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南溫決定還是等林玄真她們走了再點撥南舒景幾句。
沒有南家上下的支持,南舒景想要找機會接近天雷門內門弟子也並非易事。
就說他一個普通的南家修士,要去雲渮城給城主夫人賀壽,沒有請帖也進不去啊!
想罷,南溫將硬湊道侶的事全攬在自己身上,極力找補道︰「此事還是兩情相悅為好,是老夫魯莽了。」
他又想起另外一事︰「林小友得了玉符,想必會去蓬萊島上看看。我這里有些和蓬萊島相關的消息。」
不等林玄真說話,他又補充道︰「那蓬萊島上有一處神族遺跡,這玉符說不定和那遺跡有關。」
林玄真有些懷疑地反問道︰「這玉符和遺跡有沒有關系,你不知道?」
剛才南溫還說不知道這玉符的用處,這才多久,就換了個說法。
南溫微笑著坦言道︰「我道侶在世時不曾提起這玉符的任何消息。這枚玉符到我手里的時候,她只說有緣自會知道。而那時蓬萊遺跡,已經被蓬萊島的妖族佔了。如今是個什麼狀況我也不清楚。」
蓬萊島的妖族凶悍異常,對人族的敵意很強。
林玄真記得,連大乘期圓滿的白逸雲,為了尋回夏歡歡的妖丹,都在蓬萊島妖族手上吃了好大的虧。
費了她一瓶補魔可樂。
可她如今顯示的修為是金丹期而已,這南溫怎麼會認為自己一個金丹期能突破蓬萊島妖族的防守進入遺跡的?
林玄真不由更懷疑了︰「你煉虛期的修為都不清楚那處遺跡如今的狀況,我又要如何進入遺跡?」
南溫笑了笑,反問道︰「難道你進不去?林小友,不,林道友,你根本就不是什麼金丹期,對吧?」
原本南嬴已廢,便不能再使用離神鐘,抹去神識印記後,那離神鐘就可以交給南舒景。
那離神鐘好歹也勉強算是件上品靈器。
「我剛才分神查看了一下離神鐘,卻發現離神鐘內部的陣法,包括那神識印記都被破壞殆盡。這是林道友你干的吧?」南溫說得十分篤定。
原本上品靈器的離神鐘,瞬間降了品階,成了下品靈器。
那安思梅看著簡簡單單,不像林玄真,總給人一種看不真切的感覺。
兩相對比,不用思考就能知道,只有林玄真能做到此事。
而林玄真還能像天雷門大師姐一樣,什麼引雷訣都不用念,心念一動就能引雷將元嬰期的南嬴劈得仙途永訣,又怎麼可能是金丹期?
若非他曾遠遠地看到過大師姐風姿綽約白衣飄飄的模樣,都要懷疑此人是大師姐本尊了。
雖然大師姐臉上有面紗隔絕神識,但能夠令雨花閣閣主楚惜時那樣的天人之姿都要痴迷至此,便能猜到她不可能是林玄真這樣普通的長相。
林玄真不得不反省了一下,竟然被南溫揭破自己掩飾了修為。
干什麼要手癢,破壞那離神鐘內的陣法?
她有那麼一絲絲後悔,但下回遇到這種沒見過的,她可能還是忍不住要破壞看看。酷愛電子書
「我確實不是金丹期,陣法也是我破的。」林玄真一點兒都不心虛,回答十分簡略,「我原本就要去蓬萊島,與這玉符倒是不相干。」
南溫得到肯定的答復,點了點頭,沒有追根究底地打探她的修為和來歷,卻徑自說起了自己知道的關于蓬萊島遺跡之事。
蓬萊島人族和妖族原本以那處遺跡為限,分隔兩邊,那遺跡也被稱為蓬萊遺跡。
蓬萊遺跡一開始是個開放的遺跡,幾乎沒有什麼進入的限制。
因為存在時日已久,早就被探索得清清楚楚,但凡有點價值的東西都被掃蕩干淨了,只剩下不足十年份的靈草和沒有靈智的妖獸。
蓬萊島上的人族和妖族都當那遺跡是普通的一處歷練場所,只約定在遺跡內不得斗毆而已。
但妖族在大約八百多年前,突然佔據了那處遺跡,自那之後就再也不許人族進入。
後來,妖族日漸強盛,生來具有靈智的幼崽越來越多,人族認定這和蓬萊遺跡有關,想要一探究竟。
可妖族寸步不讓,與人族起沖突後,人族才發現,蓬萊妖族的實力已經強盛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南溫說著說著,老臉一紅,不自然地說道︰「據蓬萊島修士所說,那可能是青龍墓穴。龍性,咳咳,極婬,無所不交。按照那妖族突然強盛的勢頭,有此猜測也是當然。」
這倒是確有可能。
跨物種玩得最溜的,非龍莫屬。
有傳言道︰「龍極婬,遇牝必交,如得牛則生麟,得豕則生象,得馬則生龍駒,得雉則結卵成蛟……」
但林玄真認為,跨物種只是癖好特別些,不必大驚小怪。
只是跨物種想要生出後代,卻不容易,尤其是在神族血脈稀薄,幾乎已經不存的今日。
這已經涉及到神族才能觸及的「創世」領域,天道也不會容許的。
跨了人族和妖族的,她活了三千年,也只見過白霜見這一個半妖。
林玄真排除自己是小青龍,也有這方面原因。
她要真的是龍,按照本性,早就接受楚惜時了,甚至廣開後宮也說不定。
不過這蓬萊遺跡還是得去看看,耳听為虛眼見為實,誰能肯定那是青龍墓穴呢?
萬一她真是條骨骼清奇、清心寡欲的小青龍呢?
為了排除這種可能性,她也要去蓬萊遺跡里驗證一番。
而且白逸雲和夏歡歡,就是在蓬萊遺跡里面孕育了白霜見的。
那里面肯定有什麼和上古神族相關的東西,才能蒙蔽天機,達成此事。
「蓬萊妖族的首領是一條蛟龍,生性殘暴,恐怕已有大乘期修為。人族修士中修為最高的,卻只有煉虛期大圓滿……」
林玄真听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半晌,盡是些自己知道的信息,皺了皺眉打斷道︰「南家主,多謝你告知。我們還趕著回雲渮城,告辭!」
不待他再做挽留,林玄真就拎起睜著眼楮腦袋一點一點的蝦湫和走神了的安思梅,上了飛渡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