納嬸,一定要成全好姻緣。彩禮嗎?也說了,那絕對保你滿意」。

芳芳娘听罷,樂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她和孤辛最擔心的,就是老無所養,這個姑爺好,直接就提出要贍養他倆,還是貴族,還馬上能當官,還有大宅子住……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好女婿,心里滿意的不行,嘴里不斷念著好,「好好好,納嬸你費心啦,挺好的,真是挺好的」。

看到娘完全被說動,激動的眉開眼笑,芳芳就很來氣,氣娘只看重錢財,根本不看對方人品德行,絲毫不關心她,未來是否會幸福?

「娘,說上老天去,我也不同意」

芳芳說完,拽著皺著眉眼,一臉哀傷的新生,就要離開。

「芳芳說的好,那個浪蕩公子,今日還不知道……住哪呢?想讓芳芳養著他,算盤打的還真精」

一身軟甲的阿猛邊說著,邊帶著四個同樣穿甲的兵士,抬著兩個大箱子走進屋。

阿猛昂著高傲的頭,掃看了一圈,眼光落在芳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阿猛!」,芳芳娘吃驚地喚了一聲。

「阿猛,見過師母,芳芳,我回來了,我現在發達了,來向你提親」

芳芳直接傻掉了,本能地擋在嚇的瑟瑟發抖的新生面前,四千年了,他怎麼會突然回來?好像還是個官?芳芳心中頓時拉起了警報。

芳芳娘發現了同樣的問題,忙假情假意地熱絡招呼,「阿猛,這麼些年,你去哪了?讓我們好擔心,也很想你,快過來坐」。

阿猛如孝敬兒子一般,扶著芳芳娘,一起坐在桌子旁,不時瞄著芳芳,說︰「師娘,我也想你們,我離開後,就當了兵,這些年和少主南征北戰,為救少主還受了傷,阿猛命大,少主讓我回來養傷,並留下保護都城,以後阿猛就不走了,我可以和芳芳一起,孝敬二老」。

「好好好,阿猛,你師傅沒白疼你,啥時候回來的?」

「師母,我前日回來,昨日就買下巫八的大宅子,還備了彩禮,今日就來向芳芳提親」,阿猛說完,沖著四個跟班士兵,命令道︰「把彩禮打開」。

當兩個大箱子被士兵打開,里面都是滿滿的珠寶玉器,耀的每個人都睜大了眼楮。這些珠寶都是阿猛跟隨宸佑帶的魔軍,剿滅其他部族,連搶帶私吞得來的,當然也有宸佑賞賜的。

阿猛當兵後,杖著一身的蠻力,和沖鋒在前的唬勁,很快就月兌穎而出,成了一隊士兵的小頭目。一次戰斗,因中了對方的詭計,宸佑被躲無可躲的巨石襲擊,是阿猛用身子將他護在身下,救了宸佑一命,並獲得了宸佑的賞賜和信任。宸佑覺得阿猛夠忠誠,命他回王都巫靈城療傷,並留下保護王城,畢竟得罪的族群越多,被打擊報復的越厲害,到巫靈城尋仇破壞的事,是屢見不鮮。

就這樣,阿猛因救了少主宸佑,走了狗屎運,從一個乞討的流浪漢,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護衛王城的將領。

芳芳娘哪里見過這麼多好東西,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來,顛顛跑到箱子旁邊,一手拿起一串珍珠鏈子,另一手又拿起一把玉鐲子……是愛不釋手。

「阿猛啊,你真是個好孩子,芳芳,要是能嫁給你,那真是她的造化啊」。

納嬸也是看直了眼,想起自己拿了巫八的好處,辦不成事那就沒什麼油水了,著急道︰「芳芳娘,你不是……已答應巫八公子了?」。

芳芳娘馬上抖索起來,氣也壯了,「她納嬸,你說那巫八還有大宅子,不是睜眼說瞎話嗎?宅子不是,已讓我們家阿猛……給買啦?你這張嘴,真是唬死人不償命,你走,你走吧」。

納嬸撂下臉,不悅道︰「不是說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變卦?」。

阿猛怒視著納嬸,眼中露出凶光,沉聲威脅道︰「老媒婆,趁大爺……沒發怒之前,你最好馬上滾,否則,你就別想……再走出這院子」。

納嬸瞅了一眼,狠厲起來的大漢阿猛,哪還敢說半個字,錢和命哪個重要?她自然清楚,嚇得渾身哆嗦,倉皇逃走。

阿猛一直趾高氣揚的眼楮,突然落在芳芳和新生拉在一起的手上,他眯起了眼,眼中醞釀著風暴。

阿猛打量起快不認識的傻子,只見他白衣翩翩,一塵不染,白皙俊秀,眼楮里帶著濃濃的恐懼,像一只驚恐發抖的小白兔。

阿猛嘴角勾起不屑鄙夷,他不想一回來,就先惹芳芳不高興,一個傻子已入不了他的眼,他現在有錢有地位,只想馬上得到芳芳,在生死邊緣幾千年,他挺盼著有一個安穩的家。

阿猛一直挺想芳芳,想要娶她,這是他拼命的動力,經歷無數磨難,人也沉穩不少,他揮了一下手,讓四個跟班士兵離開,心內長嘆了口氣,眼光又看向芳芳。

「芳芳,你讓傻子回屋,我們說說話吧」。

芳芳正怕,阿猛報復傻子新生,畢竟孤大叔是為了替傻子出氣,才把阿猛給打跑的,芳芳轉頭對新生說︰「新生,你回屋去,我不叫你,你別出來」。

抓住芳芳的手不撒開,新生眼光急切,里面都是依依不舍,嘴里低聲亂喊著,「芳芳,不離開,新生……不能離開……芳芳,在一起,不離開,新生……」。

掰開新生的手,芳芳拍拍他的胸口,面帶大義凜然,安慰道︰「放心,芳芳不離開……新生,回屋去,乖,听話」。

新生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嘴里還低聲喊著,「芳芳,不離開,在一起,不離開……」。

芳芳送新生出正屋,看著他進了自己的屋,轉身回到桌前,瞥了一眼,正擺弄手里珠寶的娘,兩眼直盯著阿猛,開口,「阿猛,謝謝你,這麼多年……還念著芳芳,但芳芳無福,不能嫁給你,我,我……已經,把身子給了心上人」。

「什麼?」

「啥?」

芳芳嘴角噙著笑意,又對兩個如被踩了尾巴的阿猛和自己的娘,重復了一遍,「我說,我已經把自己的身子……給了心上人」。

「誰?」,芳芳娘和阿猛異口同聲地問。

「傻子……新生」

芳芳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傻子的屋走去,她听見身後是茶碗「嘩啦!啪!」地破碎聲,和一浪浪的威脅聲和謾罵聲……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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