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指點迷津

作者︰雪兒格格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太陽西斜,兩處收尾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張凡、呂忠和李白丁檢查後,分別回來報告,魯智帶人快速撤離。

一進入軍寨,就看到崔毅站在大帳門前,魯智松了一口氣,下馬走到崔毅面前,朝著崔毅拱手說道︰

「崔都尉安好,總兵可是來了?」

崔毅一臉笑容,看了一眼後面的幾個人,趕緊朝著大帳內揮手說道︰

「公子早就來了,幾位辛苦了,還請里面一敘吧!」

魯智回身看了一眼陳銳年,跟著一路行來,從禁軍的人被殺之後,此人就沒有說過什麼話,更沒有多問一句,想來也將這些信息消化的差不多了。

可要見總兵,還是需要先交代一番再說。

「陳將軍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先去稟報一下,隨後再請你進去。」

陳銳年多少也猜到一些,大帳里面一定是鎮南軍中重要的人,具體是哪個總兵是無法判斷了,畢竟柯總兵和安總兵威名在外,二人也好像都是不是好像與的人。

此時的陳銳年,趕緊朝著魯智躬身施禮,一路而來,多虧了魯都尉,不然他還被蒙在鼓里,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到了這一刻,雖然有些恐慌,可心里還是感激的。

「魯都尉請便,我在此等候發落。」

魯智沒多說,不過陳銳年將姿態擺的如此低,其實是好事兒,畢竟自家總兵那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看到有骨氣還有性情的,會另眼相看。

魯智轉身進入大帳,老徐跟在身側,崔毅放下大帳的簾子,這會兒周澤能見的人不多,對外這里就是鎮南軍的一個軍寨。

周澤看到二人,趕緊放下手中的輿圖,笑著擺手。

「回來了,可有損失?」

魯智見禮後落座,老徐是沒客氣,直接端起茶盞就喝,魯智還是趕緊說道︰

「總兵的謀劃,讓屬下佩服,可以說是料事如神,出兵之前就知曉會遇到何種狀況,讓屬下也不至于糾結如何處置。

此次剿滅,我部沒有一人傷亡,斬殺山賊508人,繳獲戰馬612匹,銀兩找到七百多萬兩,已經先一步送回軍寨。

至于幸存的押運禁軍,第一批逃出來45人,後期月牙谷山峰兩側搜索到的幸存者共計117人,這里面總共有48人受傷,唯獨胡都尉一人被關押。」

周澤搖著扇子,大熱天雖然沒有穿甲冑身上已經全是汗,畢竟來的匆忙,天然空調小白也沒抱著,想要風度都做不到。

崔毅趕緊靠近周澤身後,他身上的一陣陣涼氣,還能讓周澤舒適一些。

其實事情經過他們回來之前,已經有哨騎先回來送信,就是因為知曉了前方的情況,周澤才急匆匆趕來。

他笑著示意魯智喝茶,一臉淡然地說道︰

「不錯,斬殺的就是山賊,此事我們知曉就行,稍後我們撤離,這里依舊讓柯總兵的人鎮守,一切神不知鬼不覺,至于那些甲冑衣衫可曾處置好了?」

老徐點點頭。

「他們之前藏匿黑衣和物資的山洞我們找到了,我讓人將甲冑擦干淨,全都整齊碼放,甚至是兵器也都清理了上面的痕跡,仿佛新的一樣。

之後將洞口用石頭封堵,擺成原本的模樣,隨後用茅山派的符紙將周圍融合起來,捉妖司的人如若查過來,不會一眼就找到,但越是如此,越是讓他們信以為真。」

周澤笑了,老徐說的他完全相信,畢竟沒人比他了解捉妖司里面的辦事風格,尤其是北境接手的人,大多都是他的部下。

「尸身呢?」

魯智這回也放開一些,喝了茶放下空茶盞,這才說道︰

「尸身分兩個位置處置的,屬下派人仔細盯著,尸身統一丟人大坑,點燃火油焚燒,全都化作灰燼,這才進行掩埋,表面的土還有綠草都進行了整理,一場雨之後什麼痕跡都沒了。」

周澤一挑眉。

「听說,有一個人你覺得還行?」

魯智趕緊躬身施禮。

「此人叫陳銳年,是禁軍神威營游擊將軍,此人為人正直,他跟屬下言明,知曉告了長官,還丟了銀子和糧草他是活不成,但也要為袍澤報仇。」

這個說辭,讓周澤有些意外。

跟了一路,雖然沒看到銀子怎麼處置,只要不是傻子,瞧見殺俘,也能猜出來一二,對方在做套,而且是一環一環的連環套,但是周澤現在是全部吞下骨頭渣都不吐。

他如此說,就是知道自己里外里都要死,此人倒是很有意思。

「你想留用?」

魯智點點頭,單膝跪地,抬頭看向周澤,臉上帶著真誠。

「屬下看到他,就想到自己,他帶著二十多人,愣是在最後時刻,沖出包圍,還盡己所能救出一些不至于重傷喪命的袍澤,這份真摯我喜歡。」

周澤擺擺手,這會兒還是要快速處置。

「叫進來吧!」

不多時陳銳年被魯智帶進來,一身禁軍的甲冑上帶著燒灼的痕跡,還有各種血跡,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目光並沒有躲閃。

看了周澤一眼,全是驚詫的神色。

「禁軍神威營游擊將軍陳銳年見過總兵!」

周澤一擺手。

「起來說話。」

那目光周澤清楚,鎮南軍對外只知道兩個總兵,一個安德明一個柯旭東,這倆人在鎮南軍甚至在整個大唐都有威名,而他幾乎沒人知曉。

「沈叢林你可認識?」

「認識,只是在月牙谷埋伏的時候,他刻意偽裝了聲音,卑職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是卑職的疏忽,也害了一眾袍澤。」

周澤一挑眉,別說此人跟魯智有些相似。

「發現?如若你第一時間發現,還高聲喊出來,恐怕此刻你還有逃出來的這一百多人也都全部被殺了。」

陳銳年一怔,隨後閉上眼,直接單膝跪地。

他清楚,今天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自己都是個死,不過要能保住家人,還有剩下這些弟兄,他還是願意一搏。

「總兵,那些輔兵還有親衛營的弟兄,並不知曉今日在月牙谷的事,還望放他們一條生路,只要不回北境就好,更不會做對寧王和鎮南軍不利的事,卑職願意以死謝罪。」

周澤笑了。

「為了袍澤,自己的性命可以不要?你可知道,如若今日我們報上去,你部失察,被山賊圍堵,全部殺光,並且搶奪了餉銀,你說聖人還有戶部的那些人,會如何待你們的家人?」

陳銳年抬起頭,周澤的話他之前從未想過,戰死大不了是護衛不利,人已死怎麼還能追責?

可看著周澤篤定的目光,想到沈叢林和太子派出的人,腦海里面開了鍋,沈叢林自然不會曝光,而他們將背負一切罪責,甚至會被冠以里應外合的罪名。

陳銳年臉上沒了之前的淡然,他直接雙膝跪地,朝著周澤拜倒。

「求總兵高抬貴手,放過陳某家人!」

周澤站起身,走到陳銳年身側,直接將人扶了起來。

「都說了起來說話,這不是我們鎮南軍是否高抬貴手,而是幕後推動之人,要將事態朝著什麼方向去推動,所以談不上我是否放過。」

陳銳年現在完全不知所措,反手抓住周澤的手,他死了也就死了,可拖累家人,讓他良心不安。

「總兵,我該如何做?求總兵給卑職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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