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見天日

作者︰老松子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凌霄寶殿上,一臉威儀的天君端坐在殿首寶座上,護駕的天將隨護左右,文武仙卿分列殿下,朝事已過大半,有掌朝天官喊道︰「眾仙卿有事稟告,無事退朝」。

班中閃出太白金星,伏首啟奏,「臣啟天君,有熊族剛剛來人上表,已發現白澤、孟昊等人的蹤跡,他們在找尋帝九淵同時,對有熊等族是騷擾不斷動作頻頻……有十幾個過去的老將已被暗殺,手段極其殘暴,現在……與我天庭親近的相關各族,是惶惶不可終日啊……請天君定奪,是否派兵前去圍剿」。

天君聞言,沉吟片刻,威嚴道,「此事事關重大,你速去被騷擾的各族,細細打探了解情況,待本君與北極紫薇大帝商議後,再另行定奪」。

太白金星躬身領旨歸位,「臣遵旨」

太子擎天神情恍惚地靜靜站在第一排,剛才的談話,讓他突然想起了魚淵深潭,心中感覺有隱隱的緊張,直到退朝,頭還是蒙蒙的。

擎天知道一點關于天家私獄——魚淵深潭的秘密,也知道那里關押著天庭的勁敵——重生後的東皇太一,東皇太一現在自稱帝九淵,建立北天庭稱帝,與天庭分庭抗禮,後被秘密抓住並被押在魚淵深潭下。

「小舞……會被關在魚淵深潭嗎?」

擎天很難把小舞和魚淵深潭連在一起,一個小書童實在沒資格被關在那個天家私獄,但的確也只有那里還沒有找尋過。

莫名的惴惴不安,讓擎天決定,還是去找找看。

當日,擎天就到了天君的御書房,說是要取表文,侍衛自不敢攔阻。擎天在御書房壁龕中偷拿了父君的靈符,他之前曾替父君取過,所以自是輕車熟路。

拿了靈符,擎天就匆匆來到藥師府,簡單說明來意,帶著子簫駕雲一起前往魚淵深潭的天家私獄。

過千山越萬水,風和日暖,處處風光旖旎。

擎天和子簫心情沉重,自然無心風景。他們已窮盡所能,筋疲力竭找了小舞七十年。

兩萬五千多個日日夜夜啊!擎天和子簫的身心都備受折磨煎熬,虧欠羞愧如同長在心上的利刺,踫與不踫都會扎的生疼。

子簫面沉如水,眼楮暗淡無光,他也已經開始懷疑,七十年沒有任何蹤跡的小舞,是否還真的活在這天地間?

「太子哥哥,她還……活著嗎?」

擎天目視前方,眼楮里空洞無物,他當然知道,子簫嘴中的她是誰?沉默良久,也沒有底氣地回答︰「貴琰也問過這話,她……應該在吧?她的命星還在,雖然……已暗淡不明」。

看見前方山峰黑漆陡峭,如一把把黑色的長劍直插雲霄,擎天知道快到了,覷了一眼子簫,沉聲道︰「子簫,一會你留在崖上,讓本君先下去看看」。

「不行!太子哥哥傷未全愈,還是讓子簫先下去」

「不可!你不知其中厲害,勿需多言」

擎天堅決制止,他不能告訴子簫,這魚淵深潭是天家私獄,私闖重地必有重罰。

自己是太子,父君會有所顧忌,或許不會給太嚴重的處罰,至少不會有生命之憂,而子簫就則不一樣,他是個不受待見的庶子,所以,擎天不能讓子簫冒生命危險去探潭。何況潭下還有一個獨角神犀獸把守著,以子簫不算精湛的功法,是無法與那神獸抗衡的。

在群嵐疊嶂的山峰間,出現一條橫貫的黝黑大溝壑,擎天和子簫兄弟倆在最寬處走下雲端,只見四周黑色怪石嶙峋,寸草不生,溝內更是陰風呼嚎、黑霧翻滾,一片風聲鶴唳的陰森恐怖景象。

「子簫,你就留在這」

擎天轉臉對子簫命令完,縱身一躍跳進深壑。

子簫沒有听從擎天的安排,不放心地也跟著跳了進去,他感覺身體在極速下墜,黑霧翻滾,伸手不見五指,只听耳畔風聲呼嘯如鬼嚎,好半天才落入溝底,估計少說也有幾百丈高。

子簫眼前漆黑一片,定楮四下打量,發現了不遠處的火光,他向火光方向模去。

擎天听見動靜,轉頭忙問,「誰?」。

「太子哥哥,是我,子簫」

擎天頓時黑了臉,嚴肅道︰「不是讓你在上面嗎?怎麼如此不听話?」。

「我不放心太子哥哥」,子簫說完,伸手拿過擎天舉著的手把,不再說話,繼續向前模索。

覺得當下不是責怪的時候,況且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強烈到有些不能自已,擎天嘆了口氣,無奈地跟在子簫後面。

腳下、石壁上到處都是流淌的水,‘嘩嘩’、‘嘀嗒’、‘叮咚’等多種水聲,聲聲入耳,順著水流的方向,走了約一盞茶功夫,擎天和子簫模到了魚淵潭邊。

擎天和子簫相互對望了一眼,火把的橘黃光暈下,兩雙焦慮的眼楮,都在對方臉上看到焦灼和心慌意亂。

同樣心慌慌的,還有在魚淵深潭下的小舞,剛剛她第一次夢到了太子擎天,這次他不是帶她去天河看星河月光,而是帶她去看太陽,擎天身披明媚耀目的光,微笑地向她走來,她「咯咯」笑著,張開雙臂去擁抱溫暖燦爛的太陽,和那個亦師亦友、亦愛亦恨的人。

醒後,小舞和帝九淵說了自己的夢,被帝九淵嗤之以鼻了一番,但小舞一直都覺得心慌的不行。

當火把的光亮隱約出現在潭頂的時候,正在閉目打坐的帝九淵感覺到了異樣。

同樣感到異樣的還有鎮潭獨角神犀獸,它龐大的身軀開始站立起來,仰頭盯看著潭頂,綠瑩瑩的眼珠在不安的晃動。

看著心煩意亂,在自己面前踱來踱去的小舞,帝九淵預感,今日可能真會有事情發生。若是潭上結界能打開,那無疑是逃出去的最佳機會。

「小丫頭,如果有人入潭,你就用「天諭」將四根鎖鏈砍斷,我帶你一起逃出去,你等我招呼……再動手」

小舞回望著滿面嚴肅、戒備十足的帝九淵,又瞧了瞧伺機而動的神犀獸,心中明白,定是有了什麼異樣,低聲問︰「是不是……有人來了?」。

「是!」,帝九淵回答的言簡意賅。

見帝九淵聚精會神地觀察潭頂的動靜,小舞沒在問,而是默默拾起「天諭」刀,握在手中。

潭內安靜異常,小舞能听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砰砰」的心跳,她開始緊張,這一切會不會只是一場虛幻?緊張姐姐未恢復功力,是否真有能力逃走?當然更擔心,來人是不是來索她和姐姐的性命?

正胡思亂想時,帝九淵一聲大喝,「小丫頭!砍斷鎖鏈!」。

小舞像一個勇士得到沖鋒令,用上全身的力量揮刀砍向一根碗口粗的鎖鏈,隨著火花四濺‘ ’的一聲巨響,一根鎖鏈被齊齊砍斷,緊接著,又是三聲巨響。

帝九淵已擺月兌了鎖鏈的束縛,一手從身後攬住小舞的腰,一手拿過小舞手中的天諭刀,眉頭緊鎖,如臨大敵。他目光在潭頂裂水而下的進入者和平台下神犀獸之間游走,神色剛毅沉穩。

潭頂,擎天在子簫的幫助下打破兩道結界,又拿出靈符打開了最後一道天君親設的禁制,他隱約听到潭底傳來的四聲巨響。

擎天裂水直下潭底,子簫執拗緊跟,打開封印的一霎那,擎天感覺到了小舞的氣息,他心里一陣狂亂,對子簫大喊,喊聲明顯在顫抖。

「小舞!在……下面!」

找了七十年、心心念念的姑娘就在潭底,這讓一直牽掛的擎天,怎能不惶恐失態?

「真的?!」

以子簫的功力,還不足以通過氣息判斷狀況,他听到擎天的話,更是緊張的不知說什麼?

越往下越漆黑,下潛了好一會,听子簫興奮的聲音傳來,「我也感覺到小舞了!」

「小舞!……小舞!」

子簫邊下潛,邊一聲聲帶著哭音喊著,這七十年的辛苦終是感動了上蒼,馬上就要見到小舞了,子簫渾身都激動的抖個不停。

擎天和子簫都祭出寶劍握在手中,腳還沒踏到譚底,火把就被一陣邪風吹滅,只能看見兩束幽綠的光「哼唧」著撲來,二人一起飛掠開去,慌忙躲避。

子簫邊躲著神犀獸,邊抖著音呼喊著,「小舞!小舞,你在嗎?我是子簫呀,快回答……」。

趁著黑暗和混戰,小舞被帝九淵已帶下平台,正要飛升上潭。

小舞終于確認是子簫的聲音,恍惚愣怔了片刻,急急回答︰「子簫,我是……」。

小舞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帝九淵捂了嘴,帝九淵本想趁亂逃掉,可小舞的嘴太快,暴露了行蹤。

「子簫,你先對付這獸,本君去救小舞」

擎天知道危害天庭的重犯,北天庭天帝帝九淵被關在這里,若讓他趁機逃跑,那後果將不堪設想。他隱隱看見兩個連在一起的人影,已听出一人聲音是小舞,他嚴重懷疑小舞被帝九淵給綁架了。

揮劍沖向已接近潭底水面的黑影,擎天借著微弱光亮,他看見一個矯健的身影攬著小舞正向外沖。擎天揮劍直直刺過去,帝九淵舉刀相迎,二人纏戰在一起,雙方都有所保留,怕誤傷了身前的小舞。

擎天厲聲斷喝︰「放開她!」。

帝九淵自然是不肯放手,小舞覺得這樣纏斗下去,不久後就會引來天將,她趁帝九淵專心應戰時,一下轉身掙月兌出來,並向潭上用力推了一把帝九淵,大喊,「快走!再不走就走不月兌了」,小舞邊喊著,邊擋在擎天面前。

帝九淵看到了小舞滿眼的堅決,他向下俯沖要去再抓小丫頭,被擎天橫劍攔住去路。

小舞抓著擎天的一只手臂,歇斯底里地大喊,「快走啊!他們是我的朋友,會保我周全,求你了!快走!」。

帝九淵眼中有淚花閃爍,他將天諭刀送向給小舞,心里明白,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結界一開,天君定會察覺並會很快趕到,覺得小丫頭說的話也有些道理,知道,兩個侵入者是專門來救小丫頭的,把她交給二人,他應該可以放心。

「小丫頭,保護好自己!等我會回來接你」,帝九淵說完,並不戀戰,手腳帶著四根半截鎖鏈,裂水向潭上沖去。

擎天滿眼氣憤,揮手甩掉小舞,奮力追向帝九淵,但小舞「啊!」地一聲慘叫,讓擎天立刻停了腳步,他看見一道黑影飛了出去,隨後「啪」地一聲、悶哼聲,以及「啪唧」的落地聲,那團黑影頓時便無聲無息了。

「小舞?」

擎天迷惑,被自己甩月兌的小舞,去哪了?

子簫急促而痛苦申吟的聲音傳來,「是小舞!快……救她」。

擎天不敢怠慢,立刻向那兩束綠光沖了過去,在神犀獸的獨角要頂到那團黑影的千鈞一發,擎天伸臂撈了起來,頓時覺得滿手溫熱黏糊,低頭一看,懷里哪里是一個小姑娘?而是一只散發著血腥氣、奄奄一息的小獸。

擎天明白,小舞是被打回了原形,獨角神犀獸見它看護的人被帶走,更瘋狂地轉攻擎天,它根本不在乎被青龍劍不斷砍在身上,它「哼唧」著,逼的擎天是節節敗退。

直到看到子簫痛苦地倒在地上,已被傷的不能動彈,擎天引神犀獸避開子簫,那獸視乎也只在乎他懷里的小獸,擎天邊戰邊躲,還是被它的獨角刺傷了腿,他忍著劇痛拼死抵抗,漸漸體力不支筋疲力竭。

此時,又有人裂水而下,深犀獸放慢進攻,仰頭張望。

只見三個人落在潭底,有火光燃起,擎天看到來者是父君、北極紫薇大帝和玄元真君。

只見北極紫薇大帝捻手捏訣,念動咒語,神犀獸一雙大眼中,露出怯怯的神情,「哼哼」著向後倒退,之後轉身無精打采地離開。

天君並沒理會擎天和子簫,借著玄元舉著的火把走上平台,北極紫薇大帝尾隨其後,天君拿起一根被齊刷刷砍斷的鎖鏈,看了又看,又冷眼掃看著小平台及散落的石鍋石杯等物,他莊嚴的臉上露出冷厲猙獰之色,眼內醞釀著滔天怒火。

北極紫薇大帝拾起一個石杯,嘴角不斷地抽動,他長眉緊鎖,面色焦灼。

事情一目了然,是太子擎天偷了天君的靈印,來救那個小書童,而小書童幫帝九淵砍斷鐵鏈,助他逃走。

天君走下平台,來到跪伏在地的擎天、子簫面前,憤憤喝道,「逆子!簡直是膽大妄為,竟敢放走重犯,該當何罪?」。

擎天趴伏在地,緊緊護著身下一動不動的小獸,「父君,兒臣自知罪孽深重,甘願受任何責罰」。

子簫被傷的已昏昏沉沉,他心里明白幾分,也有氣無力道︰「都是兒臣……的錯」。

玄元在潭底發現,帝九淵留給小舞護身用的「天諭」刀,愣怔後,趕緊走了過來,雙手將「天諭」遞到天君。

天君接過斷刀,一看,臉上掠過驚詫之色,隨後緊皺著眉頭,將刀遞給了身邊的北極紫薇大帝。

紫薇大帝看罷,也是一驚一愣,半晌,無可奈何地仰天長嘆。

「天意如此!又能如何?」

縛住帝九淵的四根玄鐵鎖鏈,非神器是不可能被砍斷的。老天帝可號令天下的御刀,在丟失幾百萬後竟奇跡地出現在深潭之下,還被他的弟弟東皇太一發現,並借神刀「天諭」月兌困。其實光有神刀也不行,在這天家私獄重地,天君竟鬼使神差送上了不上刑具的協助者。

這一切,豈能用「巧合」二字解釋得了?不是機緣天命,又如何能說得通?

天君心中懊悔不已,當初除了怕小書童的血能引起紛亂,也怕她誤了擎天和子簫,最後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這女子終究是個禍害,她到底還是托累了兩個兒子。如果當初沒有顧念,她救了自己愛子擎天一命,心一軟將她關進魚淵深潭,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輕視低估,若給她戴上刑具,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天君神色晦暗,眼中如淬寒冰,看著擎天身下之物,厲聲道︰「拿出來!」。

擎天抬起淚眼,仰望著天君,倔強道︰「父君,她對兒臣有救命之恩,兒臣……願替她一死」。

天君怔了一怔,他萬萬沒有想到,堂堂天族太子,為了一個女人竟說出如此混賬的話,看來,凌霄殿前的罰跪是毫沒悔改,他憤怒倍加,隨著一聲「孽子!」出口,手上運起的紅色光芒就打了出去。

擎天被打飛出去,一口血噴射出來,但他還死死護著,從袍內掉出的小獸。

天君還要出手,被搖搖欲墜的子簫拽住袍角,苦苦哀求,「父君,子簫,願一死……謝罪,饒過太子……哥哥吧」,子簫說罷,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中劍插向自己的心口。

只听「 」一聲,北極紫薇大帝手中飛出的天諭刀,撞飛了子簫的劍,只見他臉上威嚴肅穆,眸色冷淡,肅言道︰「天君,天意既如此,何必再枉傷性命?還是先從長計議下,今後該怎麼辦吧?」。

玄元上前一步,凝重施禮道︰「天君,請成全臣……達成一願」。

「何願?」,天君緊皺了下眉,顯然覺得玄元此時提願望,很是不合時宜。

玄元指著擎天護著的小獸,開口︰「臣……要收那只小鹿為徒」。

「什麼?」,所有人都驚的瞪大眼楮,齊齊看向玄元,天君更是驚問出口。

玄元一臉凝重,頓了頓,開口解釋︰「這只小白鹿,最早曾是被臣所救,她曾無意中踫了桃花的劍,火凰劍竟認她做了新主,臣自覺……她與我夫妻二人皆有些緣份,只是過去礙于,她是太子信賴的書童,一直不好提出……今日,太子殿下舍身相救,也是感念過去的救命之恩!放走重犯……純屬是無心之舉,今日……請天君念在桃花的面子上,望成全臣的心意」。

「果真如此?」

天君滿臉狐疑地追問,他當然不會忘記,當年是桃花替他擋了致命一擊,最後魂飛魄散的,也害的玄元自此孤苦無伴。

「句句屬實!」

見天君猶豫糾結,還沒有要放小舞的打算,玄元心里明白,天君是擔心小舞的鹿涎聖血會為天庭招惹來麻煩,遂補充道︰「看樣子,那鹿已傷了元神,能否再修成智慧,都很難說?……臣不想再辜負了,桃花的因緣所托……臣會將鹿圈在仙府內,絕不會招惹禍端,肯請天君成全」。

北極紫薇大帝不明就里,不忍再看殺戮,也來相勸,「有如此緣分,天君,就成全了吧」。

「也罷!」

天君心里明白,若殺了這個小書童,那他可能就會和這兩個兒子失去父子親情,順水推舟還了玄元人情,也算彌補一下曾經對桃花的虧欠,何況那鹿確實不一定能再修回智慧。

瞅了瞅兩個重傷的兒子,天君既腦怒又心疼,但犯下這滔天大禍,也不能不罰,猶豫片刻,沉聲道︰「既然紫薇大帝和真君為你倆求情,你二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判你倆各領三年雷刑」。

「不可!」,北極紫薇大帝阻攔道,「天君,若是二位殿下受雷刑責罰,那等同關押帝九淵的秘密被揭開,恐怕……那將引起一場可怕的風暴」。

天君覺得提醒的有理,當初設計抓獲並關押帝九淵,都是秘密進行的,如果將掩蓋了四千多年的秘密公之于眾,崇拜和替帝九淵鳴不平的人,將可能蜂擁至天庭來實施報復,那真的將再無一日可安寧。

天君遂改判道︰「罰你倆……自去蒼梧之巔……三年,每日跪受一個時辰……冰刀雪劍之刑」,天君說完,甩袖氣憤地與紫薇大帝飛升離開。

擎天和子簫跪伏齊呼,「謝父君不殺之恩!」。

玄元將重傷的擎天、子簫帶出譚底。

上了深壑,擎天從懷中取出渾身是血,已奄奄一息的小白鹿,放到一塊石頭上。擎天阻止了玄元的好意,手上運起光芒,傳仙力為小白鹿療傷,直到筋疲力盡才罷手。

三人都默默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小白鹿,依舊一動不動,失望悲戚彌漫上每個人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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