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暴怒魚王

陸紆是北城一大勢力胡德賭莊的少東家,同時也是楊解城有名的年輕天才,不滿20歲自然築基,胡德賭莊對他很重視,身邊有不少月兌凡暗衛保護,那冷面茂丘就是明處的一個。正因如此,他敢說出拿下銀鯪魚王的話。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銀鯪魚現在已經天賦化了,誰靠近誰死。

蔑一當然不會把這話告訴他,等船靠近了些,蔑一施展身法,棄了殘船就往胡德賭莊的戰船躍去。

其他人一看,哪還傻等,紛紛效仿。

茂丘低頭望海面,突見一條銀鯪魚躍起來,血眼森冷,「有問題,少爺這些魚有問題!」

第二次听到茂丘說有問題,陸紆也凝重了起來,探身望去,見深沉的海面波浪起伏,在這起伏之下,一道道急速躥來的激流顯眼又異常。

「快開船掉頭!」蔑一落到甲板上拉著陸紆喊道。

陸紆面色青黑,心知自己是被算計了,沒好氣地問道,「蔑一閣下是不是該解釋解釋!」

特麼嘰嘰歪歪個屁,蔑一心里不爽,「現在來不及解釋,快掉頭離開這片海域!」

戰船徐徐調轉,還來不及上船的眾人心沉到了海底,腳上卻仍奮力去追戰船。

一個修士眼看就要追到了,卻見蔑一向陸紆說了什麼,隨即一排弓箭手舉起弓,箭雨紛紛射來!

「蔑一,我們好歹是同僚!」他的怒吼戛然而止,身體咚地墜入海中。

原赴韓力之宴的胡德賭莊管事更是驚恐地大喊,「少東家,救我!」

另有一人突破重重障礙飛到了甲板上,然還沒喘口氣就被扔下了海。

其他人更是瘋了一般咒罵蔑一.陸紆,沒想到最後沒有死在銀鯪魚的詛咒里,卻死在了同胞手中,怎能甘心!

殘船上,因為受傷而不能運功離開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遠處那一幕,現在也說不清他們留在這里是幸運還是不幸。

杜覺撫著小心髒,湛長風在他心中的形象被無限拔高,「主子,你早知道?」

「血符毒印一出,沒有足夠的祭品是不會收手的,它們會追著活物到天涯海角,蔑一知道這一點,在自己暫時得救後,最好的方式就是聯合胡德賭莊的人殺掉其他人,湊夠祭品。」

殘船快沉了,湛長風幾個躍身站立在唯一一根戳向暗沉天空的桅桿上,幽幽道,「但是只憑這些祭品是不夠的。」

她話將落,一聲絕望的哀嚎緊接著響起,「他們想炸掉我們!」

望去,火炮已經對準!

「所以要拿我們當祭品?!」杜覺驚怒之下轉頭望向高高站在桅桿上的人,她寬大的外袍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卻是沉靜無比。

文淵筆游走之下,一輪陣法鋪展開來,漂浮在海上的斷板重新飛回,補上船身缺口,岌岌可危的樓船逐漸平穩,「此陣僅能維持三刻,各自想辦法逃吧。」

她拉開弓弦,這一箭直襲深處的銀鯪魚王,並且順利地引發了它的憤怒。

海上波濤洶涌,在火炮引線點燃的一瞬間,高昂尖銳的鳴叫躥出海面,龐大的陰影遮蔽了戰船和殘船間的視野。

「快快,轟它!」

火炮手連忙調整方向,大炮朝它砸去,銀鯪魚王血紅的眼楮注視

著戰船,尾巴一掃,竟將大炮扇了回去,燃盡了引線的大炮在半道爆炸,戰船受強烈的余波影響,被推出好些距離。

銀鯪魚王躍入海中卷起百丈浪濤,直直向戰船拍去。

「不好,它盯上我們了。」葉敬有些後悔這趟渾水,誰想得到它還有種族天賦,還是這種自損八百的種族天賦。

激發了血符毒印的銀鯪魚可活不了幾天。

在這種天賦下,他們這些善近戰的武修根本沒用武之地。

葉敬不滿地朝蔑一喊道,「你們到底做了是什麼,引得銀鯪魚暴怒?!」

蔑一木然著臉,他如何知道,難不成是多年大肆捕撈,今兒銀鯪魚王看不過去了,出來教訓教訓他們?

陸紆也皺著眉看向他,恨不得將他丟入海中,戰船後面還有一艘畫舫,上面各家的少爺小姐可不少,听說頂層還來了幾位大人物,死個一位,胡德賭莊還要不要開了。

「你不是說血祭可以平息血符毒印嗎?」

「平息是一回事,被銀鯪魚王盯上又是一回事。」事已至此,蔑一只能梗著脖子道,「投喂給銀鯪魚的人越多,血符毒印的效果越弱,至于銀鯪魚王,只能想辦法將它殺死。」

「少爺,船底遭到大量銀鯪魚攻擊,已經開始破洞了!」

陸紆俊臉沉沉,語氣不復之前的明朗,冷酷而殘忍,「把沒用的人扔下去。」

「茂丘,你去請畫舫上的高手來相助,他們要保護自家少爺小姐不會不答應的。」

「是。」

又轉頭對著蔑一意味深深,「食味軒要為此付出代價。」

蔑一警鈴大作,預感今後恐怕不好,甚至會為食味軒帶來麻煩,此刻,他壓下了這種顧慮,能活著,其他都可以稍後再說。

畫舫的笙歌安靜下來,一位華服男子敲著桌子道,「什麼,被銀鯪魚攻擊?這點事也要向我們借人嗎?」

茂丘不笨,他跟蔑一一樣選擇隱瞞了銀鯪魚天賦化了的事實,不然誰願意去,指不定這些人先逃了呢。

「銀鯪魚王乃千年凶獸,有各位月兌凡高手相助,肯定可以將它拿下,少爺不敢獨享好處,才請各位過去。」

一頭千年凶獸的價值大不大,看少爺小姐們的猶豫就知道了。

有人道,「那到時,它歸誰呢?」

「自然是誰殺的歸誰。」

「好,少爺,我願意去一趟。」

「我也去看看千年凶獸如何!」

藝高膽大的五位月兌凡高手隨茂丘去了戰船。

頂層,陸有名心中微焦,適才他接到了茂丘的傳音,知曉出了會血符毒印的銀鯪魚王,暗惱怎偏偏在此時發生意外,他今晚好不容易才請幾方勢力作陪,邀了新城主出來欣賞銀水灣的美色。

花湖坊百悅閣的閣主顏色極好,敞著胸膛,三分風流,三分浪蕩,還剩四分清俊外表下的妖柔,與那夭一有些神似,「城主在此,諸位為何不各顯身手,獻上魚王的鮮肉。」

「這倒是好主意。」

「陸兄以為呢?」

陸有名不太想去,尋常的銀鯪魚倒還好,這次卻是正在施展血符毒印的銀鯪魚王。

他大度地擺擺手,「小小魚王,讓那些小輩和散修去折騰好了,我們就別湊熱鬧了。」

忽而一人輕笑,「那邊的動靜,可不像是對付銀鯪魚王那麼簡單。」

幾位勢力主因著這一聲輕笑安靜下來,瞧向花廳近窗的一副案幾,案幾旁有一人,著一襲簡簡單單的白衣,袍角生出一支墨色蓮花,輕輕淺淺搖曳了半身,清嫵至極,仙姿勝之,所謂伊人,尤弱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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