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
听到梁小刀話後眾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當你面前有兩個選擇促使你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有個人站出來告訴你其實你只有一個選擇。
那麼無論這個結果是好是壞,最起碼不會產生分歧。
而眼下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走過這面白玉牆,去往高山之上。
「你們在此等我,我先上去看看。」
對著眾人點了點頭,梁小刀騰空而起朝著白玉牆之上飛了過去。
百丈對于他來說並不算很高,即便是在場眾人也有一些人可躍百丈之高。
梁小刀飛了上去,百丈轉瞬即逝但他的眼前卻仍舊是那白玉牆。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繼續向上飛起,目光所至眼前的白玉牆竟然是正在隨著他的身體上升而不停地拔高,片刻之後他已經飛了數千丈而那白玉牆竟也是漲高到了數千丈。
這片白玉牆跨不過去。
無論你飛得多高。
梁小刀從空中落下回到了地面上,那白玉牆也重新變成了之前的百丈高。
眾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不只是他們,為在四周的數萬人都是如此。
先前他們還在擔心梁小刀飛進去佔了先機,現在看來就連飛都飛不進去,那還有什麼方法能夠進去?難不成就真的要被一座區區圍牆攔在了外頭?
得不到機緣是小,離不開倒懸天是大。
「現在該如何是好?」
梁小刀看著李休問道。
李休目光微冷,平靜道︰「既然飛不過去,那就打碎它。」
「想要打碎這堵牆,可不容易。」李一南站在白玉牆前,一只手放置在牆體之上感受這上面的紋絡和材質,說道︰「這面牆以白玉為牆體,其上刻畫了法陣烙印,所以雖然是一面牆但卻會隨著來人而升高或是降低,也就是說無論你是飛天還是遁地都會被這面牆阻攔在外頭,與其說是牆壁,不如說是一個牆壁模樣的陣法。」
李休道︰「是陣法就可以被破掉。」
李一南點頭道︰「的確可以破掉,但很難做到。」
「有多難?」
「幾乎不可能。」
「只要不是完全不可能,那就有可能。」
一行人之間的談話很容易被人關注,在這束手無策的時刻周遭數萬人幾乎都在關注著他們幾人。
而此刻听到這話離得近的都是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一點,離得遠的也是運轉靈氣聚集雙耳,能听多少是多少。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白玉牆壁所刻畫的陣法應該是流雲清靜。」
李一南單手結印在牆壁之上輕輕地敲打了幾下,只見牆壁之上宛若水面一般泛起了層層波瀾並且迅速擴大,不過呼吸之間便蔓延到了正面白玉牆之上,而在他們身前的白玉牆上則是出現了七個類似于漩渦模樣的東西懸浮在牆壁之上。油菜中文
「流雲清靜?」
听到他的話眾人都是眉頭一皺,卻並沒有听說過這個陣法,即便是李休都不曾听聞。
而此時卻突然听到一旁的傅雲霄沉聲說道︰「這的確是流雲清靜,只是有一點李一南說錯了,我們並不是幾乎不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听到他的話其余人的眉頭皺的更深,忙問道︰「什麼意思?」
傅雲霄解釋道︰「流雲清靜是四境陣法,而進入倒懸天內的人修為最高如我等也只不過是三境修士,憑借上三關修士的實力想要破除游野境界才能夠破的掉的陣法,難如登天。」
听到他如此說,楚陽和花雨瑤等人都是將目光放到了李一南的身上,眼帶探詢。
李一南點了點頭︰「流雲清淨的確是四境陣法,但想要將其破除並非完全不可能。」
眾人的眉頭聞言卻並沒有舒展,反而心中疑惑更甚,即便是傅雲霄都是有些不解。
他當然不會認為李一南是在故意和他作對,在這種時候沒人會蠢到這種程度,何況李一南與他的關系堪稱上佳。
「一南,想要破除流雲清靜唯一的方法就是將眼前這七個陣眼依次擊碎,前六個倒還好說,憑借我等的實力合力之下未嘗沒有機會破除,但是第七道氣旋所需要的則必須是游野修士才能夠用的一絲玄黃氣。」
修士修行每突破一個境界都會得到一個變化,而從三境突破到四境的變化之一便是體內多了一縷玄黃氣,從四境到五境則是通過這縷玄黃氣溝連天地從而開始執掌天地之道,掌天地之氣為己用。
而三境修士的實力再強,終究不可能擁有著玄幻之氣。
李一南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將視線放到了李休的身上。
梁小刀听懂了他們之間的話,也理解了為何這流雲清靜必須要四境以上才能夠破除,于是也將目光放到了李休的身上,贊嘆道︰「想不到這幾年的忍耐竟然是為了這一刻,這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其余人並沒有听懂他話中的意思,但還是同樣將目光放在了李休身上,片刻之後忽而恍然。
傅雲霄也是明白了李一南的意思,驚聲道︰「你不會是要?」
李一南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破除這流雲清靜需要四境修士才能夠做得到,那麼便找一位四境修士出來好了。」
早在很久以前剛剛離開唐國踏足綠海的時候李休便擁有了破入四境的能力,只是一直在壓制著自己的修為境界沒有突破。
眼下既然需要一位游野修士,那麼不如便在此刻破境也未嘗不可。
傅雲霄搖頭道︰「瘋了,一定是瘋了,你有沒有想過,進入倒懸天的條件便是四境以下才可入,若是在其中破了四境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這話倒是不錯,若是引起了規則之力的排斥,輕則李休被碾爆而去,重則整座倒懸天都會崩塌破碎。
這樣的代價太大,沒人承受得起。
李一南認真道︰「如果不入四境便進不去這面牆,我等永遠也離不開倒懸天。」
還是回到了之前的選擇,而這次似乎並沒有選擇,因為你只能這樣做。
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復雜,這是在賭命。
李休的臉上倒是始終平靜非常,他並不在乎是不是在賭命,因為他做的最多的就是這樣的事。
沉默了片刻,他抬頭看著眾人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