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2章 召喚字靈

「祁鎮遠,幽天人士,修的是殺生儒經,脾氣看似溫厚,實則暴躁,和馮諸天、馮絕地倆兄弟走得比較近,不是簡單角色。」

青年模樣的銀冠修士盤著手中兩枚圓潤的舍利,站在二樓俯視著大堂的情況,玩笑道,「凜爻王招惹對手的能力數一數二,也難怪余道友寧肯與我在這里旁觀,也不跟凜爻王走一路了。」

他邊上那人眉眼里鐫刻著知性風雅,也有著空谷幽蘭的寧靜隨意,不正是余笙?

余笙微微一笑,「這倒不是。」

「不是什麼?」

「她不常招惹人,但總有人招惹她。」

銀冠修士搖頭,「我都搞不懂你們的關系了,听聞余道友在太一立國前夕離開,鬧得不太愉快,現觀氣息,你們用的卻是同一把秘鑰,偏你們又保持著距離。」

余笙在丘央一直是偽裝了容貌的,用的是寧歸之號,直到如今,丘央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誰。

縱使面前這人是倚瀾樓的公子瑯,連她離開晝族的陳年往事都知曉,卻不知曉她就是寧歸。

且當時,她一心瞞著身份,用的都是第二套功法,沒顯示星力,哪怕在盤龍道跟他有過交集,他也只以為他們是在北天庭新認識的。

余笙更不會去解釋了,這也沒什麼好聲張的。

「道友不愧是倚瀾樓的,什麼都想打听一下。」

公子瑯做作地靦腆笑,「你看咱倆也認識快百年了,這不是好奇心上頭了嗎,道友不想搭理,盡可無視好了。」

「也不是不能說的,我不是太一的官,卻始終是晝族的人。」余笙提起此事,稍感無奈,這亦是湛長風要她必須承認的事。

她跟湛長風之間,大概一直在博弈,一方想盡力撇清關系,一方織了個細細密密的網,讓她空想。

于是出現了當下這種奇怪的狀態,而說到底,她怕自己連累太一,她怕她背後無人,誰也別說誰執拗。

湛長風當然也察覺到了在二樓上的兩人,她對公子瑯此人有點印象,盤龍道中,分身跟他打過一場。

而且公子瑯算是倚瀾樓在風雲界域的總管事。

不過那時的公子瑯是最強神通一流,現在,應該踏入靈鑒一年左右了。

他和余笙都出現在這座島上也沒什麼奇怪的,這兩人符合讀書萬卷的特性。

半刻時間很快就到了,那只大嘴黃鳥飛進書樓里,宣布道,「已閉島,請在島內的各位,仔細感應書樓中的靈,借靈為筆,一炷香後,以文氣為攻伐,最終留在書樓內的,為勝者。」

其他島嶼也會對想要取得寶物的修士進行考驗,但沒像讀書萬卷島一樣,開市半刻就閉島進行考驗的。

因為閉島的速度快,最終只三十六位修士在考驗開始前進入了島中。

此時三十六位修士多少都有點懵,在一炷香內借靈為筆?

怎麼借?

靈在哪里?

大嘴黃鳥卻不再發一言,它停駐在橫梁上,滴溜溜轉著眼,瞧這群修士在樓內尋找著靈感。

修士中,不乏祁鎮遠這般修煉儒道或對儒道友研究的修士,他們最先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搬出案幾,鋪開宣紙,執筆書寫起來。

一些人恍如大悟,紛紛效仿。

湛長風也以為然,儒道最早承自太皓清源儒尊,這位儒尊誕生于宇宙清源之息和眾神留下的一縷文氣的交融,因而儒道分兩派,一修清源之息中來的浩然正氣,一修文氣。

文氣並非先天產物,需從自身挖掘,可以說是每個人有文氣,但能憑文氣走上修煉之途的,少之又少。故而這一派,存在感不強。

既然大嘴黃鳥前邊提過比文氣了,那這靈,應當是字靈。

儒道中有古字生靈一說,意思便是古老而被銘記的字,會生出靈性。

如果是要吸引字靈,就得展現出自己的文氣,比如寫篇字,作篇賦。

當眾人嘗試著跟字靈溝通時,大嘴黃鳥將目光投向虛空,注視此處的功德主們俱都知道了規則。

蜚界功德主這對儒道中人有天然優勢,最可能勝的是祁鎮遠韓巍言天君

千界功德主祁天君易怒暴躁不是一天兩天了,真不敢相信,這次只是因為知道凜爻王得到了坊司甲等的成績就來挑釁了

橫界功德主祁天君言語間常顯示出對自己的學識很自信,卻次次與坊司的十年期一折券失之交臂,怎會甘願,不過論風度,比不上凜爻王

地界功德主也不見他跟其余七位得主叫板。會直懟凜爻王,只因為凜爻王背景小罷了,你們不見他之前找馮絕地等人打听凜爻王的根腳,打听了一圈,才知她是玄天最弱一界域中的王侯

蜀界功德主;凜爻王地位確實不高,但比學識風度實力,遠超大部分人,我等評判的是德行,切莫沾了世俗眼光,害了九天

錦界功德主然此次勝者,祁鎮遠的勝率極高

祁鎮遠揮筆作賦,洋洋灑灑,身邊漸漸聚起光團。

另一位名聲在外的儒修韓巍言也一手撩著胡子,一手氣定神閑地寫下一首詞,二三光團從書架上飛落,慢慢靠近。

二樓的公子瑯略思一會兒,以指為筆,凌空創詞。

余笙仔細看著書樓內的情勢,隱約看清那些聚起來的光團中皆藏著一字,心里透亮,「原來如此。」

寫一篇優美的辭賦也是要主題的,全文緊緊切著某一事物,會更容易得到表示該事物的字。

她沉思了大半柱香,一蹴而就,時局中的斗爭信手捏來,陰謀陽謀大局細節,層層遞進,淋灕盡致,最終所有字消散,從書架上飛來的光點聚起一個威能赫赫的斗字,頃刻震散一些人的光團!

「怎麼回事?」

「這算什麼,是提前開始攻擊了?」

眾人全都望向二樓,只見一個碩大又清晰的「斗」懸在上頭,鎮壓之感如猛虎下山,叫他們不敢妄動。

祁鎮遠眉心成川,看清她的修為,更覺不可思議,不可能,他一個活了上千年的儒道靈鑒,難不成還不如一名神通?

定是哪里被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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